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AI》
——观影《人工智能》有感
生在无稽虚幻门,也堪遗弃也堪存。
奇思异想说新妄,道德文章犯旧浑。
人力可成莫及事,心机难敌不渝恩。
若寻亘古千秋物,草木微尘陌上村。
独自一个人的深夜,静静地把这部《AI》(《人工智能》)看完,独自一个人的深夜,让决堤的泪静静流淌,也是这独自一个人的深夜,用人性最原初的情感涤荡自我……说不清这泪绵绵不绝为了谁,为小男孩乔奥斯蒙特晶莹蓝郁的坚定眼神,为裘德洛艳绝无望的龙套一现,为泰迪熊隐忍执着的笨拙身姿,抑或为蓝仙女尘惘千载的终究一碎?无法深究,我只能无比钦佩于导演的功力,让我无法抵御一部科幻片的能量直至泪流满面。
不知道几千年后人类会进化成什么,也无所谓那几百万个光纤组合成的人工智能能否混迹其中大行其道,我只想说,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了他真善美的思维本真。空有一副血肉之躯却不行为人之道,即便称之为人又当如何?天地万物,草木微尘,但凡有了真情,能够为情所感、所惑、所喜、所悲,又何必在乎它们的存在形态。
可是,这是人类拍摄的影片,也是人工创造的智能,自然由人来主宰一切,所以,一开始就铺就了这一人与智能之间爱的不等式,不等式的一边,人可以接受爱、选择爱或不爱,甚或抛弃爱,而另一边,就只能无条件、无选择、无目的地爱人,一条路坚定不移义无反顾爱到黑!更为残忍的,一旦人类抛弃了爱,另一方就会失去生存的基由,即被无条件销毁!好残酷的设定,现实而功用,让人的功利心与自私欲泛滥乃至决堤了!
不知该庆幸还是怨愤,作为人类的母亲Monica动了些许恻隐之心,像放生一条鱼或是任何一个小动物那样偷偷放逐了David,这也就拉开了小男孩永恒的寻爱之路,其实,原本真不必这样的,只要母亲仍然爱他,仍然留他在身边,他完全不必跋山涉水舍近求远的去找蓝仙女,只要仍然爱他,母亲自己就是蓝仙女。可惜世上没有蓝仙女,母亲更不是蓝仙女,即便栩栩如生的蓝仙女塑像,随着冰冻千年后的轻轻一触,也瞬间化成残缺虚烬,真是无比的悲哀啊,小男孩冰封了两千年后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结局,怎不让人泪奔?
所好,斯皮尔伯格用他的浪漫手法给了影片一个温馨的结局,母亲当初的恻隐一念也为自己换来了千年一日的短暂复生,滋润了小男孩渴求母爱的饥渴心灵,也宽慰了我们些许失衡的心。此时,爱,已无阻碍,纯粹、简单、淡雅、芬芳。就让这短暂成为永恒吧,我们喜欢爱的平等,喜欢爱的自然、真诚,不掺杂质。
因了裘德洛才来看的,《冷山》之后,我已沦为他千百万粉丝中的卑微一员,虽然这位好看得让人叹息的英伦帅哥在这里仅仅只是一款人工智能——“舞男乔”,也虽然他这一龙套角色当得心甘情愿绘声绘色尽心尽责,但我心底仍然很有些失落、伤感甚或心痛……他被回收销毁前那句坚定又无奈的“我来过,我存在过!”,更是沉重而深邃地打动了我,这又是一个人类设定的爱的不等式!不等式的另一头,永远只有无条件地被使用、被杀戮、被销毁!呵,强大的人类,狂妄的人类,悲哀的人类!悲哀得只剩下销毁了!
看到一篇影评,有这样一段描述:
天真的灵魂
孱弱的身影
手里牵着帅帅的裘德洛
肩上扛着笨笨的泰迪熊
……
再次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