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电视剧《红高粱》热播,其片尾曲《九儿》(又名《红高粱》)备受好评。我在书房,偶尔听到家人看电视的另一房间传来歌声,问是什么歌,这么好听?第一次知道有此一歌。待上网查寻,发现网上一片叫好,网民的跟帖评论几乎没有任何非议,这在“毒舌”充斥的互联网时代简直是个奇迹!
如今的电视剧,以及别的电视节目,很难听到一首好的主题歌。有的片尾曲太烂,词不像词,调不像调,我看到每一集末尾,都不能忍受其烂歌,都要马上关机或换台。
我听《红高粱》,感觉其成功首先在于曲子好,唱得也好。其歌词只有非常简洁的四句,这也让人耳目一新,在王健的“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流行了近30年之后,这是新的歌词绝句:
身边的那片田野啊
手边的枣花香
高粱熟了红满天
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不过,细听其歌,感觉其词还是有点不够完美。问题出在第二句“手边的枣花香”。一首简短的歌词,其意象应该简洁、集中。从莫言的小说,到电视剧,都叫《红高粱》,九儿是其中的主要人物,歌名叫《红高粱》或《九儿》都不错,“红高粱”和“九儿”无疑应该是歌中的主要意象(景物意象和人物意象)。而“枣花香”的插入则不免唐突,使得歌中意象显得有点杂乱了。
试想,如果依歌作画,作一幅《红高粱》,画中人物是九儿,背景是“田野”里的“高粱熟了红满天”,哪里还有“枣花”的位置呢?
我觉得,此歌应该删去“手边的枣花香”,在其位置上另换一句。换一句什么呢?其意象不能喧宾夺主,又不能是纯粹的闲墨。绝句应该字字珠玑,岂能有异象或闲墨存在?我斟酌再三,想换一个“田边的小村庄”,大家以为如何?
在这首歌词的意象世界里,镜头呈现出来的,先是“那片田野”,接着是“田边的小村庄”,然后是“高粱熟了红满天”,最后是“九儿我送你去远方”。如此可好?
身边的那片田野啊
田边的小村庄
高粱熟了红满天
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如果不是照顾到原词的“身边”“手边”的表达,改为“田野的小村庄”似乎更好一点。“手边”的方位指示,原本也有点费解。
【备考】韩红唱的是“枣花香”,网上找到的歌单也是“枣花香”,今见电视剧的字幕是“稻花香”。但无论“枣花”还是“稻花”,其缺憾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