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一如既往地兴高采烈地在博客里晒自己的心爱收藏,实为修身养性,继承文明之康庄大道,实为吾国文明延续不绝之大庆。余则以不尴不尬打酱油之身份为之摇旗呐喊,侧身其间,做旁观,壁上观耳。
总结余于收藏之道始末,孩提时代已然懵懂为之;及至上个世纪末,全民进入高潮期,余不能免俗,干柴烈火岂无热度?“上山下乡”,进城出国,所到之处,向无空手而还之道理。以致曾有洛阳纸贵,陋舍盈盈,家人白眼之尴尬,此嫌疑余不能外推而不自悟之。
然,自今前推至2010年,干柴貌似燃烧殆尽,热度自然应声而落,淼淼乎大有金盆洗手,鸣金掩旗之势:余自辩曰此举绝非如菲鹏一旦之失爱而忘却当初之海盟山誓,亦不是无有上中下三品可与众友一日一观。究其根本原因,实为题目中所悲之言:心有所系,而力有不逮也。
所谓力有不逮者,当为如今收藏市场里真品珍品可入眼者,已然如鬼子扫荡之三光政策,再三梳篦之下,安有漏网之鱼留存乎?而屡屡目睹假货赝品肆无忌惮于各地市场,上当受骗者以省吃俭用之艰难,按图索骏欢天喜地载归后而惘惘,余常常捶胸顿足叹息自此之后,中国文明之真善美不复在焉!又偶尔之中赖前生有缘,百千寻觅中偶得一入眼之物,持有者之叫价不啻天方夜谭,狮子大开口,完全失去古玩买卖之一般意义,不过铜臭商贾一流而已,顿起厌烦,半句嫌多。
因之,此去南京杭州上海,其收藏市场与古玩城,大名在外,如雷贯耳,早有羡慕。搁在早前心态,怕是已经鸡飞狗跳,满载而归了的。眼下余心静如水,非礼勿视,守紧丹田,吞咽玉液,绝不出手,亦不到观。试改总理旧诗以明志:面壁十年图破壁,何妨再许十年期。
是晨,心静气闲,难得闲暇,闭目自省所闻所感,历历在目,是以记之。
诗曰:本是小鸭子,勿生凤凰心。众人趋庙堂,独爱自由身。不妨拜渊明,摘菊东篱笆。睁眼窗外亮,闭目耳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