我是浙江上虞人,从小吃惯了母亲做的一些“老碗头”菜,那时大家日常生活都比较节约的,我母亲就会做出具有上虞特色的“老碗头”。“下饭”。现在想来还记忆犹新。
白椠鸡:,
(在上海现在叫“绍兴三黄鸡”要到云南路才能吃到正宗的三黄鸡)每当烧鸡时,整个弄堂都香味扑鼻(可能那时的鸡者是散养的关系),母亲总会悄悄地给我喝一碗鸡汤。烧好后,鸡皮腊黄,肉呈玉色,吃起来又嫩又鲜。
不知怎么现在的鸡汤闻起来不香,鸡肉吃起来无味。憾?。
白切肉:
母亲做的白切肉更是一绝,怎么做我没注意过。白是白,红是红,大小均匀,肥而不腻,吃了还想吃,“下饭呒交,饭吃饱”。交贯年数过去了,我的一些朋友,到现在还在留恋我母亲做的“二白”(白椠鸡、白切肉),真是令人回味。
拌茄子:
到了茄子上市季节,我家几乎每天有拌茄子,做法简单,买来后洗耳恭听净,弄成一段段的,放在锅内隔水蒸,趁热把茄子撕成一条条的,然后到一些酱油,麻油,吃起来比较清口。
5~6月份间我母亲总要做一些具有浙江特色的上虞“下饭)
霉干菜烧肉:
这霉干菜烧肉(实际是笋干菜烧肉)是我们绍兴、上虞的一大特色,都知道是绍兴的名菜,我母亲做法是,选一个比较大的碗,用上好的笋干菜,放一层笋干菜垫底,然后放一层肥肉多瘦肉少(二八比),这样一层层放下去,直至放满,最后放一点糖,浇上麻油,用中小火,隔水蒸二个小时,烧好后不要马上开锅。再闷一会。到吃的时候一看,噢!这笋干菜烧肉,乌黑发亮,香喷喷中带有一点咸,这肉吃起来,肥而不腻,而这笋干菜,本来又咸又干,经过这一烧,乌黑发亮的笋干菜咸中带甜,散发着特有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而我在上海其它人家看到烧的霉干菜烧肉,让我看伐懂,他们一般是先将肉起油菜锅,等肉有了几分熟,再放入霉干菜,翻炒几下,加水、加糖、味精,这样的霉干菜烧肉可味与正宗烧法大不一样,真是走样的霉干菜烧肉。
咸菜:
咸菜有二种,做法差不多,只是菜的品种不一样“膨头咸菜”:(就是菜场上买的长长的雪力风菜)”、“咸白菜”(就是用青菜做咸白菜),买来后放在地上晾干,让其泛黄,放上一天,再用水洗净,然后放在脚桶中,用脚步踏,再切成约半寸长,碧干水,摆进一只大瓮中,放入适当的盐盖好后,凭经验约放一星期,当拿来出来吃的时候,碧绿生青,鲜,脆、清口。
“憾菜梗”(米鲜梗),
母亲从菜场买来一捆新鲜的米鲜梗,怎么弄我已经记不清了,要吃了就从瓮中拿来出来,很嗅,再放在锅中隔水蒸,蒸的时候满弄堂到处嗅烘烘,嗅不可闻,这也是个信号。邻居每次闻到这个气味,知道我家有好吃的东东了。都会来我家要,吃吃这闻闻嗅,吃吃香的“憾菜梗”确实当真的吃嘴里却不觉嗅,相当鲜的。
咸蟹:
到了夏天,主要是咸蟹(小螃蟹和梭子蟹叫白蟹)、唱主角了,制作也方便,买来小螃蟹(梭子蟹或叫白蟹不用养),养半天,除去蟹里厢泥,然后放入玻璃瓶中,洒上白酒,盐,多少要凭经验了,每天去翻一翻,一般好要放上三天,当丝不当丝(上虞话)就是凭经验的(就是口味说好不好)。每次开瓶后总会被门口邻居一抢而光。我带到单位里,同事们赞不绝口“味道好极了,明天再带点哦”。现在咸蟹还是比较受上海人的欢迎,有些人也会做,但工艺却与我母亲的有些不同,她们会在里面放一些糖,用一些生抽(酱油),吃起来有点粘,口味就不纯了。
“霉豆豉”
到了冬天我家就常有“霉豆豉”作为早餐时的“下饭”菜。这个制作过程,我到记得蛮清楚的,先是把黄豆烧熟,然后放在揽子里,吊在家中,约一个星期后,等到发霉,取下,去除发霉部分,放入玻璃瓶中,洒些盐,生姜(要切碎象米粒大小),葱,白酒,盖好盖,过一星期后就可食用,特点也是鲜。
从这里不难看出我们上虞人的勤俭节约,聪明能干。这些菜都是以“腌、咸、干、冷”为主要特征。制作过程中一般都不用味精,但还是特别的鲜,便于储存(不用冰箱),一年四季都有,吃起来方便。可惜这些菜又很难在上海推广,据说腌制品中,亚硝酸盐成份比较高,大家更不敢多吃腌制品。许多人不太喜欢,特别是北方人。因此也不能成为我国的主流菜系。只有我们上虞、绍兴人喜欢。不过我还是恋恋不舍。经常会想起母亲做的一些传统菜“老碗头”。现在再也吃不到母亲做的这些“老碗头”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