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广东打工多年了,已有好久没见到车前草了,那是家乡人习惯叫做“蛤蟆衣”的一种野草,忽然一天,我无意中在公司一处草地上散步,发现了几株蛤蟆衣,这些蛤蟆衣由于今年雨水好,兜兜长得鲜嫩油绿,充满生机,很是招人喜爱,咋一看,让我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我蹲下身子,用手去抚摸它,用鼻子嗅到它熟悉的清香味。看到这小草,又勾起我对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一些往事的回忆。
那个时候,我家早已搬到农科所,农科所是公家单位,虽说有土地,那也全是公家的,不像附近生产队里,农民还有一小块自己的自留地,可以种些蔬菜,我们所里吃食堂,职工们基本是在食堂蒸的饭,菜几乎没有,即使有也分量极少,像我们家那时6口人,爸妈姐姐及我和两个弟弟,一点菜根本不够下饭,每次都靠辣酱、豆腐乳补贴。
妈妈是云南保山人,她的观念思想都较之隔壁的阿姨大婶们要先进许多,总是变着花样为我们改善生活,她利用工余时间,除在沟渠里抓些鱼虾蚌蟹为我们改善生活,还会在田边地头弄回一些如荠菜、马齿苋、蛤蟆衣等野菜回来,洗干净,或炒或打汤做给我们吃,虽说没放多少油,但加上盐,也是美味,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吃过蛤蟆衣的。
妈妈将蛤蟆衣用铲刀铲回来,除掉老叶,在沟里的清水里洗净,然后用手用力揉搓一下,妈妈做菜本身挺讲究,吃过她做的菜的人,都夸她的厨艺高,她即使是做时野菜,也不含糊,那些工序都一项不能少。
先将锅里水烧开,把蛤蟆衣倒进去,焯下水,捞起来,再在干净的锅里放小点菜油(当年每个人口只有一两菜油指标),烧红锅,放入盐及切好的干辣椒,辣椒有了香味,将蛤蟆衣放到热锅里,炒几炒熟了便铲起来,端到桌上,这时我们三兄弟像小馋猫遇到腥味一样,都迫不及待地,每人都是不管不顾地,用筷子往自己饭碗里夹上一大注,一旁的姐姐想制止都来不及了,我吃了一口,好吃,鲜嫩鲜嫩,辣呵呵,开胃,真是一道上好的下饭菜。
这时爸爸妈妈他们都停下来吃饭,望着我们三兄弟狼吞虎咽的吃相,他俩会心的笑了,开心幸福写满他们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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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前草,即芣苢,又名车轮菜、广西人叫猪肚菜、灰盆草,广东人叫田灌草,浙江人和云南人叫蛤蟆草,福建人叫饭匙草,青海人叫猪耳草,上海人叫牛甜菜,江苏人叫打官司草,东北人叫车轱辘菜,山东人叫牛舌头棵(kuo),因为有鱼腥味,客家人子子辈辈都叫鱼腥草,为车前科多年生草本。生长在山野、路旁、花圃、菜园以及池塘、河边等地。车前草是利水渗湿中药,主治:主小便不利、淋浊带下、水肿胀满、暑湿泻痢、目赤障翳、痰热咳喘。
关于车前草的传说:
汉朝有一位名将,叫马武。
一年六月,天旱无雨,庄稼全死了。可巧,马武打了败仗,部队溃退到不见人烟的荒野。人和马饿死、渴死了许多。剩下的人马,也因为缺水,大多得了膀胱“湿热症”,一个个小肚子发胀,不光人尿血,就连马也尿血。
一天,马夫忽然发现有几匹马不尿血了,显得精神多了。马夫很奇怪:“它们这是吃了什么?”他围着马车转来转去,发现停放马车的前方地面上,长着一种猪耳形的野草,几天来,这几匹马一直在吃着这种东西。马夫心想:这种草也许能治“尿血症”。于是,他拔了许多猪耳草煎汤,一连吃了几天,小便果然正常了。
马夫急忙跑到将军帐内,把此事禀告马武。马武闻听大喜,传令全营拔草煎水,供人喝、给马饮。几天过后,全营人马的“尿血症”都治好了。
武问马夫:“治病的猪耳草长在什么地方?”
马夫领将军走到帐外,指给他看:“马车前边的就是。”
马武哈哈大笑,说:“好个车前草。”
从这时起,“车前草”的名字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