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的记忆 徐童麦收里的妓女

麦收的记忆 徐童麦收里的妓女


麦收的记忆家乡江汉平原的夏收时节,是在农历四月的中下旬,也就是在小满前后,故有“立夏三天连枷响,立夏十天遍地黄”之说。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白居易的《观刈麦》描写了麦收时节的农忙景象。“连枷响”指的是农活进入了“三夏”,即夏收、夏种、夏管。夏收是先收割菜籽、大麦、豌豆这些早熟、且种植面积较少的夏收作物。家乡真正意义上的麦收时节,指的是收割小麦,小麦成熟要到芒种节气才可以下镰收割。“芒种两头忙,忙收又忙种。”芒种,就是中稻、芝麻、高粱、黄豆等夏播作物,正是抢季节栽种和播种的大好时节。农时不等人,所以农谚说:“春争日,夏争时”。“三分种,七分管”,所谓夏管,指的是夏季农作物的田间管理,如补苗施肥、中耕锄草、防病虫害、抗旱排涝等。 我小的时候,只知道天热是夏天,天冷是冬天;春、秋两节不热不冷,一晃而过,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地里的麦子黄了,天气也日渐的热了起来,我知道热天来临;冬播时节,寒露霜降,穿上了棉袄,那是寒冷的冬天来到了人间。我喜欢过热天,热天会给我贫困的家庭更多生存空间。 太阳是东升西落,冬天的太阳从东南方升起,西南方向落下,一天的日子很短;夏天的太阳从东北方升起,西北方落下,白昼长,天亮的也早,黑的迟,也叫“长三月”日子。长三月的日子,昼长农活重,体力消耗大,人们一般是吃四餐,即加晌午简单的一餐则叫“过中”。 半夜鸡开头口,鸡叫三遍天大亮。麦收的时节,鸡叫二遍,女人起床洗脸梳头后,开始烧茶做早饭;男人则打着赤膊磨着镰刀,镰刀在西沉的月光下一闪一闪的,“嚓嚓”的磨刀声一直继续到天明,磨刀不误砍柴功嘛! 天边露出鱼肚白,当布谷鸟清脆的叫声在人们的耳畔响起,割麦的人们纷纷走向麦田。男的肩上的冲担挑着草葽;女的手提茶壶,挎着竹篮,竹篮里放着一把把刚磨好的镰刀,菜园里摘来的油瓜,竹篮的提挎上系着斗笠。 家乡的小麦地留有棉花种植的预备行,冬播小麦时用的是牛拉式播种机。播种机就像一架古时的战车,可同时套上两头牛去牵引。播种机的铁架上装有盛种子的三角形木斗,木斗下面的铁皮管连接着两个一组的铁片圆盘。在地里播种时,靠两个直径如人高的铁轮驱动,来带动播种机作业。铁片圆盘插进地里,随着播种机的前行,小麦种子均匀的播种成行,这样也就留出棉花的预备行。 清明前,好种棉。芒种割小麦时,套种在预备行里的棉苗已是两叶一芯,所以动镰时须特别的小心,不然就会伤到棉苗。大集体时,在套种的棉花地里割小麦,多用的是砍镰。砍镰,比一般的镰刀的刀口耐忒,刀形较宽且短。用砍镰割小麦,镰刀没进土里去砍,割过的小麦不留麦桩,土壤的表面变得疏松,好似给棉苗薅了一遍草。 把割下的麦子顺棉行直铺着,蚱蜢在麦铺上蹦来蹦去的。一块田的麦子割完后,再抱到田沟里去捆好,然后一捆捆的用冲担挑到打场。晴天把麦子铺开晒焦,午后用石磙压,连枷打出麦子粒。 记得那时学校放忙假,孩子们参加麦收劳动抱麦子,太阳火辣辣的,胳膊被麦芒扎得又痛又痒。最有趣的是在麦田里撵小麻鸡,逮到后,用小手捧回家,放在小竹篓去喂养,直到逗死为止。 每当在地里抱麦子的时候,总有卖冰棒的在田间地头吆喝叫卖:“冰棒——三分钱一颗”。卖冰棒的骑着自行车,后架上放着一个白色的泡沫箱。回味起来,那咬不动,只能咪的冰棒又凉又甜,解渴又便宜,滋味悠长。 那时收割麦子也没有联合收割机,只用单一的打麦机,而且只是公社拖拉机站才有。以“东方红”链轨拖拉机作牵引和动力,夏收时节流动在各生产队去脱粒麦子。打麦机很高大,躯壳是用黑铁铸成,转动轴上长满了尖尖的牙齿,工作时,把一捆捆草头折散后,均匀地塞入打麦机的进口,粮食和渣草从出口分道扬出。人们搬走脱粒出来的麦子到麦场晾晒,捆着麦草,然后分给社员们编簇或做烧柴。打场上到处是新麦的香味。 每年打麦,同样也少不了那班孩子们去抱麦草。 打场上晒干的麦子需要过筛、扬场、打落,再用风车扇出灰尘,分出瘪壳后,籽粒饱满的头道小麦才能作为“余粮”交给国家。余粮,指吃和用以外剩余下的粮食,人们把余粮也称之为“爱国粮”。那时,收割完粮食后,公社各生产队第一件大事,就是组织强壮劳力浩浩荡荡的喜送“爱国粮”。“备战备荒为人民。”大家都将交粮视为一种“义务”,宁可自己吃浠喝粥,绝不私分一粒粮食,也要为国家多作贡献。 大集体时小麦亩产才一二百斤,打下的麦子被粮站全逼去交了余粮,人们把喂猪麸皮也作为了口粮,纯朴憨厚的农民粗茶淡饭,果腹可也。 乡村的端午,是和麦子联系在一起的。麦收后,各家各户分得新麦,主妇们用筲箕把麦子端到河里淘净,用晒垫去晒干,赶在端午前去大队机房磨成面粉。端午一到,家家户户用新面粉做出许多的节令食品来尝鲜,乡亲们其乐融融,有滋有味地过着端午节。 时光荏苒,如今,随着“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的实现,麦场已成为历史,石磙、连枷、镰刀、冲担等农具进入了博物馆。但每到麦黄季节,就会感觉到布谷鸟的欢唱声,不时的在耳边回响,不由自主地想起儿时的麦收,那一幕幕手割肩扛的影像。家乡人工收麦已成为永远的回忆,麦收的故事定格在我的记忆里,让我不能忘怀。(文/张才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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