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张 金妮·韦斯莱

Part1
"你是秋·张,不是金妮。”
他站在雨里,这样云淡风轻的回答了我。
随即他转身背对着我,我听见啪的一声响——他幻影移形了。

Part2
我是秋·张,拉文克劳的学生。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为什么我和周围的人不一样,我就是麻瓜老师所说的“黄种人”。
我刚到霍格沃茨的那天下着细雨,海格带着一群三年级的学生来接我们。我下了船,突然就有一只白肤色的手伸到我眼前,我抬头,正撞上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眼睛。
他说:“小心。”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路静静的牵着这个男孩的手。他手里传来如此真实的温度,让我不敢放手。
我们到了礼堂,新生在走廊一侧站成一排,这时候塞德里克必须离开了。
他突然俯下身飞快的说:“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他跑远了。分院帽开始唱一首歌。“秋·张。”麦格教授叫到了我的名字,我几乎是一路小跑,将分院帽抓过来扣在头上。
分院帽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大声喊出:“拉文克劳!”礼堂左侧的一张餐桌上爆发出一阵掌声。
我走到拉文克劳的餐桌前,一个女孩旁边已为我留好了座位。“谢谢。”我说,向那女孩伸出了一只手。
“不用。”她握住我的手,“叫我玛格丽塔吧,秋·张。”
我四下张望着,寻找塞德里克·迪戈里那双褐色的眼眸,可是我的目光掠过很多张陌生的脸,没有他。
我有些失望。为什么刚才没有对他说声谢谢呢。

Part3
我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就从那一天开始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纷至沓来,令我措手不及。
我再一次见到了塞德里克。不过这一次,竟是在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上。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显得比我们都高——他已经三年级了啊。
斯内普教授板着脸开始上课,给我们讲牛黄和粪石。
“迪戈里。”
他突然这样叫道,我吓了一跳。
“秋·张小姐难道比我的课还有趣吗?”
哄堂大笑。塞德里克的脸变得绯红。
就因为这件事,塞德里克被斯内普教授关了一天的禁闭。
“对不起。”我低着头向塞德里克道歉。只有我们才知道今天的事实是我坐在斯内普教授跟前,挡住了他拿在手里的坩锅。
“不关你的事。”他说,但是这话只让我觉得愧疚。
“可是你已经三年级了,我是说···”
“一年级的时候,”塞德里克低下头回忆,“我爸爸在魔法部出了一点事,我和我妈妈被软禁在家里。”
我抬起头认真的听着。
“二年级的时候,我又加入了魁地奇球队,为了训练常常逃课。”
“所以你不得不跟我们一起上课?”
塞德里克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们又低下头继续整理斯内普要他整理的档案。

Part4
我开始帮塞德里克学习魔药,从最简单的一年级魔药学起。当我和他第一次去图书馆时,他无意间打开了一本禁书。那本书横躺在地上尖叫,声音引来了平斯夫人。
“你这个坏小子,你对这本书干了什么!”平斯夫人对塞德里克吼道,“给我出去!”说着她一挥魔杖让那本书回到了书架上。
“对不起!”我慌忙向平斯夫人道歉。她停止了怒吼,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毫无疑问,你是秋·张。”她说,“在这儿你显得那么特殊,所以更应该遵规守据才对--最好离这些书远一点!”
“谢谢。”我拉着塞德里克匆匆逃走了。
“坦白的说,秋,”塞德里克喘着气,“这就是我以前从不敢来图书馆的原因。”
Part5
圣诞节到了,我和塞德里克都要回家。
“你要回家?”塞德里克正忙着对付一只被伪装成金色飞贼的棒球,“中国?”
“当然不是,”我笑了,“我妈妈在魔法部工作。”
“什么?”他停止对棒球的抓捕叫出声来,“我怎么不知道?我爸爸也是!”
“可我知道,”我说,“就在第一天,你告诉我你的名字的时候,我马上就想到了那位魔法部的迪戈里先生。后来我妈妈写信告诉了我他的儿子的名字——塞德里克·迪戈里。”
“你看,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他随意地一挥手,棒球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手心。
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燃起温馨的火焰,安静而快乐地跳跃着。我坐在椅子里,写圣诞节前最后一篇论文(《魔法与科技--在矛盾中和谐发展》)。
窗外突然飘起了小雪,飞雪里交织着人鱼的歌声,密密的。我放下羽毛笔望向窗外,飞雪突然变成了可爱的粉红色。我打开窗户,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惊讶地发现那雪花上竟写着字:“秋,你想参加魁地奇球队吗?”
这毫无疑问是塞德里克,我还没来得及在雪花上给他写一封回信,雪花就已经融化了,却一点也不冷。
我走到拉文克劳的石像旁边,石像冷冷的发问了:“先有火还是先有凤凰?”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答道:“这答案也许是一个循环,没有开始和尽头。”
石像慢慢的旋转,露出公共休息室的出口。我走到球场,塞德里克已经等在那里了。

雪下得很大了,霍格沃茨的城堡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我坐在塞德里克的光轮2000上,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细细的雪砸在我脸上,温柔的融化了。
塞德里克停在空中,我们可以从上空俯瞰霍格沃茨。我突然发现它的形状像一个苹果,海格的小屋就在苹果梗上。夜幕下的霍格沃茨只亮着几盏零星的灯,显得朦胧而严肃。血人巴罗在天文塔顶上游荡着,透过它,我看见有一盏灯从城堡里面移了出来,好像是费尔奇。
“塞德里克。”我开始害怕,于是缩着脖子叫塞德里克的名字。
“怎么了?”
“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
我本来想告诉他我似乎看见了费尔奇,但是当我回头去看时,费尔奇不见了。于是我说:“没什么。”
然后我们在飞雪里沉默了好久,直到第一缕破晓的阳光照到我脸上,塞德里克才决定返回。
公共休息室里燃尽的炉灰还在快乐地跳跃着,桌上摆着我没有些完的论文。塞德里克一直把我送到门口。我和他分别向里面和外面走去。
走到公共休息室里的时候,我们都不约而同的转身。
“圣诞快乐。”我说。
塞德里克笑了一下,笑得很淡。
“圣诞快乐。”他说。然后我们都离开了,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Part6
圣诞节之后有一场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的比赛,塞德里克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这几天他一直显得忧心忡忡。
“秋,你会来看比赛吗?”
“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这毕竟是一场与拉文克劳无关的比赛,我坐在那里有多奇怪啊。”
他已经换上了衣服,准备离开了。
“你可以不来。”
我愣了一下,他已经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玛格丽塔立即发出不平的尖叫,“秋,现在就去!”
我被玛格丽塔拖到了看台上,我们的对面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挥动着绿色和银色交织的旗帜,与他们相比,赫奇帕奇这一边则显得安静很多。也许正是分院帽说的那样,赫奇帕奇是平凡的一个学院。但是我愿意相信,塞德里克一定是其中最不平凡的一个。
霍琦夫人站在球场中央,她的右手边是赫奇帕奇,我看见塞德里克神情紧张的站在队列里。
“队长握手!”霍琦夫人大声喊,我看见塞德里克的手骨都快被斯莱特林的蒙太捏碎了。
“比赛开始!”霍琦夫人一挥魔杖,四个大大小小的球飞到了空中。金色飞贼--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它就飞得无影无踪了。塞德里克坐在光轮2000上,四下张望着。
“我真想提醒他小心点儿!”玛格丽塔咬着嘴唇挤出这句话,“斯莱特林的击球手是蒙太--哦,他来了!”
我向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蒙太正奋力将球击向塞德里克。我差一点叫出声来,但是他一闪身躲过了。
“斯莱特林得分了,真是不敢相信,黑猩猩一般的大块头···”李·乔丹大声喊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乔丹!”麦格教授从来就禁止他说局外话。
就在这时,一抹金色滑过我的视线冲向地面。塞德里克一定也看见了,他跟着俯冲下去。但是又一个击球手出现在他身后。
“不!”我叫道。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不加思索地,我脱口而出。李·乔丹的话筒飞到了半空挡在塞德里克后面,被游走球砸的粉碎。塞德里克在这一瞬间抓住了金色飞贼。他转过身,脸上带着无比阳光的笑容,但随即便成了惊恐。
我感到肋骨象被砸碎一般的疼痛···
“秋!”
是蒙太,用游走球从背后打中了我。
“你看,她醒了!”我听见了玛格丽塔的尖叫,这声音让我确信我还活着。
“秋?”
“嗯。”我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她没事了,我就先走了。”玛格丽塔说着大开了门。
“比赛怎么样?”我迷着眼睛问。
塞德里克悲哀地笑了一下。“我们输了。”
难挨的沉默。
“秋,你不值得为赫奇帕奇这么做。”
我坚决的摇头。
“不,”我说,“因为我想打魁地奇。”
只要你不再失落就好。

Part7
幸运的是,那只游走球偏离了一点方位,所以我又能坐在教室里了。而且蒙太还被关了三天禁闭。
一年级的飞行课就要结束了,我却连对扫帚说一句“上来”都不会。塞德里克说他要教我飞行,时间是在晚上。
“塞德里克,为什么非要在这时候···”我很害怕,万一费尔奇撞上了呢?
“我敢保证他不会。”他小声的说,“这时候他一定在练习基础魔法呢。”
月光很静,无声的流下来,淌在我们身上。塞德里克的光轮2000横放在地上。
我把手放到扫帚上方,“上来!”我大声喊,可是扫帚纹丝不动。
“上来!”
“上来!”
我觉得很累,很冷,又很失望,百感交集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我伏在扫帚跟前哭起来。
然而,扫帚竟自己立起来了。
我回头,塞德里克在月光下笑得那么温暖。我看见他的手正悬在扫帚上方。

我学会飞行的时候,正是这一学年结束的时候。“谢谢你。”我对塞德里克说,这时我们在国王十字车站,将要分别了。
塞德里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他用来训练的金色飞贼放到我的手中。
对我来说暑假是一段尤其懊脑的日子,我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被接连两个月的没有魔法的日子磨得短路了(当然,“短路”是麻瓜的说法),除了每天下午可以在妈妈工作的魔法部学打魁地奇外,其他时间大概都只能靠回忆度过。
八月的一个星期天,我独自躺在家中花园的草地上,无聊地数着天空中飞过的鸟。
一群猫头鹰成群结队的飞过,黑压压的一大片,我想起去年八月,也是其中的一只猫头鹰把霍格沃茨的通知书送给我的吧。
“秋!”是妈妈的声音,她从落地橱窗的另一边探出身来。“亲爱的,今年你要上二年级了,那就意味着···”
“我可以加入魁地奇球队?”
“当然,但不仅仅是这样。”妈妈说的很神秘,“还有就是,你得更加努力的学习。”
“妈妈,我知道!”我再度颓然的躺倒在草地上。我想我妈妈的骨子里始终有中国人的天性,时刻约束着我。
妈妈走过来蹲在我身边,黑色的长发坠到我眼前,让我闻得到她头发上特有的香味——这也是我那在中国的小姨帮她带回来的——我就被她逗笑了。
“好了,今年也许该让你自己去买书了。”
“不,妈妈——”我讨厌对角巷,也许是因为那里嘈杂的氛围。
“听话,秋,你已经长大了。”
这句话向来是妈妈对付我的法宝,我知道我不能拒绝这句话,因为人总是要长大的。
于是在八月的最后一天,我第一次独自一人站在对角巷浑浊的空气中。
丽痕书店的老板很细心的将二年级的课本成套地包好,我又额外选了一本《古老的魔法》,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本书真的很古老,更不用说它的封皮上落着的多少年的灰尘了。
我抱着一大堆书走向门边,偏偏有一个人从门口一下子闯进来,把我和我的书都撞到了地上。
“对不起!”那人慌忙道歉,并且蹲下去帮我捡书。在他抬头的瞬间,我们同时撞上了对方的眼睛。
“塞德里克!”
“秋!”
我们异常兴奋地跳起来,好些书在这兴奋中罹难了。
“你一个人?”我们走出书店,他将书交还给我。
“嗯。我妈妈让我自己来。”
“我也是。”

我和塞德里克理所当然的一起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坐在了同一车厢内。当然,我们的父母都没有来送我们。
在车厢里,他说起了哈利·波特。 “是吗?这学期他会来霍格沃茨?”
“当然,不然他还能去哪里?”
我看了一下表,哈利·波特应该和我们在同一趟车上。
“我还以为在十一年前发生了那样可怕的事,邓布利多会把他送到别的地方去呢。”
这一次我们的谈话几乎都是围绕着哈利·波特展开的,包括他会分到哪所学院。我坚持认为哈利·波特应该具有天资,会分到拉文克劳,而塞德里克却希望他分到赫奇帕奇。
“对于他自己,以后他会明白的,其实分到赫奇帕奇会对他好得多。”这是他坚持的观点。
火车轰鸣的声音减小了,停站--第二次跨进霍格沃茨的校门,是带着一种全然不同的感觉的。
也许是因为--哈利·波特。

Part9
霍格沃茨基本没什么变化,只是今年在麦格教授带领下走进来的人已不再是我。哈利·波特--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和所有人说的一样,额上有一道闪电状伤疤的男孩。和他同行的是韦斯莱家的孩子,有着标志性的红头发。
分院仪式开始了。我发现哈利·波特的眼神很紧张,不像是期待,也不像是担心。去年,我也是那样的眼神吗?
自己摇头,笑笑--怎么可能有那样傻的眼神。
事实证明我和塞德里克都猜错了。分院帽在他头上停留了很久,似乎在做一个很艰难的抉择。最终--
“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的餐桌上爆发出一阵掌声。我有些失望,回头望望塞德里克,他的表情却泰然。我没有说,其实我一直认为他的想法很蠢--哈利·波特怎么可能分到赫奇帕奇?但是,这样是不是会伤害他?
接下去,罗恩·韦斯莱也分到了格兰芬多。那位我很讨厌的格兰芬多的级长珀西·韦斯莱很大声地跟其他人欢呼起来。
“请静一下!”邓不利多站起来,分院仪式在这时结束了。
“我要说的是霍格沃茨的注意事项。第一···”这几条注意事项和上学期相比没什么太大变化,不过好象增加了一条,关于三楼(三楼?)右边走廊的禁地。
“下面,让我们来唱霍格沃茨的校歌。每个人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调子。”邓不利多挥了魔杖,空气中渐渐浮现校歌的歌词: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年幼的小孩
···
格兰芬多的餐桌上飘来了很响亮的《葬礼进行曲》。那一定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
开学晚宴结束后,我找到了将要去训练的塞德里克。“你失望吗?”我开门见山。
“说实话,我很失望。”他又在对付棒球了,“但是这不是我说了能算数的。”
我不太相信,尤其在看到他的眼神之后。于是我告诉他我学会了打魁地奇。
“是吗?那太好了。你擅长担任什么角色?”他又一次抓住了棒球。
“和你一样,找球手。”我说,顺便看了一下表,“希望我们能有对决的时候。今天很晚了,明天见。”
他训练的地方是在湖边,连吹过来的风都带着冷冽的气息。

Part10
塞德里克今年没有和我们一起上魔药课了,我想他暑假一定花了很多时间来补习。应该说到的是黑魔法防御课,这门邪门的科目几乎是每年都换一个老师,今年也不例外。今年任教的教师是奇洛,一个古怪的小个子,头上常年带着头巾。传说他是被吸血鬼吓着了,所以胆小怕事。
包括他上课的风格也是这样--“呃,等等,这个应该是这样的···不,不对,也许是那样也说不定···”在他的课堂上总有几个人忍不住跟着他打嗝。
倒是弗立维教授的课上增添了一点趣味,他总爱给我们谈到他给哈利·波特上的第一堂课:“他做的不够好,但是那个麻挂出身的女孩,赫敏·格兰杰,完成的很不错。”
玛格丽塔说她现在最喜欢的课程竟是草药课,至少斯普劳特教授不会板着个脸讲课。“那你可真走运,”我和她开了一个玩笑,“今天斯普劳特教授要讲曼德拉草。”
“那是什么?”玛格丽塔一脸茫然。
“你不知道吗?”我举起手中的课本,“这里有最详细的介绍。”
说话间斯普劳特教授进来了,手里拿了一大堆耳罩。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曼德拉草。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草药,听到它尖叫可致人死地!”我感觉玛格丽塔颤抖了一下。
“当然,我们要做的工作没那么危险,我们要照料的是些幼年的曼德拉草。它们的尖叫最多让你昏迷而已。”
玛格丽塔不满的开始抱怨:“说得好象昏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比起死亡,”我说,“昏迷确实幸福得多。”
我们跟在斯普劳特教授后面进了温室。每一张课桌上都摆着一盆曼德拉草,而我们要做的事就是移植。
“现在,”斯普劳特教授发号施令,“戴上你们的耳罩。”
玛格丽塔戴的比谁都快,我们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象这样把它们都拔起来。”
斯普劳特教授一挥手,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虽然之前在书里看过了手绘的插图,知道曼德拉草的根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婴儿,但是真正见到时还是吓了一跳。那简直不像是一个婴儿,褐色的身体上布满了皱纹,它不停的尖叫着,手舞足蹈。
不一会儿,温室里到处都挂满了这样的婴儿,我实在忍受不了,没好气地把它一把扣进盆子里,婴儿似乎是很闷地叫了两声,土壤回复了平静。
“这时我上的最糟的一堂草药课!”我和塞德里克坐在湖边时,我这样向他抱怨。
“其实霍格沃茨的课程哪个不危险呢。”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尤其像我现在,经常要为占卜课担心。”
“占卜很难吗?”我好奇地问。
“一点也不,”他神秘的笑了,“因为特里劳妮教授喜欢听你的厄运。”
“那我倒要看看我会有什么厄运?”我开玩笑地捧起塞德里克的水晶球,试着像真正的占卜那样进入一种虚空状态。
水晶球里绵延的雾气渐渐散开,出人意料的是,我看到了哈利·波特。
“他在干什么?”我将水晶球放到塞德里克眼前,他盯着它看了好长时间,最终冒出一句:“我什么也没看见。”
我只能相信,这是一句实话。
Part11
很显然妈妈没有骗我,二年级的课程真的比一年级难很多。草药课暂且不提,那吓人的曼德拉草弄得玛格丽塔半个月都没敢吃褐色的东西。不过与塞德里克相比这简直不算什么--尤其在那天我见过那个水晶球之后。
“不会吧?”玛格丽塔听了我的描述表现的非常吃惊,“他可是赫奇帕奇最优秀的学生!”
“没错,可是他确实没有从水晶球里看出任何东西。”
“也许他骗了你?”我看玛格丽塔是被恐怖的占卜学吓倒了,真不该告诉她。
“他不会撒谎。”
虽然课程真的很难,但是总还有一些可以让我保有热情的事,那就是魁地奇。秋天快来的时候我加入拉文克劳的魁地奇球队担任找球手,有时候--正如塞德里克所说--需要逃课进行训练。
第一次训练的时候恰巧碰上了一年级学生在上飞行课,哈利·波特也在其中。
“这是什么?隆巴顿?”
魔法部里马尔福先生的儿子德拉科走到了格兰芬多的队列里,劈手夺走了一个男孩手中的东西。那男孩是纳威·隆巴顿--著名的隆巴顿夫妇的儿子。
“还给我!那是我的记忆球!”
两个男孩在球场上开始了争执,德拉科明显占了上风。
这时候,哈利·波特站出来了。可是德拉科一挥手,记忆球被抛到了空中。纳威·隆巴顿脸色惨白地等待着记忆球掉下来摔碎。
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哈利·波特跳上飞天扫帚,箭一般地冲出我的视线。他似乎是很熟练地驾驭着飞天扫帚,跟随着记忆球的轨迹在空中划出一条很长的弧线。
“他要掉下来了!”玛格丽塔失声尖叫。
是的,那一瞬间我们都以为他要掉下来了,可是没有。他抢到了记忆球,并且安全地返回了地面。
“天哪!”玛格丽塔叫道,“这太糟了!他经过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霍格沃茨明文规定一年级新生不能在校园里使用飞天扫帚,可是哈利·波特却让麦格教授撞见了。
很快,麦格教授从城堡里走出来。哈利·波特被带走了,我看见德拉科笑得最灿烂。
这件事情过后的第二天,哈利波特仍然出现在任何一个他应该出现的地方,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吧,他不但没有被开除,而且还破格加入了魁地奇球队!”塞德里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分明带着一种由衷的高兴。
“那么,”我歪着脑袋想道,“也许我会跟他来一场对决?”
“大概吧,”他说着翻动了一下书页,“不过这都得看伍德的安排。”伍德是格兰芬多的队长。
“为什么要听他的安排?”我很不理解。
“这是规则,为了公平,所以今年要照顾有一个一年级找球手的格兰芬多。”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我们在湖边时,我从水晶球里看到的影像。
“塞德里克,”我晃了晃他的手臂,“水晶球预示了他会加入魁地奇球队吗?”
“也许吧。”他苦笑着划掉一行刚写上的字。
砰的一声,玛格丽塔推门而入,把今年拉文克劳的赛程表拍在桌上:“你们看看,这就是伍德的回答!”
我捡起赛程表看了一遍。
“他们说哈利·波特是新手需要磨合,可是却安排了那么多和斯莱特林的比赛!”
赛程表上一个个绿色墨水写的“斯莱特林”晃得我头晕。
“最近的一场比赛是多久?”塞德里克从我手中拿过赛程表看了看,“秋,你的第一场比赛,要和我对决。”
塞德里克?
那我究竟是该赢,还是输?
Part12
两个星期之后我进行了第一场比赛。通过那场比赛我发现了塞德里克真的是一个绅士,在赫奇帕奇领先我们80分的时候我和他正为一个金色飞贼纠缠不休,我们一起俯冲向地面,我感觉我的头发全都立起来了。
“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眼前,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气,“你快抓到它了吧。”
“什么?”我一分神,径直摔到了地面上,但是塞德里克也摔下来了,用他的右手护住了我的头。
“谁抓到了金色飞贼?天哪,这真叫人担心···”李·乔丹那永恒的声音从看台一侧传过来。
塞德里克站了起来。他赢了,我清楚地记得他触到了金色飞贼。
“看起来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一片欢呼,赫奇帕奇的那一侧沸腾了。可塞德里克却在这时喊停。
“错了,”他平静地说,“不是我,是秋·张。”
什么?我望了望左手,不知何时,金色飞贼被我紧紧地抓在手心。
人群再一次沸腾了,我看见赫奇帕奇的队员们没精打采地收拾着行装。刚才--只有我知道是他把金色飞贼塞进了我的手心。
我追上了他,拽住他的衣袖。
“为什么要这样?”
他无奈的耸耸肩:“秋,这是事实,你赢了。”
“我没有,”我很坚决的摇摇头,“是你赢了。”
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是你抓到了金色飞贼。”
他浅笑了一下,便赶上去追他的同伴。

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里,玛格丽塔竟然像模像样地搞起了庆功会。黄油啤酒被放肆地倒进玻璃杯里,溢出大段大段快乐的气息。玛格丽塔发挥她的尖嗓子,开始领头尖叫。
“玛格丽塔,我···”
依旧是无边无际的尖叫,他们显然没有注意到我在说话。
“玛格丽塔!请停下来!”
我几乎是在冲他们吼叫,尖叫声终于消失了。
“对不起,”我红着脸向所有人道歉,“但是今天的比赛真的不值得欢呼。我没有赢,是塞德里克·迪戈里把金色飞贼放到了我的手里。”
原本躁动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
我绕开很多人,默默的回到女生宿舍。
寂静一直持续到了黎明,大概大家都散了。
Part13
那场比赛后不久的一个晚上,原本应该是很平静的--假如奇洛教授没有出现的话,假如他没有大喊“巨怪”的话。
礼堂里顿时乱作一团。邓布利多开始组织学生疏散。珀西·韦斯莱最先站起来,让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离开,我听见他在高声喊叫:“别急!让新生先走!”
拉文克劳的学生也都忙着逃离这里,玛格丽塔转过身来拉我的手。“秋,你还在看什么?”
“塞德里克。”我挣脱她的手跑向赫奇帕奇的餐桌。塞德里克是赫奇帕奇的级长,他一定是走在最后的。
果然,我远远地就看见他正努力地维持秩序,但是人群已经要冲破他用魔法设置起来的屏障。
“塞德里克!”我冲他喊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让他们走?”
他很费力的回头,艰难地回答我的问话。“现在不行,你该知道四个学院的学生挤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明白,明明所有的学生都已经挤到一起了。礼堂里到处闪烁着光,都是惊惶之下喊出的魔咒。
“秋,你快点走,这里危险!”
“我不怕!”
我想走过去帮他,可就在这时,人群冲了出来,乱喊的咒语充斥满了整个礼堂,有的魔咒甚至已经到了我眼前。
塞德里克猛地转身,一把将我推到墙角,用他的身体撑出了一个密闭的、安全的空间。好多人的脚印、乱七八糟的咒语,全都击在了他的身上。
“不,塞德里克!”
他摇摇头,轻声说:“秋,可别感谢我啊,没事就好。”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我抬起头,是巨人海格。
“海格!他…被…”我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嘴里吐出一些不成句的单词。
海格蹲下来,抱起塞德里克。我跟上他冲了出去。
学生们依旧处于混乱之中,我和海格一路经过很多人,恨不得跑得更快、更快…

塞德里克被安置在一间空的病房里,庞弗雷夫人被很多受伤的学生弄得心烦意乱,连看他一眼的空闲都没有,我和海格也就还能在病房里待一会儿。
我握着塞德里克的手,不久前还在球场上把金色飞贼塞给我,现在又因为我……
“哦,天哪,这是怎么了?太可怕了!”
一听就知道是奇洛教授,他走到塞德里克的床前,把手伸到塞德里克的头发里摸了摸。我知道他此时的心里一样担忧,毕竟塞德里克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梅林啊,这是什么?”
奇洛教授撩开塞德里克额前的头发,那里清晰的露出了一个黑色的痕迹,看上去像一只飞翔的蝙蝠。
“也许是胎记?”海格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是,”奇洛教授很认真的说,“这是一个黑魔法。有人对他下了死咒!”
我一惊,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有办法治疗吗?”海格问道。
“当然有,任何一个问题都有它的答案--除了索命咒。”
我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慌忙问奇洛教授:“那,治疗的办法是什么?”
奇洛教授笑了,“像吸血咒这样的黑魔法恐怕只有禁书区的书里才会记载,但是不用担心,庞弗雷夫人会有办法的。”
禁书区。我暗暗记下了。
庞弗雷夫人被塞德里克的症状难住了,那个吸血咒,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我愈发的担心。
于是我在晚上我偷偷溜进了图书馆。平斯夫人早就走了,这时应该是安全的。禁书区里的书据说都是一些有关黑魔法的读物,如果没有教师的证明学生是不能借阅的。我当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找教师开证明,所以只能选择晚上。
我很不安,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针毡上。外面像是在下雨,我渴望雷声,可以淹没掉我心跳的声音;我又害怕闪电,害怕因为它的照射而暴露了行踪。
我离禁书区很近了,这里的空气更加沉重,连夜色到了这里也仿佛要比别处黑很多。
我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回过头去,却看不到人。
对于麻瓜来说这种情形确实很吓人,但是在霍格沃茨,经常会有幽灵在游荡时发出这种声音。也许是皮皮鬼吧。
我进入了禁书区。我知道禁书区的书在打开和关上时都会发出尖叫声,所以很有心地施了闭耳塞听咒。可是还没等我把那本书打开,我就听见了书本特有的叫声。我手一抖,落荒而逃。
图书馆里还有别人,那会是谁……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飞奔回了宿舍。
“秋,你怎么了?脸色这么惨白?”
我笑着向玛格丽塔摇摇头,不告给她一个字。
Part14
我回到校医院,庞弗雷夫人依旧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她没有找到治疗的办法。
“为什么不看看禁书区里的书?”我很小心翼翼地向庞弗雷夫人建议。
“禁书区?”她很吃惊地翻翻眼皮,“用那里面关于黑魔法的治疗方法?这可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啊,而且,”记忆里,这是我第一次反驳,“伤到他的本来就是一个黑魔法。”
庞弗雷夫人狐疑地望向我:“你怎么知道这是一个黑魔法?”
“我……”我一时语塞。
“不管怎么说,我不允许用我的病人的生命冒险。”她扔下一句话走了。
我叹了口气,望了望旁边面色苍白的塞德里克。我决定今晚再去一趟图书馆--不管那个藏在图书馆里的人是谁。
夜晚的星空很明亮,霍格沃茨的魔法屏障上方一直闪烁着美丽的极光,让人怀疑那是来自天边的大火。
我害怕这样的明亮,更害怕图书馆里那个未知的人。
平斯夫人早就走了,禁书区里一如往常的寂静。
我在书架间慢慢地潜移,生怕我的心跳会打破这寂静。
又来了,禁书区里的书特有的尖叫声,但是很快它们就低了下去(diedown),而且消失不见。我没有办法跟着这声音去找那个人。
不一会儿声音又出现了。我开始奔跑,寻这声音的方向。渐渐地它又低下去了,而且消失了。
当尖叫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我拐过了一个矮书架,一下子撞上了斯内普教授。
“教授?我……”我想我一定是脸色苍白,不知所措。
“你在这里干什么?”斯内普低声呵斥我。
“我……”我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低着头等待斯内普扣去拉文克劳的分数。
“你走吧。”
没想到斯内普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叫我回去。
我慌忙向门口走去,却又突然停下。
我回过头轻声问:“教授?”
“还有事吗?”
“请问,你知不知道……吸血咒?”
霍格沃茨人人都知道,斯内普年轻时是想教黑魔法防御课的。
他凝住了精神,仿佛是很警惕地问我:“这是一个黑魔法,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奇洛教授说的。”我很犹豫,但还是告诉了他。
他直起身,将手上的那本书放到背后,然后才慢慢的说:
“朱砂,牛黄,曼德拉草。”
“怎么做?”
“告诉庞弗雷夫人,她知道怎么做。”
“谢谢教授。”我一步一步很小心地退出了图书馆。
“牛黄,朱砂,曼德拉草?”庞弗雷夫人似乎很用心地在思考,“难道是他?”
“谁?”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这样一定很不礼貌。
“二十年前我救过的一个学生,那时候有另一个学生给我提出了这样的治疗方案。”
另一个学生,会是斯内普吗?
不管怎么说庞弗雷夫人最终采纳了这个建议。当斯普劳特教授将曼德拉草端到校医院时,我很吃了一惊:那盆曼德拉草上贴了一张很熟悉的纸,写着一个单词:长城(theGreat Wall)--那是我一时新兴起写上去的--这是我移植的曼德拉草!
我很无赖地缠着庞弗雷夫人把药弄好,然后看着她把这个治疗方案付诸实施,才回到了公共休息室(therestroom)。玛格丽塔正趴在桌子上写奇洛教授布置的论文。
“这次论文布置了什么题目?”虽然已经累的半死了,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付血幽灵--吸血魔咒》。”玛格丽塔也回答得有气无力,“论述如何治疗吸血咒造成的伤害。”
“朱砂,牛黄,曼德拉草。”
我脱口而出。
Part15
第二天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奇洛教授点到了我的名字。
“秋·张?”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
我站起来,不由自主的就看到了他的头巾。他扬了扬一张羊皮纸--那是我昨天连夜赶出来的论文。
“论文写得……写得不错。不过……你怎么知道要用那三种药?”
我一惊,要告诉他是斯内普说的吗?不过除了这个,我也再找不出其他理由。
“是……斯内普教授告诉我的。”
奇洛教授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点点头把,羊皮纸还给了我。然后,下课了。
玛格丽塔很惊讶地趴在我耳边说:“这是真的吗?真的是斯内普教授告诉你的?”
我点头,不解地望着她:“怎么了?”
玛格丽塔把头一扬,让她的褐色长发飘起来,这表示着她又要有一番高谈阔论。
“众所周知嘛……”
“停!”我连忙捂住她的嘴。斯内普教授恰好从我们身后走过了。
玛格丽塔惊魂未定地直喘气:“天哪,要是被他听到了……”
“走吧,”我拉起她的手仓皇逃出礼堂,“我们去校医院。”

塞德里克似乎已经好一点了,但庞弗雷夫人还是只许三个人进去看他。我和玛格丽塔在病房门口被她拦住了。
“这是重症监护室!一次探视不能超过三人!”
我和玛格丽塔面面相觑。还有别人么?
“喂!”海格从病房里探出头来,“毫无疑问我只是一个人!”
“什么……那好吧。”庞弗雷夫人很疑惑地走了。
“进来吧。”海格向我们挥了挥手。
我和玛格丽塔走进病房。塞德里克还是那么安然地躺在病床上没有醒来,但是他额上的那个痕迹已经消失了。
“海格,”我忧心忡忡地望着塞德里克,“他还有多久才会醒?”
“不知道。”海格无奈地摇摇头。
“秋,”玛格丽塔突然兔子似的蹦过来,“你看,塞德里克·迪戈里一动不动的时候也那么好看。”
“是啊,”我苦笑,“可我宁愿看他动起来的样子。”
塞德里克·迪戈里,我还有一场比赛没有还给你,所以你要活着,完完整整地站起来。
“走吧,时间到了。”海格首先站起来,接着是玛格丽塔。
“秋?”玛格丽塔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叫呆滞的我。
“我就来。”我最后看了一眼塞德里克,转身离开。
我们三个人并肩走在校医院灰白的走廊里,气氛和墙壁的颜色一样沉重。
最终是海格打破了这种沉默:“秋,玛格丽塔,跟我去看看牙牙吧。”
我和玛格丽塔跟着海格走到了他的小屋。还隔得很远的时候,我就听到了牙牙的叫声。“他怎么了?”我仰着头问海格。
“啊,没什么,这狗最近越来越不安分了……”海格没有解释原因,我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掩饰。
海格把我们带到小屋里,让我和玛格丽塔坐在桌旁,他走到另一边去给我们沏茶。这时我又听到了牙牙的叫声。
“海格,”我叫道,“牙牙呢?”
“大概在菜园里。最近禁林里的马人开始发怒了,菜园常被毁坏,你知道……”海格端着一个硕大的托盘向我们走来,托盘上是让我一见就头疼的岩皮饼。但是我闻到了另一种味道--不是岩皮饼,甚至比它还要可怖。
“什么味道?”玛格丽塔也注意到了,毫不客气地发问。
海格把托盘放在桌上:“当然有味道,岩皮饼,我想你们应该知道。”
“不是,”我很确定地摇摇头,“我想,海格,你又在养某种动物……”
“我向梅林发誓,绝对没有!”
我别过头看了一眼玛格丽塔,她一脸无奈。的确,海格天性就喜欢养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们什么也没再多说,只是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临走时,海格悄悄地嘱咐我们:
“嗯……我养动物的事,请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他用了“请”,我们还能怎么说呢?
Part16
“秋,我猜,海格养了一条龙!”
玛格丽塔一连期待的凑过来,似乎想要从我这里印证她的观点。我笑:“这
没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海格一直想养一条龙。”
“这么说你会为他保密了?”
“当然,海格是所有人的朋友。”
玛格丽塔甩着金色的长发走开了,我低下头装作漫不经心,心里却一直被海格的小屋里那股怪异的味道所困扰:假如是龙,海格从哪里得到的龙呢?
不可能……龙太大了,我们怎么会发现不了……

圣诞节快到了。
我站在公共休息室的窗前,看着今年白色的雪花悠悠地飘下来,单调且孤寂。我想起了去年圣诞节,那时候,不该是这样白色的雪花吧。
假如塞德里克还可以,我会和他在雪地里坐到天亮,就算晨曦来临也不动摇。
有水的湿湿的感觉,我以为是雪花融化了。
塞德里克,对不起。
塞德里克今年不能回家了,迪戈里夫妇到霍格沃茨陪他们的儿子过节。当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我刚从塞德里克的病房出来。他们愣住了。
“迪戈里夫人,这是秋·张,拉文克劳的学生。她是个中国人,塞德里克的朋友……”庞弗雷夫人说话竟有些结巴了。
我走上前去,对迪戈里夫人点了一下头:“你好,迪戈里夫人。”
“这真是……”迪戈里夫人说,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秋,好孩子,你是魔法部那位索菲的女儿吗?”
我点头。“索菲”是我妈妈的名字。
“那可真是太好了!”迪戈里先生说,“可索菲怎么从来没给我们提到过?我一直以为她女儿在中国呢!”
“不管怎么说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迪戈里夫人不失时机地说了一句。
“呃……我想,迪戈里夫人,虽然我不太明白,”我结结巴巴的说,“但是我也许……必须先离开这里。我朋友在外面等我呢。”
迪戈里夫人仿佛刚醒过来一般,于是放开了我的手,“噢,很抱歉耽搁你的时间。去吧,好孩子,圣诞快乐。”
“谢谢你,夫人。圣诞快乐。”
我跑出去,玛格丽塔和海格以一种很不耐烦的表情面对着我。
“秋,圣诞快乐。”玛格丽塔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调侃的意味,好像我在病房里待了那么久是我情愿的。但是我还是对他们说了对不起。我迟到了。
“我刚才看见迪戈里夫妇进去了。”海格说。
“对,我还跟他们说话来着。”我潦草地敷衍。
“什么?他们难道没有问你‘我儿子怎么会成这样’之类的问题吗?”玛格丽塔跟在我后头,走得有些气喘。
“没有,”我说,“事实上,他们非常友好。友好得有些……有些古怪。”
“怎么?他们和你说了什么?”海格在瞬间变得警惕起来。我和玛格丽塔都盯着他。
“说实话吧,海格。”我向前迈了一步,目光直视海格的眼,“你是不是在养龙?”
“这真是笑话!谁告诉你的?”海格不承认。
“没谁告诉我,但我知道。”
海格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那样眨着眼睛。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秋,请你们千万别告诉别人。我确实在养龙,确切的说,我还在孵龙蛋。”
“孵龙蛋?”玛格丽塔爆发出阵阵笑声,我也忍俊不禁。
“海格,你这是在说什么,”我竭力作出正经的样子来和他说话,“我们当然不会告诉别人,你是我们的朋友,不是吗?”
海格便也笑了。他说:“那么,今晚你们到我家来吧。那条小龙应该会在今晚出生。”
part17
在夜晚的霍格沃茨出来到处游荡绝不是件明智的事,但是自从去年圣诞节违纪之后,我好像竟有些期待这样的游荡。可是玛格丽塔很害怕。
“我说,秋,”连她的声音听上去都在颤抖,“为什么非得···”
“嘘!”我示意她保持安静,“我们和海格约好的。”
“可是你难道不怕费尔奇?”
我向她笑笑:“我知道,可是我们不能食言。”
出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夜幕就显得无比的诡秘了,那些星星在夜空里变幻出不同的星座形状,窃窃私语。
“海格的小屋···梅林啊,怎么这么远?”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玛格丽塔说对了,尽管我也认为这该是心理作用。
海格的小屋里仍然亮着灯光,今晚一定是个重要的日子——对海格来说。我敲了门,门内传来沉重的呼吸声:“秋?”
“海格,”我发现我的声音也开始颤抖,“快开门,我们很冷!”
一阵犬吠,接着一阵“吱呀”的声音,海格乱蓬蓬的大胡子露出来了。他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进去。
“秋,你们来的真是时候,”海格说,掀开他的被子。被子下面露出一个鬼飞球大小的蛋。
“天哪,龙蛋!”玛格丽塔忍不住叫起来。
“天哪,玛格丽塔,求求你小声点!”海格大惊。
“对不起。”玛格丽塔无奈的吐吐舌头。
我一直盯着那个龙蛋,仿佛它能够告诉我什么真相。
“哦,梅林,它在动!”
秋·张 金妮·韦斯莱
那个龙蛋微微的在被子里颤动,伴随着“咔咔”的声音,斑纹开始迸裂···
“哦,诺伯!”海格突然叫了一声。
“诺伯?”
“它的名字,多可爱啊!”
我想我和玛格丽塔都对海格的兴奋表示不解。那个黏糊糊,长着翅膀的小东西,实在算不上“可爱”吧。
“嗨,诺伯!”
我竭力做出友好的样子,向那小家伙伸出一只手。它瞪着一双黑眼睛啃着我的手,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疼。
“呀!”我叫了一声,收回手来:手指已经被诺伯咬破了,一幅血肉模糊的样子。
“坏孩子,诺伯,不许这样!”海格对它生气的样子也是极其温柔的。
“海格,我想,”我站起来,“它,呃,真的很可爱,不过我们得走了。再见。”
海格也站起来,用手抱起诺伯。“好吧,谢谢你们陪我见证这一刻。再见。”

Part···n
在夜晚的霍格沃茨出来到处游荡绝不是件明智的事,但是自从去年圣诞节违纪之后,我好像竟有些期待这样的游荡。可是玛格丽塔很害怕。
“我说,秋,”连她的声音听上去都在颤抖,“为什么非得···”
“嘘!”我示意她保持安静,“我们和海格约好的。”
“可是你难道不怕费尔奇?”
我向她笑笑:“我知道,可是我们不能食言。”
出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夜幕就显得无比的诡秘了,那些星星在夜空里变幻出不同的星座形状,窃窃私语。
“海格的小屋···梅林啊,怎么这么远?”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玛格丽塔说对了,尽管我也认为这该是心理作用。
海格的小屋里仍然亮着灯光,今晚一定是个重要的日子——对海格来说。我敲了门,门内传来沉重的呼吸声:“秋?”
“海格,”我发现我的声音也开始颤抖,“快开门,我们很冷!”
一阵犬吠,接着一阵“吱呀”的声音,海格乱蓬蓬的大胡子露出来了。他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进去。
“秋,你们来的真是时候,”海格说,掀开他的被子。被子下面露出一个鬼飞球大小的蛋。
“天哪,龙蛋!”玛格丽塔忍不住叫起来。
“天哪,玛格丽塔,求求你小声点!”海格大惊。
“对不起。”玛格丽塔无奈的吐吐舌头。
我一直盯着那个龙蛋,仿佛它能够告诉我什么真相。
“哦,梅林,它在动!”
那个龙蛋微微的在被子里颤动,伴随着“咔咔”的声音,斑纹开始迸裂···
“哦,诺伯!”海格突然叫了一声。
“诺伯?”
“它的名字,多可爱啊!”
我想我和玛格丽塔都对海格的兴奋表示不解。那个黏糊糊,长着翅膀的小东西,实在算不上“可爱”吧。
“嗨,诺伯!”
我竭力做出友好的样子,向那小家伙伸出一只手。它瞪着一双黑眼睛啃着我的手,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疼。
“呀!”我叫了一声,收回手来:手指已经被诺伯咬破了,一幅血肉模糊的样子。
“坏孩子,诺伯,不许这样!”海格对它生气的样子也是极其温柔的。
“海格,我想,”我站起来,“它,呃,真的很可爱,不过我们得走了。再见。”
海格也站起来,用手抱起诺伯。“好吧,谢谢你们陪我见证这一刻。再见。”

Part18
下雪了。
英国是靠北边的国度,每年圣诞都下雪,这和妈妈告诉我的那个神秘的东方国度不一样。
“秋,那里有一半的地域都不会下雪呢。”
我想妈妈或许就是为了那一半春天的地域,才在那里爱上我爸爸的吧。
“妈妈。”我用手指绞起她和我一样的黑发,轻轻叫她。
“秋,告诉我,你的那个同学···就是叫···塞德里克的,他还没出院吗?”
妈妈的手攀上我的肩膀,长发绕到我的眼前。
“妈妈,我很内疚。”我低下头,“他是为了···为了我才受伤的。”
妈妈放开手,背对着我坐到落地窗前。她慢慢地说给我一些事情,有关她十五年前在中国的经历。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只希望可以快一点收假。我和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沉默。
“秋,我得走了。”
她站起来,从我面前离开了。我竟长舒了一口气。

我打开手心,露出塞德里克给我的金色飞贼。
慢慢翻看时,我发现飞贼的侧面刻了一个单词,细细的镌刻——“gift(礼物)”。
我有些想笑,又感到了另一种不可名状的悲哀。
塞德里克,不知道你还好不好。

收假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向校医院看塞德里克。
他已经很好了,可以坐在床头看《预言家日报》。我送给他一支麻瓜的钢笔,笔尖很粗,写出来的字和羽毛笔相差不大。
“我妈妈说,这样的笔用来写汉字会更好看些。”
他望向我的眼里有不可抑制的好奇:“那么,你会写汉字吗?”
我有些茫然的回答道:“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在中国呆过!”
他笑着,用那钢笔在手上写下一行字:“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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