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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英语语法教学的再思考
王福宁
摘要：近年来，在中学及大学英语教学中，英语语法教学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广大学生的语法知识水平并没有预想中那么良好，反而是很差。目前语法教学上存在一些误区。基础语法知识的薄弱导致了英语学习的裹足不前。重视语法教学，改革语法教学，才会使学生真正学有所成，使英语教学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关键词：英语语法；教学；现状；误区；重视
近年来，在英语教学中传统的语法教学多受诟病，一时间，“聋子英语、哑巴英语、应试英语”的罪名似乎都归咎于“过多强调语法教学的”传统的英语教学方法上。事实果真如此吗？广大的中学生乃至大学生的英语水平不高，真的是语法教学所导致的吗？语法基础扎实了却不能提高整体的英语水平，是这样的吗？中国学生的英语语法水平已经很高了吗，为什么口语、听力及写作水平还跟不上去？语法教学真的是弊端颇多、行将过时吗？笔者将在本文中就这些问题展开讨论，告诉读者一个现实的、真实的英语教学现状，从而想发出一个呼吁：语法教学必须要得到应有的重视，英语教学必须要重视基础语法知识的教学；语法学好了，必然会促进英语学习的进步；语法教学有什么不好？！
一. 英语教学中语法教学的现状
（一）什么是传统的语言教学及语法教学
教育部基础司编写的《英语课程标准（高中，实验稿）》（2001）在扉页的前言中就指出，“此次英语课程改革的重点就是要改变英语课程过分重视语法和词汇知识的讲解与传授、忽视对学生实际语言运用能力的培养的倾向，强调课程从学生的学习兴趣、生活经验和认知水平出发，……”。那么，什么是传统的语言教学呢？吕良环在其编著的《外语课程与教学论》（2003）中指出，“传统的语言教学，以传授语言知识为主要目的和内容，以语法翻译、机械操练为主要教学方式。从对我国外语教学历史的回顾中可以发现，我国外语教学始终难以摆脱这种传统的语言教学模式。1985年的调查研究结果曾提出建议，我国外语教学应从知识型教学转向能力型教学。而1999年的这次调查研究发现，十多年年来教师一直在这样做，而且学生语言技能和能力试题的得分高于知识试题的得分。…大多数地区的外语课已经开始把学生从生硬的单词记忆、烦琐的语法分析和死板的课文翻译中解放出来，逐渐使课堂成为师生间和学生间进行思想和情感交流的场所。”
由上面的表述可以看出，对于传统的以语法教学为代表的语言教学方法，是受到外语教学界普遍的否定和批判的。
（二）学生的英语语法学习现状
事实上，我国中学生乃至大学生的英语学习现状却是：语法基础知识薄弱，词汇量偏低，写作能力极差，口语和听力水平也不高。笔者在教学实践中发现，许多高中生以及大学生，他们的英语语法知识是很欠缺的，语法知识的欠缺使他们在英语学习中感觉到困难重重、举步维艰：看不懂课文，无心背单词，写不出句子，听不懂别人说什么，自己也张不了嘴说英语。许多学生至今没有掌握英语中的基本句型，不了解什么是名词、形容词、代词等等，不知道什么叫主语、谓语、宾语、补语、状语、定语等等，不明白时态和语态的使用方法…他们对母语（汉语）的基本语法知识且不甚了了，而对英语的基本语法知识的掌握之差，更使英语教师们触目惊心，无可奈何。
由此可见，情况远非社会上对英语教学普遍存在的那种误解，“在中国的英语课堂上，师生们都在兢兢业业地进行语法的操练和学习，中国学生已经非常熟练地掌握了英语语法，口语听力训练却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所以造成了所谓‘高分低能’的现象。”实际上，学生的英语语法掌握地极其不好，教师已不再系统地讲解英语语法，由此造成了英语教学水平原地踏步甚至后退；在喧嚣的课堂表演之后，中学生们在英语学习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收获和进步。大学的国家英语四六级考试也多是考查学生对语言结构和词汇量的把握，结果也显示出他们对英语语法的掌握是非常不到位的。大学生们在语法填空题、阅读理解题和写作题上失分严重。所有这些现象似乎又和传统的所谓强调语法教学的英语教学产生了矛盾。为什么会这样呢？笔者在多年从事的英语教学实践中发现：恰恰是我们淡化和忽视了基础语法知识的教学，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英语语法教学不是被强调得过多，而是太少；中国学生的英语语法学习不是过于琐碎细致，而是流于粗浅浮躁！
二. 语法教学上的误区
（一）对语法教学的错误认识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英语教学的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传统的语法翻译法一统天下的局面被打破，一些新的教学方法，如听说法、视听法等等，大开了英语教师的眼界，也给英语教学带来了春风，注入了活力。80年代初期，有的语言学者公开排斥语法教学在外语教学中的地位，反对在任何教学阶段控制语法教学项目的做法。他们认为，只要在课堂上提供有意义的交际，语法就会被学习者自动习得。受此观点影响，有一段时期，语法教学曾一度在部分英语课堂消失了。但是，不少英语教师也反映，在他们为改革开放以来英语教学面临的大好形势感到欢欣鼓舞的同时，又感到累得无所适从。一开始是听说法，接着又是意念法、功能法、交际法……，总是围着教学法团团转，致使英语教学法的研究和实践，在某种程度上陷入了一些误区。具体表现是：在理论研究上，单纯介绍国外英语教学法理论的多，探索与中国实际情况相结合科学运用的少；挖掘其理论意义的多，探索实际操作的少。在教学实践中，囫囵吞枣机械照搬简单移植验证的多，消化吸收结合实际扬弃创新的少；导致英语教学广种薄收、效率低下。上述的很多教学法往往忽视了英语语法教学的重要性和必需性，这些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英语的教学进程。
有人从母语习得的观点出发，认为儿童不用学习语法就能掌握母语，从而断定学习英语也不需要语法的学习，而只需不断地模仿和操练。显然，外语的学习与母语的习得有许多不同之处。在我国，英语学习缺乏母语的语言环境，学生无法像母语学习那样在无意识状态下自然地习得语法，大部分英语学习是在课堂上进行的，且缺乏真实感和自然性，语法学习主要是靠有意识地学得，习得只是起非常有限的辅助作用。学得是指通过有意识的学习活动而掌握一门非第一语言。如果我们身在美国或英国，当然没有必要专门去学英语语法，问题是我们是在中国，在学习这门外语。要想在中国没有外国的文化氛围下精通一门外语，必须要学习和掌握它的语法，必须要开创一套行之有效的有中国特色的英语学习方法。
（二）语法教学的淡化
现行中学英语教材（人教社版）采用了螺旋式的编排方式安排教学内容，一个语法项目往往安排在中学六年的不同教学阶段。这种方式打破了旧教材“以语法项目为主要脉络组织和安排教学的模式,”根据学生的兴趣和需求，把话题、结构和功能有机地结合起来，体现了《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英语教学大纲》中提出的：“进行词汇、语法和语音等基础知识教学和组织各项基本技能活动，其目的是使学生更好地开展语言实践活动，培养他们运用英语进行交际的能力”。教学实践却证明，课本里语法现象分散，即使有些相对集中，但也不系统，语法配套练习题又相对少而简单，致使许多教师错误地认为语法教学可有可无，也使学生对语法知识的学习没有予以足够的重视。高中生在学习过程中常常是似懂非懂、一头雾水，仍然在抱怨“英语语法难学”。虽然经多次讲解，反复练习，学生还是记忆不牢，难以系统地、完整地掌握英语语法体系。许多教师在强调交际能力并为之努力后发现，不处理好语法知识和听、说、读、写的基本技能及言语交际的关系，实现教学目的就是一句空话。
由于交际法的推广和深入，交际语言教学思想已逐步被我们广大教师所接受。但是有些教师对交际法教学的认识也存在误区。他们简单地认为交际能力就是指听说能力，认为讲语法、讲知识，那是阵旧的教法，不是交际法，把语法教学和交际法对立起来。语法教学似乎已难登大雅之堂，至多把它摆在第二课堂上。老师的心理似乎存有个不谋而合的见解：若把正规英语课上成语法知识课，就有违背交际法之嫌，就是违反新课标、违背新课改的做法。语法教学落入了如此难以见人的尴尬地步。
三. 学生语法知识欠缺的表现
（一） 基础语法知识薄弱，学生阅读水平下降，写作能力不高。
中学的英语语法在高二阶段基本上就告一段落了，基础语法知识在这之前大都已经讲授完毕。然而笔者在中学的英语教学实践中发现，许多中学生的英语语法知识相当欠缺。笔者所在的支教单位，某中学高二年级的学生，还不能正确地使用时态来写出句子；句型结构上更是错误百出，“系表结构”和“主谓结构”句型理解不清，“He is work hard.”“I am very like study Chinese.”这样的句子屡屡出现在学生的笔下，一篇300字左右的作文中也许找不出一个完整的、正确的英语句子；被动语态是初三的知识点，但是很多学生始终不理解它的构成，施动者和受动者搞不清楚，由于时态没掌握好，对于被动语态的构成“be ＋ Vt.过去分词”中的be 的变化自然掌握不好……
客观地说，很多学生将来在工作和生活中还是多会以书面形式使用英语，也就是用英语阅读和写作。高中英语教学要侧重培养阅读能力，而在阅读过程中，人们往往需要语法的帮助才能正确理解。此外，语法水平的高低更突出地表现在书面表达能力上。把学生书面表达中出现的错误综合起来进行分析，可以看出，学生并不是不知道写什么内容，而是不能用正确的语言形式来表达，以语法结构错误为主要特征的语言形式错误严重影响了语言输出的准确性。看来，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就要加强语法学习。
（二） 母语语法知识欠缺，学习方法不科学，实践锻炼不够
许多中学生上语文课时生龙活虎、兴趣盎然，还经常写写作文、周记等。然而一上英语课，就会昏昏沉沉、无精打采。笔者在英语课堂上经常对学生说这样一句话来鼓励他们，“一个语文学得好的同学，他/她的英语就不应该差；如果你学不好，那就是你的语文没学到家！”事实证明，汉语的语法和英语语法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而真正的国学大师、语言学家和文学家都是不但精通汉语，而且也懂得一门乃至多门外语的。很多高中生不愿钻研语言，只满足于一知半解。相当一部分学生不懂得汉语中词性和词类的划分，不知道句子成分的划分，于是他们也就不懂英语语法中词性的分类，不懂得英语句子结构的分析，掌握不好英语句型，不知道时态和语态的含义及用法，不知道主从复合句的分类和用法……
母语（汉语）基础语法知识的欠缺导致了学生在英语语法学习上的迷惑和困难。中学生在学习英语的过程中，汉语对英语学习有积极的影响，也有消极的影响。正是这种消极的影响，即“负迁移”效应，使得学生在学英语时常用汉语的结构和表达方式去理解和表达，严重影响了语言输入和输出的准确性。所以，在英语语法教学中，教师有必要对英汉两种语言的结构和表达方式进行适度的对比，以便发现其中的异同，起到既能利用母语，又能排除来自于母语的干扰，提高语法教学的预见性和针对性。
四．重视语法教学，改革语法教学，切实使学生学有所成
（一）对于语法教学的再认识
语法是对语言的一般描述，主要是对其组织原则的理论描述，包括音位学（意味及其组合规则）、句法学（词和词组的组合规则）、词汇学和语义学（词汇的意义及其组合规则）。简而言之，语法是解释词组合成句子的方式的语言描述。语言学习中最基本的三种要素是语音、词汇和语法。如果说词汇是语言这幢大楼的砖头的话，那么语法就是其中的钢筋混凝土，负责将这些语言材料进行有机和合理组合。语法是语言的法则、语言的规律，学习一门外语怎么能轻视乃至忽略对于语法的学习呢？语法学习，理应成为英语学习中一个主要的组成方面；只有学好了语法、掌握了语法，英语学习上的其他困难才会迎刃而解，英语学习才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和反思，人们终于意识到了削弱甚至取消语法课的弊端，因而又重新思考语法在语言交际以及在外语课堂中的地位与作用。人类学习任何知识，都企图在所接触的事物发展中发现秩序，寻找规律。寻求秩序是人类的一个天性。人的大脑在吸收了新的信息后，原有的知识系统必然发生重组。学习外语与学习其它任何知识一样，整个过程是一个发现规律、寻求规律，并对原有规律进行重组的过程。词义、句法规则和语用知识的重组，无一不在影响着学习者整个外语知识系统的发展和完善。重组过程中，某种知识发展成为一种技巧，又逐渐成为一种常规。通过实践，技巧和常规形成了一种自动的过程，成为一种能力。这就发现语法、学习语法以及运用语法的能力。很显然，笔者现在重新强调外语教学中语法教学的重要性，并不是要回复到传统的语法教学模式中去，而强调的是培养学习者的语法意识。
（二）英语语法学习的途径和教学方法
其实，真正的英语学习速成法是语法，语法是掌握英语的一种途径、一种辅助手段。这是许多英语学习有所成就者的共识。语法是死的，语言却是活的。把语法看成是数学公式加以记忆和运用，我们可以解决很多英语学习中的问题。只要真正下定决心去学语法，我们会发现，英语语法也就是那么几大块内容、薄薄的一本书而已！有一位在校的英语学习高手在被问及如何学习英语语法时，只回答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语法的学习最重要就是上课听讲！中学六年每堂课的language points 如果都能掌握住，语法是不会差的！所以关键是听课！记住所有课文中的语法，融会贯通，再多做点题巩固一下可以啦！”
在学生方面，我们建议学生买上一本浅易的语法书，认真地从头看到尾，再做做里面的习题；在高中阶段或大学期间，学生可以买本详尽细致的语法书，作为永久的参考书置于案头，不时翻阅。语法的学习，贵在坚持，贵在学以致用。系统地学习看一遍语法，回过头来再看课文，会觉得茅塞顿开；再勤练笔，用学过的、见过的句子去写作，写作水平也会与日俱增。华克键编写的《无敌英语语法（初、高中版）》、《薄冰英语语法》和《张道真英语语法》等，都是这方面编写得很好的语法书。
在教师方面，我们要改变把英语语法当成一门单独的、系统的知识来教授的策略，改变灌输和强记式的教学方法，应准确把握语法教学在整个英语教学中的位置，正确认识其作用，既不夸大，也不低估，才是正确的态度。应该把语法教学贯穿与英语学习的“听、说、读、写、译”的整个的过程之中。此外，还应侧重于对一些特殊的、单独的语言现象的记忆和测试，这样教学效果将会得到极大提高。在教学中，要强调语言规律的本质，将语法学习延伸到句际关系和语篇关系方面，从而使学生可以很快掌握英语语言的基本规律，并具备将不熟悉的语言现象纳入自身语法体系的能力。语法训练中的大量经典练习可以帮助学生迅速理解语言本质规律，根据语法规则的使用频率，以科学地、趣味性的归纳和提炼帮助学生在最短时间内突破复杂句型分析等学习难点，时态、语态会变得“想当然”；限定词、形容词、动词、副词、名词、代词、情态动词、介词等术语不再是晦涩难懂；非谓语动词、各种从句、虚拟语气、倒装、一致关系等语言现象变得鲜活和简单有序。我们要通过潜移默化式的训练，使学生无论在各类考试中，还是在日常生活、学习中进行阅读、交谈和写作中都会自然而然地将语法运用起来，从而实现“无招胜有招”。语法教学应该突破传统条条框框的死记硬背，突出科学性、生动性和实战性，使学生系统地认识英语从词到句乃至语篇的构造，提高使用英语的规范性，在语法学习中学会用英语准确地、有效地传递信息和表达思想。
总之，在目前的英语教学中，语法教学应该受到应有的重视，英语教学必须要重视基础语法知识的教学。只有这样，中学和大学的英语教学才能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英语教学才可以得到长足进步。
参考书目：
1． 教育部 《英语课程标准（高中，实验稿）》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1年7月
2． 北京市基础教育“外研社杯”英语教与学展示活动组委会 《中小学英语教师优秀论文选》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03年10月
3． 吕良环 《外语课程与教学论》 浙江教育出版社 2003年8月
4． 钟婉婷等 《英语高手的学习秘诀》 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 2004年8月
5． 华克键 《无敌英语语法（高中版）》 海豚出版社 1999年1月
6． 王佐良等 《英语的门槛有多高》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02年11月
7． 胡春洞 包天仁 《中国当代著名英语教学法流派》 吉林教育出版社 2002年12月
8． 章振邦 《新编英语语法教程（学生用书）》 上海外文出版社出版 1993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