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资》不治道221前8年下 淳于长极欲而毙翟方进玩权愈狂 前列腺炎不治后果

读《资》不治道221

前8年(下)

淳于长极欲而毙翟方进玩权愈狂

《传》云:朝过夕改,君子与之。

卫尉、侍中淳于长有宠于上,大见信用,贵倾公卿,外交诸侯、牧、守,赂遗、赏赐累巨万,淫于声色。许后姊孊(音mi)为龙雒(音luo)思侯夫人,寡居;长与私通,因取为小妻。许后时居长定宫,因赂遗长,欲求复为婕好。长受许后金钱乘舆、服御物前后千余万,诈许为白上,立为左皇后。每入长定宫,辄与书,戏侮许后,易无不言;交通书记,赂遗连年。

时曲阳侯根辅政,久病,数乞骸骨。长以外亲居九卿位,次第当代根。侍中、骑都尉、光禄大夫王莽心害长宠,私闻其事。莽侍曲阳侯病,因言:“长见将军久病意喜,自以当代辅政,至对衣冠议语署置;”具言其罪过。根怒曰:“即如是,何不白也!”莽曰:“未知将军意,故未敢言!”根曰:“趣白东宫!”莽求见太后,具言长骄佚,欲代曲阳侯;私与长定贵人姊通,受取其衣物。太后亦怒曰:“儿至如此!往,白之帝!”莽白上;上以太后故,免长官,勿治罪,遣就国。

译文:卫尉、侍中淳于长在成帝面前很得宠,大受信任和重用,权贵压倒公卿。他在外结交诸侯、州长(州牧)、太守,那些人贿赂他的钱财,和皇帝给予的赏赐,累积巨万,他整日放纵于声色之中。许皇后的姐姐许孊,是龙雒思侯韩宝(韩增的儿子)夫人,寡居在家,淳于长与她私通,因而娶她为妾。许皇后这时居住在长定宫,通过姐姐许孊贿赂淳于长,谋求再当婕妤。淳于长接受了许后的金钱和御用的车马、衣物器具等,前后千余万钱的贿赂,欺骗许后,假装许诺为她向成帝请求,立为左皇后。许孊每次到长定宫探望许后,淳于长就让许孊捎书信给许后,戏弄侮辱她,侮辱轻薄,无所不言。这种书信往来及贿赂,连续很多年。

这时曲阳侯王根为辅政大臣,久病在床,多次请求辞职。淳于长以外戚的身份,又位居九卿,按顺序应当代替王根而掌权柄。宫廷随从(侍中)、骑兵总监(骑都尉)、光禄大夫王莽对淳于长的得宠心怀妒忌,就暗中打听他的那些坏事。王莽在伺候曲阳侯王根的病时,趁机说:“淳于长见将军久病,感到高兴,自以为应当代替将军辅政,甚至已对士大夫及贵族子弟谈论到任官设署等事。”接着一一说出淳于长的罪过。王根大怒说:“如果有这等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王莽说:“不知将军心里的想法,因此没敢说。”王根说:“快去禀告太后!”王莽求见太后,详细讲述了淳于长骄奢淫佚,想代替曲阳侯,以及与废后许氏的姐姐私通,收取许氏的衣物等贿赂。太后也发怒说:“这孩子放肆到这种地步!快去奏告皇上!”王莽又报告了成帝,成帝因为淳于长是太后的亲属的缘故(王政君是淳于长的姨娘),虽免去了他的官职,但不治其罪,把他遣送回封国。(淳于长封定陵侯;定陵,今河南省舞阳县北八公里处。)

读《资》不治道221前8年(下)淳于长极欲而毙翟方进玩权愈狂 前列腺炎不治后果

初,红阳侯立不得辅政,疑为长毁谮,常怨毒长;上知之。及长当就国,立嗣子融从长请车骑,长以珍宝因融重遗立。立因上封事,为长求留曰:“陛下既托文以皇太后故,诚不可吏有他计。”于是天子疑焉,下有司按验。吏捕融,立令融自杀以灭口。上愈疑其有大奸,遂逮长系洛阳诏狱,穷治。长具服戏侮长定宫,谋立左皇后,罪至大逆,死狱中。妻子当坐者徙合浦;母若归故郡。上使廷尉孔光持节赐废后药,自杀。

丞相方进复劾奏“红阳侯立,狡猾不道,请下狱。”上曰:“红阳侯,朕之舅,不忍致法;遣就国。”于是方进复奏立党友后将军朱博、钜鹿太守孙闳,皆免官,与故光禄大夫陈咸皆归故郡。咸自知废锢,以忧死。

译文:最初,红阳侯王立不能得到辅政不臣的位置,怀疑是淳于长诽谤诬陷的结果,时常怨恨他。这种情况,皇上也清楚。等到淳于长将回封国,王立的嫡长子王融,请求淳于长把车辆马匹送给他,淳于长让王融捎回赠送给王立的珍宝重礼。王立因此上密封奏书,请求成帝把淳于长留在京师。他说:“陛下既然在诏书中说因皇太后的缘故不加罪淳于长,就实在不应该再有其他惩罚。”于是引起成帝怀疑,就把此事交付有关官署去追查验证。主管官吏逮捕了王融,王立令王融自杀以灭口。成帝愈发怀疑这其中有大的奸谋,就逮捕了淳于长,关押在洛阳诏狱,对他严厉追究,淳于长全部供出戏弄侮辱废后许氏、承诺立她为左皇后等事,罪名达到“大逆”,就在狱中处死。妻儿们依法当牵连的,被放逐到合浦(广东合浦县)。母亲王若遣送回原郡(河北大名)。成帝派廷尉孔光持节,赐给废后许氏毒药,许氏自杀。

丞相翟方进又弹劾说:“红阳侯王立,狡猾不遵正道,请求将他逮捕,关进监狱。”成帝说:“红阳侯是联的舅父,我不忍心让他受法律制裁,遣送回他的封国。”于是翟方进又上奏弹劾王立的党羽和密友后将军朱博、钜鹿太守孙闳,他们都被免去官职,和以前的光禄大夫陈咸一起回归原郡。陈咸自知从此被废黜禁锢,忧愤而死。

高原说,淳于长应该算是裙带关系上位的典型。虽位及九卿,但修养委实让人跌破眼镜。

在社会在官场有这样一种现象,那就是很有关系圈,人际圈。这样的人是很值得怀疑其原则立场和处事的公允度的。在强权在握,再少原则的情况之下,摆平事务往往就成为了上升和支持的唯一标准。

淳于长没有为国家建立任何功劳就爬上了这么高的位置,虽说首先是得力于王凤这股“好风”,但更重要的还是皇帝的恩赐。皇帝会恩赐一个形似小瘪三一样的人物?但是皇帝就恩赐了,因为这里面也有交易。淳于长完成了皇帝所想而不能为的事情:一是成帝偷娶赵飞燕这件“艳事”上,淳于长起了非常重要的“拉皮条”的作用。二是帮着成帝完成了赵飞燕的登堂入室:立为后。夜夜欢歌的皇帝,那是权利,温柔娇媚的枕边风,那是所求。权利就是完成索求的,也是唯一能合法完成索求的利器。

皇帝欢歌,淳于长就能春风得意。这也就成就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者的心理:胆大妄为,无所不为。就连皇帝废黜的皇后也要羞辱一番而证明其强大的。竟然强大到了通奸许孊之后,强奸皇后的程度。这在封建家长制社会,那可是大罪。淳于长做了:“每入长定宫,辄与书,戏侮许后,易无不言;交通书记,赂遗连年。”

正如很多贪官自问的那样,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淳于长这样做出了回答:有权利了我要名声,有了名声升职,传名后世。

淳于长利用自己是皇帝宠臣的身份,广泛结交诸侯和各地牧、守,这一“礼贤下士”的举动当然是大获成功。因为在封建社会,皇帝的一时喜怒,直接决定一个人的升迁降黜,甚至生死存亡。多少人就是未摸准这一点往往动辄获咎,言出祸随,甚至落得身首异处、全族被诛的悲惨下场。一些诸侯及地方官为了升官,也必须投皇帝之所好,因此,及时地了解皇帝的好恶和意图,就非常重要。其次,朝中的政治风云极为复杂,瞬息万变,远离朝廷的地方官甚至一些诸侯为了不致手糊里糊涂卷进政治旋涡,也极需随时掌握朝中的形势和风向。更重要的是,地方官要升迁,就需要有人经常在皇帝面前美言和引荐……所有这一切,都非皇帝的宠臣所不能。而淳于长正具备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淳于长也把自己的权势视为待价而沽的“奇货”。你给多少贿赂,我就给你多少消息,办多少事情。一些诸侯和地方牧守为了各自的目的,大肆贿赂淳于长。淳于长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所以,短短一两年里,光是地方官的贿赂加上皇帝的赏赐就数累“巨万”,使淳于长顿时成了暴发户。他凭着这些贿赂广蓄姬妾,纵情声色,过着荒淫无耻的生活。真可谓权利不断升迁,好处拿到手软。更为重要的是名声还出奇的好。就连翟方进这样的高才大儒能成为他的座上宾为荣。

权利这个玩意的狂妄性和灾难性也就不难展现出来了,公权是可以私用的。利用公权满足自己私欲,淳于长在那个还不算开化的时代算是一个佼佼者,算是后来瘟神之流的鼻祖了。

方进智能有余,兼通文法吏事,以儒雅缘饰,号为通明相,天子器重之;又善求人主微指,奏事无不当意。方淳于长用事,方进独与长交,称荐之;及长坐大逆诛,上以方进大臣,为之隐讳,方进内惭,上疏乞骸骨。上报曰:“定陵侯长已伏其辜,君虽交通,传不云乎:‘朝过夕改,君子与之,’君何疑焉!其专心壹意,毋怠医药,以自持。”方进起视事,复条奏长所厚善京兆尹孙宝、右扶风萧育、刺史二千石以上,免二十余人。函谷都尉、建平侯杜业,素与方进不平,方进奏“业受红阳侯书听请,不敬,”免,就国。

上以王莽首发大奸,称其忠直;王根因荐莽自代。丙寅,以莽为大司马,时年三十八。莽既拔出同列,继四父而辅政,欲令名誉过前人,逐克己不倦。聘诸贤良以为掾、史,赏赐、邑钱悉以享士,愈为俭约。母病,公卿列侯遣夫人问疾,莽妻迎之,衣不曳地,布蔽膝,见之者以为僮使,问知其夫人。其饰名如此。

译文:翟方进的智谋才能绰绰有余,又兼精通法令条文和行政事务,善用儒学经典装饰自己的举止谈吐,使其高雅不俗,被人称为通达明理的丞相,受到天子的器重。他又善于揣摩皇上的心思,所奏之事,没有不合皇上心意的。当淳于长受重用时,翟方进只与淳于长结交,在成帝面前称赞和推荐他。等到淳于长犯大逆罪被处死,成帝因为翟方进是朝廷重臣,为他隐瞒掩饰。翟方进内心惭愧,上疏请求退休,成帝回报说:“定陵侯淳于长已伏罪,你虽与他交往,古书不是说:‘早上的过失,晚上改正了,君子都赞许。’你还疑虑什么呢!请专心一意休养,不要耽误了医药,自己保重。”于是翟方进起来办公,再次上奏,分列条目弹劾与淳于长亲近友善的京兆尹孙宝、右扶风萧育等人,(公元前76年—公元3年,字次君,号广成,东海兰陵人,今山东苍山。西汉大臣、经学家萧望之之子,西汉晚期官员。他曾经辅佐过元帝、成帝、哀帝三代君主,历任太子庶子、御史、使匈奴副校尉,后又为茂陵令、南郡太守、冀州、青州两郡刺史,长水校尉,泰山太守,入守大鸿胪。后来,萧育因病辞官,病好后被任为光禄大夫、执金吾,汉平帝元始三年去世,终年80岁。妣陶氏,生一子:萧绍。)因他指控而被罢免的刺史、二千石以上高级官员有二十余人。函谷都尉、建平侯杜业(西汉御史大夫杜周曾孙,御史大夫建平侯杜延年之孙,汉元帝时誉名京师的“小冠杜子夏”杜钦之侄),一向与翟方进不合,翟方进上奏说:“杜业接受红阳侯书信嘱托,犯了不敬罪。”杜业因而被罢免,遣回封国。(建平国,河南省永城县)

附资料:孙宝

孙宝,字子严,颍川鄢陵人。因为通晓经术而在郡里担任小吏。御史大夫张忠征召孙宝为属官,想要让他教自己儿子经术,特地为孙宝修饰扫除房舍,预备器物。孙宝自己弹劾自己要离开,张忠再三挽留下来,张忠内心不平。后来让孙宝暂任主簿,孙宝迁入房舍,祭灶请邻居。张忠暗地里观察,很是奇怪,便让亲近的人问孙宝:“前大夫为您修饰扫除房舍,你自己弹劾自己要离开,想要表现高尚节操吧。现在两府高尚的士一般不做主簿,你却做了,迁进那个屋很高兴,为什么前后不相符合?”孙宝说:“高士不做主簿,而大夫认为我可,一府的人不说不当,士怎么能独自清高呢?前日大夫的儿子想学书,而使我靠近他,按礼仪讲,只听说来学,没听说去教的;道理不可屈,身屈有何妨害呢?再说士遭遇知己能够什么都不做么?何况是主簿呢?”张忠听说了,很惭愧,上书推荐孙宝通晓经术本质正直,适宜充任近臣。便被任为议郎,又升为谏大夫

鸿嘉年间(前20年―前17年),广汉郡群盗兴起,孙宝被选任益州刺史。广汉太守扈商,是大司马、车骑将军王音的姐姐的儿子,软弱不能胜任其职。孙宝到任后,亲入山谷,告谕群盗,不是自己首倡其意。魁首能悔过,自己出来,送回乡里。孙宝自己弹劾自己假托朝令以行事,上书奏扈商是乱首,说《春秋》之意,诛首恶而已。扈商也上奏孙宝放走的魁首应当判死刑。扈商被追究下狱,孙宝因为放走死罪犯人而被免官。益州官吏百姓很多陈述孙宝功劳的,说被车骑将军王音所排挤。汉成帝刘骜又拜孙宝为冀州刺史,调任丞相司直。

当时汉成帝的舅舅红阳侯王立派门客通过南郡太守李尚,强占垦荒田数百顷,还有一些原属少府后给予百姓了的陂泽,计划开发,王立上书愿意把这些入为官田。有诏令南郡受田而偿其价值,有的要一万万以上的钱。孙宝听说了,派丞相史查讯证实,揭露其中的奸诈,弹劾上奏王立、李尚怀奸欺上,狡猾不道。李尚下死而狱。王立虽没判罪,后来兄大司马卫将军王商去世,依次王立应当代替王商,汉成帝认为王立有过,结果用他的弟弟曲阳侯王根为大司马、骠骑将军。适逢益州蛮夷违犯法律禁令,巴蜀很不安定,汉成帝认为孙宝在西州著名,拜孙宝为广汉太守,俸禄中二千石,赐黄金二十斤,蛮夷安居,官吏百姓都称颂他。

后来朝廷征召孙宝任京兆尹。原来部下属吏侯文因刚直不随便附和,常称病不肯做官,孙宝用恩礼请侯文,想结为布衣朋友,每天设置酒宴,妻子儿女相对就宴。侯文只求受任为掾(佐助官吏),进见如同宾客之礼。数月后,于立秋日安排侯文任东部督邮。侯文入见孙宝,孙宝告戒他说:“今日鹰隼(役吏、爪牙)开始出击,应当顺应天气捉拿奸恶,来完成冬日之诛戮,掾部有那样的人吗?”侯文仰起头回答说:“没有那样的人不敢空任职位。”孙宝说:“谁呀?”侯文说:“霸陵人杜稚季。”孙宝说:“还有谁?”侯文说:“豺狼横道,不宜再谈狐狸。”孙宝不作声。

杜稚季是位著名侠客,与卫尉淳于长、大鸿胪萧育等都很要好。孙宝先前得罪了车骑将军王音,又与红阳侯王立有隔阂,自己担心危险,当时淳于长正显贵,得到汉成帝宠幸。结交孙宝,孙宝也想依附他,刚开始任京兆尹时,而淳于长把杜稚季托付给孙宝,所以孙宝感觉很是困难,没有话回复侯文。侯文因孙宝没有答复感到奇怪,知道他有缘故,便说:“明府(对太守、牧守的称谓)一向以威名著称,今不敢捉拿杜稚季,应当闭门,不要过问什么,像这样度过年关,官吏百姓也不敢诬陷明府。如果不治杜稚季之罪却责备别的事,众口就要喧闹了,最终会身毁名败。”孙宝说:“接受你的教诲。”杜稚季耳目众多,听到这件事,关起门来不与任何人交往,将屋后墙开了个小门,只是握着锄头自己种园子,通过侯文交情厚的人自己陈述如此。侯文说:“我与杜稚季幸运同乡,一向没有小怨小忿,顾念受郡将之命,职分上相值遇,果真能自改,将不治前事之罪,如果不改心,只是改变门户,恰巧是促使灾祸罢了。”杜稚季遂不敢犯法,孙宝也一年完了没有责备别的事。第二年,杜稚季病死。孙宝做京兆尹三年,京师人称颂他。淳于长破败,孙宝与萧育等都连累有罪被免去官职。侯文又离官,死在家中。

绥和二年(前7年),汉哀帝刘欣即位,征召孙宝为谏大夫,迁任司隶。当初,汉哀帝的祖母傅太后(傅昭仪)与中山孝王刘兴的母亲冯太后冯媛都是汉元帝的嫔妃,二人有隔阂,傅太后派有关官员考察冯太后,令冯太后自杀,大家都认为她冤枉。孙宝请求重新处理,傅太后大怒说:“皇上设司隶,主使察我。冯氏反事明白,故意想挑拨来宣扬我的罪恶。我要判她之罪。”汉哀帝便顺从傅太后意思把孙宝下到监狱。尚书仆射唐林为孙宝争辩,汉哀帝认为唐林结党营私,排斥异己,降为敦煌鱼泽障侯。大司马傅喜、光禄大夫龚胜反复争辩,汉哀帝又说服傅太后,放出孙宝恢复官职。

不久,郑崇被关进监狱,孙宝上书说:“臣听说疏远的不图谋亲近的,外戚不考虑内亲。臣充能衔命奉使,职责在侦察揭发,不敢回避权贵宠幸之势,来塞视听。考察尚书令赵昌诬奏仆射郑崇,关进监狱审察惩处,拷打将死,到底无一供词,道路之人都称冤枉。怀疑赵昌与郑崇有细故宿嫌,谗言渐进相互陷害,虽禁门之内枢机近臣,蒙受冤屈,亏损国家,造成讥谤之言也不小。臣请求惩处赵昌,以解众心之怨。”书奏上去,汉哀帝不高兴,以孙宝为名臣不忍决议诛戮,便下诏给丞相大司空:“司隶孙宝上奏原尚书仆射郑崇冤枉,请求惩处尚书令赵昌。考察近臣郑崇,罪恶显著,而孙宝心怀不正,附和下面欺骗皇上,以春月作诋毁欺骗,达到他的奸心,这是国家的奸贼。经传上不是说吗?‘可恶啊,强嘴利舌颠覆国家。’希望免去孙宝官职去做庶人。”

元寿二年(前1年),汉哀帝去世,王莽禀太皇太后王政君之命征召孙宝担任光禄大夫,与王舜等一起迎接中山王刘衎。刘衎即位,是为汉平帝,孙宝担任大司农。孙宝担任大司农时,适逢越隽郡上黄龙游于江中,太师孔光、大司徒马宫等都称赞说王莽功德同周公相比并,宜告祭宗庙。孙宝说:“周公是最高的圣人,召公是大贤。尚且还有不相悦的,著在经典上,两个都有名声。今风雨不按时,百姓不丰足,每有一事,群臣同声阿附,恐怕不是朝廷的美事。”当时大臣们都吓得失色,侍中、奉车都尉甄邯即时秉承汉平帝旨意停止议论此事。

孙宝派官吏迎接母亲,母亲在半路上生病了,留在弟弟家中,独送妻子儿女到京城。司隶陈崇把此事上奏,被交付三公当即讯问。孙宝回答:“年纪七十老耄,心志已昏惑,供养之恩减少了,为妻子谋生,完全像奏章说的。”孙宝犯了罪被免去官职,在家中老死。东汉建武年间(25年―55年),登记过有德之臣,任用孙宝的孙子孙伉担任琅琊郡诸县的县令。

成帝因为王莽首先揭发重大奸恶,称赞他忠心正直。王根因而保荐王莽代替自己。丙寅(二十六日),任命王莽为大司马,时年三十八岁。

王莽既然超出同列受到提拔,继四位伯父叔父,成为辅政大臣,就想让自己的名誉超越前人,于是克制自己的欲望,修养不倦。聘请各位贤良做掾、史等属官,将皇帝的赏赐和封国的收入全部用来供养名士。他越发俭朴节约,母亲患病,公卿列侯都派夫人去探问,王莽的妻子出来迎客,衣裙的长度不拖地,穿着布围裙,看见她的人,还以为是奴婢,询问之下,才知是王莽夫人。(好演员是很难成为官员的,但官员基本都是最好的演员。)他就是这样矫饰做作,以博取名声。

丞相方进、大司空武奏言:“《春秋》之义,用贵治贱,不以卑临尊。刺史位下大夫而临二千石,轻重不相准。臣请罢刺史,更置州牧以应古制!”十二月,罢刺史,更置州牧,秩二千石。

译文:丞相翟方进、大司空何武奏称:“《春秋》所昭示的大义,是用尊贵者治理卑贱者,而不是让卑贱者控制尊贵者。刺史的职位是相当于下大夫的小官,却能够督察二千石官,轻重的标准不合。我们请求撤销刺史,另行设置州牧,以合古制。”十二月,下诏撤销刺史,改设州牧,官秩二千石。

犍为郡于水滨得古磬十六枚,议者以为善祥。刘向因是说上:“宜兴辟雍,设庠序,陈礼乐,隆雅颂之声,盛揖让之容,以风化天下。如此而不治者,未之有也。或曰:不能具礼。礼以养人为本,如有过差,是过而养人也。刑罚之过或至死伤,今之刑非皋陶之法也,而有司请定法,削则削,笔则笔,救时务也。至于礼乐,则曰不敢,是敢于杀人、不敢于养人也。为其俎豆、管弦之间小不备,因是绝而不为,是去小不备而就大不备,惑莫甚焉!夫教化之比于刑法,刑法轻,是舍所重而急所轻也。教化,所恃以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今废所恃而独立其所助,非所以致太平也。自京师有悖逆不顺之子孙,至于陷大辟,受刑戮者不绝,由不习五常之道也。夫承千岁之衰周,继暴秦之余敝,民渐渍恶俗,贪饕险,不闲义理,不示以大化而独驱以刑罚,终已不改!”

帝以向言下公卿议,丞相、大司空奏请立辟雍,按行长安城南营表;未作而罢。时又有言“孔子布衣,养徒三千人,今天子太学弟子少。”于是增弟子员三千人;岁余,复如故。

刘向自见得信于上,故常显讼宗室,讥刺王氏及在位大臣,其言多痛切,发于至诚。上数欲用向为九卿,辄不为王氏居位者及丞相、御史所持,故终不迁,居列大夫官前后三十余年而卒。后十三岁而王氏代汉。

译文:犍为郡(四川宜宾市)有人在水畔得到十六枚古磬,议论者认为这是一种祥瑞。刘向因而劝成帝说:应该在京城设立太学,在地方设立学堂,陈列礼器乐器,大力提倡《雅》《颂》之类的诗歌,使礼貌谦让的举止盛行起来,以教化天下。如果这样做了,仍治理不好天下,还从未有过。或许会有人说:‘置备礼器无法周全’。礼以培养人为根本目的,如出现过错,这是虽有错,却培养了人。刑罚出现过错,或许会致人死伤,今天的刑法也不是皋陶时代的刑法了,而有关机构请求制定刑法,删的删,加的加,用其救治时弊。至于提到礼乐,则推辞说:‘不敢轻举妄动。”这是敢于杀人,而不敢于培养人啊。就因为俎、豆等礼器,管、弦等乐器稍有不备,因而放弃礼乐,这是舍弃小不备而趋就于大不备,受迷惑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了!教化与刑法比较起来,刑法为轻。不兴礼乐,就是舍弃重的而关注轻的。教化是治理国家的依靠,而刑法是治理国家的辅助,而今废弃了依靠,而单单把辅助树立起来,不可能导致太平。连京城都存在悖逆不孝顺的子孙,陷于死刑,遭受刑戮的人不断,都是因为不学习五常;仁、义、礼、智、信的道理的缘故。汉代承袭了千年衰落的周朝,又继承了残暴的秦朝遗留下的弊病,人民逐渐浸染上恶劣的风俗,贪婪奸险,不熟悉仁义、道理。如果不显示崇高道德去教化他们,而单靠刑罚强迫,这种状况终究不会改变!”

成帝把刘向的建议交付公卿讨论,丞相、大司空奏请设立京师大学(辟雍),并请巡行长安城城南,选址和树立标记。还未开工,即作罢。这时,又有人说:“孔子是一介平民,却有门徒三千人,如今天子太学的弟子太少。“于是又增加太学弟子名额到三千人。实行一年多,又恢复原来的名额。

刘向自认为已得到成帝的信任,因而常常公开为刘氏宗室进行争辩,讥刺王氏及在位大臣,言词往往沉痛恳切,出于内心至诚。成帝多次想任用刘向为九卿,然而得不到王氏占据高位的人,以及丞相、御史的附和支持,因此刘向始终得不到升迁,他处在大夫的行列前后三十余年而死。过了十三年后,王氏取代汉朝。

高原说:刘向知识分子而已。其之所以关注国事,也基本同于知识分子的关注,但有一点还是不一样的,那就是他本身就是刘姓王朝的贵胄,且还身在要职之上。但是正如他所提倡的“教化,所恃以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一样,是注重教化而不想教化更多应该在于有影响力的人,比如帝王的身教的教化的。上面亦然腐烂,如何扶成伟岸高墙而让人瞻仰和模仿呢?所以其教化是不现实不实际,不关乎痛痒的“寻古找教化,教化关乎长远论”。

在古代以及现今,有一种怪现象,那就是知识分子所谓的治国,基本都是空谈为主,实际则必然持不支持。甚至就连时弊都不能说的,一说就是扛上,他们感到那膝盖是用来下跪的,怎么能反对呢?没了精神领袖,你让这帮子所谓的知识分子如何活——没人可跪了,他们生不如死。

但是他们却又是喜欢扣帽子的,张口是子曰,闭口《传》云。却不想不思与时俱进,问题之根本。属于典型的骨子里面装满了男盗女娼思想,而口号上却又要求别人为人应仁行天下,实际上却又,不得高位之时愤懑不平说腐败腐朽腐化,得到之时兴高采烈好财好色好指责。

可笑而又可悲。正如刘向的上完书就是尽了责,就是士的高风亮节和本色!其并不是才智不足,而是那一张面子上的长的眼睛再也看不到问题了而已。

2014.11.03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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