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的大空头---吉姆•查诺斯JimChanos chanosy手表

吉姆•查诺斯(JimChanos)就是那位声称中国房地产泡沫的规模是迪拜泡沫1000倍的家伙,国内投资人对其比较陌生,特选取前几年的一篇介绍性的文章,帮助各位加深对其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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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的大空头
《纽约周刊》,2008年12月7日

面对70年来最凄惨的股票市场,面对对冲基金和401(K)(养老金)伤痕累累的账户,似乎没有人还能笑得起来。但是卖空投资人吉姆•查诺斯(JimChanos)却正处于职业生涯的巅峰,他管理的基金净值上涨了50%。

在这些日子里,即使是《金融时报》的套红版面似乎也难以发现好消息。但是,11月4日的这天早上,在位于第55西街上的凯尼克斯(Kynikos)联合企业里,世界上最大的卖空对冲基金的主席,吉姆•查诺斯,正怀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心情,阅读着报纸上的一篇文章。这是他的一位同事用电邮告诉他的,标题是《高盛基金成立10个月损失9.9亿美元》。

查诺斯这么高兴并不仅仅因为他与这次损失没有关系,而且还另有隐情。马克•斯派克是他在东汉普顿的邻居,也是造成此次高盛几十亿美元损失的部门的常务董事,现在他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斯派克位于FurtherLane的住宅到海滩有一条小径,由于路面比较狭窄,于是在2007年6月,他决定拓宽它。一天下午,斯派克派了一名工人用推土机把他和查诺斯房屋之间的灌木丛铲平。道路是拓宽了,但是查诺斯也感到受了侮辱。“我希望这不是当市场变得对我们这些卖空者而言无利可图的时候,高盛的其他高级职员要采取某种行动的先兆。”当时他在一份写给朋友们的电邮中如此说道,这封信不知通过何种途径透露给了《纽约邮报》。有消息称,在《邮报》将此事披露后几个月,查诺斯从高盛公司的交易账号中抽走了近30亿美元,高盛公司因此少赚了5000万年费(高盛不认同这些数字),并且查诺斯还对斯派克提出了起诉。一年后的今天,当查诺斯坐在彭博终端机前,看着《金融时报》上有关斯派克的对冲基金遭遇灾难的报道,一丝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他用电邮群发的方式将这条消息推荐给了他的朋友们,员工,以及财经记者。“马克•斯派克(高盛内部对冲基金的头头,怀恨在心的园艺工人)再次出击?!”

也许和查诺斯一起分享一下高盛的挫折不失为有趣的事情,但是你必须意识到,他和你处在非常不同的背景中。你的401(k)账号的亏损率就是他基金的收益率。查诺斯现在是有争议的华尔街最成功的对冲基金经理。现在所有对冲基金的当红巨星都遭受了损失,据说,SAC资本的斯蒂夫•科恩(SteveCohen)今年损失了18%,Citadel基金的肯•格里芬(KenGriffin)损失了44%之多,即使是曾预见到雷曼倒闭的大卫•艾恩霍恩(DavidEinhorn),他所管理的基金——绿光资本,今年的净值也下滑了26%。而查诺斯的空头头寸则帮助他赚取了50%的回报。他现在管理的资本达到了70亿美元。据《交易者月刊》估计,2007年他的收入超过了3亿美元,到今年12月,他也将能赚取与此数额相当的收入。当许多华尔街的“遇难者”不得不忙着出售自己的艺术品收藏,或把曾经作为奖励自己的房屋又拿到市场上出售之际,查诺斯却在买进。今年夏天,他买下了坐落在第75街的一幢三层楼房,离第五大道不远。

作为一名卖空者,查诺斯的谋生手段就是:如果他认为一家公司将要遇到麻烦,他就借入这家公司的股票,然后将其卖出;当股价下跌后,他再买回这些问题股票,还给出借者,赚取其中的差价。换句话说,查诺斯有点像金融殡仪工作者。公司死亡,他就赚钱。即便是“时疫”爆发,他照样能变得富裕。

上个月的一天下午,在8楼的会议室内,查诺斯坐在椭圆形桌旁的棕色皮革椅上。会议室里有一个覆盖了整面墙的黑板,上面被他的分析师们涂满了各种潜在的投资标底。在邻近的墙面则矗立几个书橱,这些书橱组成了一个有关金融灾难的图书馆,例如《泡沫:在即将来临的房地产崩溃中如何幸免,如何谋利》以及《战胜崩盘》等等。

查诺斯那天下午很兴奋,因为他刚刚阅读一篇报告,上面写到,尽管中国的官方统计称中国经济成长了8%,但是中国的耗电量却下跌了4%。他喜欢其中透露的暗示,“我认为他们是在粉饰数字!”他说道,而且查诺斯已经领先了一步。他认为中国将是全球经济崩溃中下一个将要倒下的多米诺骨牌。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查诺斯已经积累了一些基建公司的空头头寸,这些公司争相去中国建造新的高速公路,桥梁和隧道。现在,他正等着这些公司的股票下跌。

观察查诺斯过去六个月的交易记录,仿佛是在观看经济崩溃的慢动作回放。自夏天以来,他已经在银行和房地产公司上建立了空头头寸,因为此时,次贷领域的危机已经开始转变为全方位的经济崩溃。从2006年开始,查诺斯就在民用房屋建筑商如KBHome 和WCI上建立了相当大的空头头寸,正是这些公司将南佛罗里达和凤凰城等地变成了城市远郊的噩梦。夏天过后,银行股票在贝尔斯登惊梦中股价大跌,查诺斯乘机将金融和房地产股票上的空头头寸,规模约占其组合30%,一一买回。同时,查诺斯转而卖空了建筑和工程公司,因为他预计这场信用危机将蔓延成一场十足的全球衰退,许多地方,比如中国和迪拜,那里的过热经济将会封冻。另外,他还对那些对冲基金同伴所表现出的艺术品收藏的狂热进行了卖空,上个月,他做空了索斯比拍卖公司的股票,等到索斯比拍卖行的股价从60元跌到了8元后,查诺斯结束了他的空头持仓。“这不是很难。”他洋洋得意地说道。

查诺斯并不像SAC资本和复兴科技公司的吉姆•西蒙斯那样从事量化模型的计算机快速交易。他总是要求他的分析师们深入挖掘一家公司财务报告中的各种细节。他找出公司用来编造经营结果和扩大利润的财务花招(他特别质疑使用市价记账原则的有毒操作,因为这让公司能够夸大非流动性资产的价值。)

一旦查诺斯发现了问题,他就会全面介入,一边建立空头头寸,一边等待市场中的其他人士同意他的思考结果。当然,今年这份工作变得比较轻松。由于每件事情都很受伤,查诺斯那些规模相当大的卖空头寸给他带来了极高的成功率。由于他较早地意识到了金融危机,因此他所挑选的卖空对象的股价跌幅都十分巨大。在提取2%管理费后,如果基金净值的增长超过了市场的跌幅,那么查诺斯可以提成。

但是如果市场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此笔直地下跌,那么游戏将变得微妙许多。与其他对冲基金经理不同,查诺斯长久以来一直在使用一件有威力的武器:媒体。查诺斯是一名“媒体工作者”。据纽约《时代周刊》的商业专栏作者乔•诺科略介绍说,查诺斯是“一个愿意与记者交谈,而记者也会被他吸引,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情报的人。”你可以认为查诺斯有点像2008年参加竞选的约翰•麦凯恩,媒体才是关键。在这种信息交流的氛围中,查诺斯已经和许多记者建立起了有价值的关系网,这些记者也很看重他的意见,报道他的观点,并最终帮助他致富。和华盛顿的政治一样,华尔街的游戏中也充满着需要鉴别的消息。一个正确的口风常常意味着几百万金钱的盈亏。

为了向市场透露他的想法,查诺斯经常将他的研究报告寄给他所信任的记者,或者将他发现的有趣故事用电邮的方式发给记者和其他基金经理。

今年初,这种关系带来了巨大的副作用。3月,在贝尔斯登倒台之后,华尔街饱受困挠的CEO们对像查诺斯这样的卖空者发起了攻击,控告他们操纵媒体,向记者散播有伤害性的小道消息,以便在银行的倒闭中获利。查诺斯理解这种对宣布晚会结束之人的‘追逐’。“损失金钱之人总是要诿过于他人。”查诺斯说道。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做出了许多反击行动。在7月,他向记者发了一封电邮,里面有一个文章的链接,内容是关于英国管理当局计划剥夺卖空者在伦敦交易所的权利:“现在,令人作呕的是,尽管现代金融历史上最严重的一次信用崩溃还未结束,但是各个监管当局‘彼此合拍’,为他们向卖空者所做出的勇敢姿态而彼此间相互表扬。”

那些普通的华尔街交易员,那些曾经经历了辉煌,现在正遭受损失的人们,他们会如何?查诺斯感到有几分遗憾。“交易桌旁的边缘人群,他们并没有技巧,”他说道,“如果他们不交易衍生品,我真不知道他们还能做什么。接下来只能去开出租车了。”

遗憾的程度也就到此为止了。查诺斯将自己视为类似讲述真相的人。“我一直能理解对待卖空行为的那种幸灾乐祸的神情。我也知道没有人喜欢卖空,”查诺斯说道,“我也总是对我内心深处的自我劝说,卖空行为其实是对动态金融系统实施的监控。它是市场中少数检察和平衡的力量之一。”

他可不是为了行善才从事这份工作的。“出于自私的启蒙,”他说,“我不会免费做这件事。”

如果说查诺斯多少有点像华尔街的遗弃者,那么这种感觉也是相互的。查诺斯鄙视华尔街的精英文化,他自封为‘富裕的自由主义者’。“仅仅因为事情还未出错,人人都流露出某种权力在握的感觉,这让我感到震惊。”他说道。

年初的一天下午,在位于塞德上东区的家中,查诺斯神态轻松地坐在客厅里的一把乳白色的椅子上。他戏称这间房为“单身汉的小屋。”几年前,50岁的查诺斯和妻子分居,现在他已经成为了汉普顿俱乐部的标志。他那些对冲基金竞争者背后议论说,据《邮报》报道,阿什利•邓普勒(AshleyDupré)(译注:她就是在纽约州前州长斯匹泽(Spitzer)性丑闻中出现的那位应召女郎)曾是查诺斯家的常客。“吉姆叔叔”,据报道她是这么称呼查诺斯的。(“我从未将她介绍给那位官员,”查诺斯告诉我。)查诺斯刚刚从东汉普顿的办公室驱车回来,看起来就像一名他一直向往的SouthFork的成员:时装设计师牛仔裤,Façonnable的红色条纹衬衫,藏青色的运动夹克。查诺斯胸肌发达(他的训练师告诉我,他能卧推300磅)。他那饱经风霜似的脸上呈现出纵横交错的地貌特征,浓密的金色头发波浪般垂在额前。

尽管他也在迈克尔饭店就餐,也是布朗宁学校的校董,还是主要的民主党捐款人,但是查诺斯把自己当成华尔街的局外人。“我大部分社会关系都不在商业圈内。”他说。

查诺斯是在远离华尔街势力范围的地方上成长起来的。他是三兄弟中的老大,他的父亲是第二代的希腊裔美国人,在密尔沃基拥有一家干洗连锁店;他的母亲则是一家钢铁厂的办公室主任。小学五年级时,他爸爸把他引进了股票市场,他被迷住了。在耶鲁求学期间,他很快就放弃了医学预科的学业,挑选了经济课程。尽管查诺斯身材瘦长,而且高度近视,但是他可不想成为一名书呆子。他与同学竞选担任宿舍社团委员会主席之职,为他的曲棍球队的朋友们举办赛季后的一醉方休晚会。“他可是少数能同时点燃蜡烛两端而不被烧到的特殊人物之一。”他以前的室友,现在担任耶鲁曲棍球教练的凯斯•埃兰介绍说。“当他要举办晚会时,他会花一星期时间准备。他还将我介绍给了鲍勃•赛格。”

毕业后,查诺斯搬到了芝加哥。最后,他加入了一家名叫盖尔福德证券的经纪公司。在职业生涯早期,他挖掘未被发现的丑闻内幕,并利用媒体去影响市场。1982年夏天,他开始跟踪当时华尔街的宠儿Baldwin-United保险公司。它的股价一直在涨,该公司的拥护者中不乏像美林这样的大公司。但是查诺斯心存怀疑。在得到了一名心存不满的保险分析师的暗示后,查诺斯写了一篇研究报告,建议卖空Baldwin的股票。他的观点让华尔街震怒不已。Powerhouse公司的律师马丁•立普顿甚至打电话给他的老板,威胁要起诉他。

在纽约,《福布斯》杂志的撰稿人迪克•斯特恩,风闻了发生在查诺斯和Baldwin之间的争斗。斯特恩开始调查这个故事,他飞到芝加哥,在那里,查诺斯向他解释了他的财务分析。随后,斯特恩又在ChateauMarmont旅馆的一间套房内与Baldwin的CEO会面,言辞激烈地向他提出了查诺斯建议询问的问题。“吉姆给了我们一个概要,”斯特恩回忆道。当斯特恩继续为那篇文章忙碌的时候,实际上,查诺斯扮演了关键的背景资料提供者的角色。斯特恩会在深夜向在芝加哥公寓内的查诺斯打电话,一边回放他与Baldwin的CEO谈话录音,一边加以剖析。到了12月,《福布斯》刊登了斯特恩的这篇文章,结论倾向于查诺斯这边。几个月后,Baldwin崩盘,不得不递交规模达90亿美元的破产申请。在当时,这可是历史上最大的公司倒闭案。Baldwin一案让查诺斯一举成名。26岁时,被德意志银行纽约分行招聘。1984年春,查诺斯开始分析德崇证券(DrexelBurnham)的迈克尔•米肯斯的垃圾债券帝国。“那是我的又一次圣战,”他说。曾经有一段时间,私家侦探都被派往第92东街,搜寻查诺斯屋外的垃圾箱。

当查诺斯建议卖空一家由德崇公司提供融资服务,名为‘综合资源’的公司时,德意志银行的老板有点畏缩了:这家公司向银行的高官施加压力要求搁置他的报告。查诺斯被激怒了。根据他当时的老板吉姆•雷夫塔斯和格鲁达•莱弗雷回忆,他们曾听说过此事,查诺斯要求写一篇报道。“吉姆喜欢公开,他有兴趣让它见见阳光,”雷夫塔斯告诉我,“我不得不告诉他,‘这不行,我们不能这么做。’”

1985年9月5日,《华尔街日报》在其头版文章中直接点名查诺斯,指责卖空者的那些卑鄙伎俩,如散布谣言,甚至乔装成《华盛顿日报》的记者以便获取内部情报。他在德意志银行的老板讨厌这种样子的引人注目,因此,查诺斯发现自己失业了。

一次查诺斯和一位同事在靠近南街海港的一家酒吧喝酒,讨论下一步该做什么。查诺斯决定和自己的前老板雷夫塔斯一起,出来自己干,他们筹集了1600万美元于1985年成立了凯尼克斯公司(Kynikos)。一年后,雷夫塔斯无法承受先卖空公司,而后等待股价下跌所带来的压力,他选择了退出。“可能是天生的,我无法依靠卖空生活,”雷夫塔斯说道,“但是吉姆有能力承受这种痛苦。”

到了1990年,查诺斯管理的资金超过了6亿美元。但是他在科技泡沫推动牛市达到纪录顶峰时几乎遭遇了灭顶之灾。查诺斯在1991年损失了30%,1992年损失了15%,1994年损失居然达到了40%。股票还在上升,已经没有公司可以下注了。到了90年代中期,查诺斯职业生涯已命悬一线,他的基金规模从6亿美元下降到了不足1.5亿美元。转机来自于贵人德克•泽夫,德克继承了泽夫•戴维斯的出版业家产,他为查诺斯提供了办公场所,并向查诺斯的凯尼克斯公司注入了新资金。

安然公司成就了查诺斯的事业。他追踪安然报表中可疑的蛛丝马迹,并通过与一名记者分享他的观点,让安然的不法行为暴露在阳光之下。历史上,卖空者和记者早已结成了实用主义联盟。记者与卖空者都具有质疑本能,愿意挑战权威(凯尼克斯的希腊词根出自古希腊的犬儒学派)。在许多方面,挖掘一家公司的财务报告有点类似于撰写一篇调查报告。因此,查诺斯雇佣了许多《金融时报》和伦敦《泰晤士报》的记者,这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反过来,记者也对卖空者提供的消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当一名卖空者揭开了一桩丑闻,这种丑闻常常可以被转化为一篇佳作,从而奠定一名商业记者的职业生涯。当查诺斯告诉了当时还是《财富》杂志记者的贝萨尼•迈克林(BethanyMcLean)有关安然的问题后,她得到了140万书籍版税,和奥斯卡剧本提名,最近她被《名利场》聘为了特约编辑。此外,麦克林和诺科拉还获得了7位数的出书合约,出版一本有关华尔街坠落的编年史。

有些人相信由于这种共生利益的存在,它们会导致记者偏向查诺斯的观点,而忽略了CEO或公司公共关系部的解释。“每个人都想成为下一个贝萨尼•迈克林。”一位反对卖空的公司律师说道。

在所有与查诺斯有往来的记者中,前高盛分析师,后转为财经记者的贝萨尼•迈克林一直和查诺斯保持着特殊关系,这在其他商业作家中引起了嫉妒,并成为了议论的话题。在《财富》杂志期间,迈克林撰写了多篇报道澳大利亚银行Macquarie和保险公司Fairfax金融的专稿,查诺斯在这两家公司上都拥有大量的空头头寸。通过迈克林,查诺斯得以利用《财富》杂志的版面。

Fairfax金融公司是一家加拿大的保险公司,现在正在起诉查诺斯和其他一些对冲基金巨星,比如斯蒂夫•科恩,以及第三点公司的丹尼尔•劳博。这个案件看上去就像约翰‧勒‧卡雷所写的侦探小说,或者纪实小说《贼巢》。Fairfax指证查诺斯和其他卖空同伙出钱请人撰写负面的股票研究报告,以达到压低Fairfax股价的目的。查诺斯的盟友,包括诺科拉在内,都否认Fairfax的指控,并坚持认为这种诉讼将会对合法地批评公司的行为产生淬火效应。

但是本次诉讼为查诺斯的交易战术抹上了一笔异样的色彩。在2006年的整个夏天,鲁迪•鲍德当时还是《纽约邮报》的商业通讯员,发表了一系列对Fairfax的批评文章,声称普雷姆•瓦特萨,Fairfax公司的CEO,做了一系列与安然公司相似的交易。与迈克林一样,鲍德也曾担任过财务分析师。起诉书声称,查诺斯和劳博告诉鲍德,Fairfax公司就是‘下一个安然’,查诺斯是他这份报告的后援团。鲍德和查诺斯都否认这些指控。

无论案件结局如何,这次查诺斯的观点是错的。与安然不同的是,Fairfax公司没有做任何报告上指控的违规事件,而且其股价自鲍德报道后还上涨了。9月,股票分析师约翰•盖恩,本案的被告之一,由于被控将他的研究报告泄露给对冲基金的经理,已经被解雇。查诺斯现在继续卖空Fairfax,并且拒绝谈论本案。到目前为止,案件还在纽约州法院审理中,正处于调查取证阶段,宣判被安排在了明年。

如果说雷曼和贝尔斯登的头头们是去年的主要的反派角色,那么现在,部分关注力已经转到了卖空者身上。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展开了一项调查,看看是否由于卖空者散布的失实信息导致了银行股价的下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违法行为)。今年9月,SEC禁止对799家金融股票实施卖空,同时强迫那些隐秘的对冲基金向SEC报告他们都对哪些股票进行了卖空。“我们感到自己就像那个躲在散兵坑内却被炮火集中的家伙。”一位卖空者气愤地评论道。

因此,尽管查诺斯已经开始收获他的利润,但他还必须打一场人际战争。“我正在努力向人们展示我们的基础研究,以便他们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希望当事实真相大白时,人们会明白那些敲响警钟之人不应该是领受责备之人。”查诺斯说道。他认为这些政治姿态除了责怪报信人以外什么作用也没有。在7月,高盛的前交易员,现为规模达120亿美元的对冲基金经理,埃瑞克•美第奇,在他的公司内举办了一次午餐会,据参加那次会议的人回忆,在会上,查诺斯见到了美国财政部长汉克•鲍尔森。在雷曼兄弟倒闭后三天,查诺斯向州总检察长安德鲁•库莫发了一份电邮,并在上面抄录了他的父亲,也是前官员,谈论消息的言论。那天早些时候,库莫举行一场新闻发布会,在会上他抨击了卖空者,称他们为“飓风过后的掠夺者。”虽然其他卖空者没有回应这个批评,但是查诺斯想让库莫知道,若是市场因此反弹,作为一名熟知其中变化的人,查诺斯想告诫库莫说,他将犯历史性的错误。

但是在对冲基金中,有些竞争者觉得有必要避免让查诺斯执掌业界的领导权。2006年3月,查诺斯组建了自己的游说机构——私人投资公司联盟,以便在华盛顿推销对冲基金。但是仅仅是招募同盟就不容易。2006年在大学俱乐部内,在与一群对冲基金的女性高管共进晚餐时,那些听众向查诺斯质问了大量的问题,如为什么业界在国会山已经成立了游说团体——基金管理协会,在这种情况下,查诺斯还要成立有竞争性的游说机构。“他几乎变成结巴了”一位参加晚宴的人说。“真是太自我膨胀了。”另一位目击者说到。

尽管两个游说团体的紧张关系得到了缓解,但是查诺斯坚持认为,对冲基金,由于种种不透明的做法,以及可笑的炫耀财富的行为,正在冒触发一场阶级斗争的风险。“对冲基金和私人股权基金管理者支付的税率低于学校老师和士兵,这一事实绝对令人憎恶,”他说道,“这是一个过分地照顾自己利益的行业。我想试着做一些改变。”

查诺斯的这种正义感基本上和他收益成正比。“我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当我在9月询问他有关公众批评的时候,他说道,“我为我自己辩护。这就是为什么我在战斗中如此张扬的缘故。我已经习惯了被贬低,对此我有很好的防护铠甲,我认为许多人永远也不喜欢这样。有句名言,我不知道是否出自电影《教父》,还是其他什么地方,那就是:‘这就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事业。’”

11月13日的这天早晨,查诺斯拜访了CNBC电视台的对话类节目——扬声器。这有点像胜利游行。对卖空者的争论这时已经平息了。禁止对银行卖空的法令也已经过期,证券交易委员会强制卖空者披露他们卖空头寸的目的也没有达到。在念过一些获得最高利润的交易者名单后,查诺斯出现在曾经一度刻意回避他的聚光灯下。主持人贝蒂•奎科和乔•科恩一边宣传他取得了50%的回报(查诺斯拒绝予以承认),一边讨好地向他请教投资建议。作为华尔街上少数几个赚了大钱的人,查诺斯终于赢回了一些尊敬。

那天稍晚的时候,他收到了两名女士写来的一份电邮,她们是住在康尼狄克州希腊裔美国人,她们的组合净值都已遭受了重创。“我们非常敬佩你取得的成就,尤其因为你还是一名希腊人!”她们写道,“我们都能说流利的希腊语,也很有吸引力,甚至懂得如何跳希腊舞。我们能有机会用Spanakopita(一种希腊风味的面点)款待你吗?我们希望尽快得到你得答复!”

查诺斯没有细想过这种他终于赢得的关注度。他已经又开始行动,搜寻下一个可卖空的目标。他现在正在调查医疗保健和国防公司,在奥巴马主政期间,这些行业的投入会减少,而且监管会更严格。由于情绪低落的投资人还在修补他们受创的组合。现在思考又一轮公司倒闭,这可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想法。但是对查诺斯而言,游戏就是这么玩的。“可能有些极端,我就是想一直正确,”他说道,“这是一件有趣和好玩的事情,你寻找那些正在游戏这个系统的公司,并它们拉到投资者面前。能找出它真是很好玩,‘瞧,这些是坏家伙!’,能这样说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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