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豚豚回到家里,正而八经地跟我说:“妈妈,我的《亲子点点名》没有了。”我说:“我不是放在你书包里的吗?”她说没有。她曾经两次把那本东西拿出来,我曾经两次把它放进书包,所以我怀疑她后来又拿出来过。于是乎,我们两人在家里上上下下地找,连沙发底下都找了,就是没有。她又打电话问还没回家的豚爸有没有看见过,豚爸说没有。太奇怪了!我又怀疑她根本就是已经放在幼儿园了,于是又问她是一到幼儿园就发现没了,还是过了一会才发现的。她说一到幼儿园就打开书包,没有。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了,今天很认真地告诉老师,豚豚的《亲子点点名》没有了。结果老师告诉我:在的!她已经交了!昏倒……她才几岁啊,就这么糊涂了?豚爸听了哈哈大笑,很得意地说:“有乃父之风!”好吧,我再昏倒一次。记得S和L第一次来我们新家玩的时候,她们对豚爸的唯一印象就是:一直不停地在找各种东西。嗯,那就是他。
有一天,我在当当帮爸爸买书,顺便自己逛逛,随手搜了南怀瑾的书,有些家里没有,于是叫豚爸过来看,问他要不要买。他说,怎么这么巧啊,我刚才还在想上网找他的视频看。哎哟,这个灵犀可真不是一般的通啊,居然无缘无故的一块想到这老头儿去了!然后那日,我想吃水果,默默地去厨房拿了水果刀出来,就看见豚爸从沙发上站起来,朝我走过来,我扬了扬手里的刀,他说:“哦,你拿了啊。”事后我就想,我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是想进厨房拿水果刀呢?为什么会不假思索地就举起手里的刀给他看呢?这就是默契吗?还是这一天,我们着什么魔了?
后来,看南怀瑾的《南禅七日》,说起女七男八。女人七七四十九就到了更年期,我跟他说,你等着哈,我要变态的。他笑。后来一算,我七七四十九,他正好七八五十六,他也更年期了。我狂笑,说我们一块变态,那也不觉得对方奇怪了,只是可怜了豚豚,对着我们两个怪物。他也笑,说你怎么这么傻的。他从来都认为我很傻,我就是傻么,“少年夫妻”这种羞涩、期盼和激情,已经离我太遥远了,我也只能想点“老来伴”的事儿了,不对吗?其实两个人,有变化并不可怕,怕只怕,一个人变了,另一个却还固守着。能一起变,多好啊,心理上的,生理上的,都好!等着呢,我们一起“变态”的日子!
烧晚饭的钟点工阿姨不干了,因为她儿媳妇要她下午接孙子放学、监督做作业。但我们一直相处融洽,她不想走。烧不了晚饭,那就改早上来打扫卫生了。一天在爸爸家,一天在我家。有人帮忙搞卫生也不错,我省力不少。三八节开始,我又“重操旧业”,变回了煮饭婆。不过想想,在这个季节,有我最爱的春笋和香椿,做就做呗!
昨天早晨,阿姨一边扫着地,一边和我聊天,说她家的烦心事。她抱来的孙女,从两个月养到了十七岁,现在亲生母亲说要认回去。当初她想生儿子,扔掉了两个女儿。阿姨大概觉得我是读过书的人,一直问我,老师啊,你说该怎么办,现在全家人都哭死了。我说你就跟她说,现在孩子小,不要打搅她,不然没心思读书,考不上大学。等她长大成人,工作了,我会让她去找你的。阿姨仿佛吃了定心丸,一直说对对,要给她亲妈打电话去。唉,我真不知道,那些当妈的人,脑子是怎么长的。
上周六去Z老师家,新年第一次见面,想着该带点什么礼物去。剪了两朵院子里的玉兰花送他。花开遍野的日子,我知道他因为照顾病人的原因,难得出家门,看不见春光灿烂,或许让他的屋子里有些许春意便是最好的礼物吧?果然,他的屋里有各种花,想到这一点的人不止我一个。他很无奈地说:我虽然住在西湖边,但却不知春秋啊!那日他也和我说了许多家事,听着不觉辛酸。
这些日子,我不知道怎么忽然变成“知心大姐”了,每个人都想倾诉,我也愿意倾听,但我也只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归说,说完了,你还得回家念经去。愿只愿,我的倾听,能让你们感觉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