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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过不改。知善不为。 |
文殊菩萨白佛言。少年造孽。到老修行。得成佛否。佛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圆悟禅师曰。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唯君子能改过迁善。则其德日新。小人则蔽慝饰非。故其恶弥着。小人之过必也文。太上所以谆谆诫之。何龙图曰。有口过。有身过。有心过。善改恶者。只当灵灵惺惺。力去执吝。研勘入微。剥换到底。精修无已。致曲有诚矣。圣学。佛学。玄学。皆渊微不易言。然下学之法。可贯三教者。改过而已。
宋司马温公五岁时。脱一胡桃皮不得。婢以热汤脱之。其女兄从外来。问之。公曰。自脱耳。父叱曰。小子安得诳语。公惊悔。平生不敢诳语。
宋徐节孝积。初见安定先生。头容稍偏。安定厉声曰。头容要直。公即悔悟曰。头容要直。心安可不直。自此未尝少曲其心。或问立身行己之要。必大书正直二字与之。
宋曾子固。与王荆公相善。神宗问安石于子固。曰。安石文章行谊。不减扬雄。以吝故不及。上曰。安石轻富贵。何谓吝。子固曰。臣所谓吝者。以安石勇于有为。吝于改过耳。神宗颔之。安石以王佐之才。竟以怙非。至祸流宗社。万世诟骂。况乎今人之刚愎无才者。日在过中。而不知改哉。
取小所以就大。积一所以成亿。故善贵乎积。知之即为。为之当力。老子曰。九层之台。始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人若日改一过。则消一罪业。日行一善。则增一福基。紫虚元君曰。道生于安静。德生于谦退。福生于清俭。命生于和畅。患生于多欲。过生于轻慢。戒眼莫视他非。戒口莫谈他短。戒心莫恣贪瞋。戒身莫随恶伴。性命犹如风烛。恒思身后之身。形躯暂寄尘寰。休造业中之业。故善恶皆存灵府。昭昭不昧毫厘。人能巧于机谋。天更巧于报应。由此观之。人若一日之间。或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行一善事。此日方不虚过。若彼知善不为者。不知是何肺肠。自甘暴弃。玩日愒月。而绝于天。亦愚矣哉。
元天如则禅师普说。古教云。我见他人死。我心热如火。不是热他人。看看轮到我。似此等说话。那个不得知。知则固知。只是不肯修行。道你不肯修行。也是屈你。现前诸大德。多是下手做工夫来底。只是未到千了百当田地。过在甚么处。过在不勇猛。不精进。不坚固。不久长。暂时发肯心。未久又退了。所以道。佛法无多子。长远难得人。学道如初。作佛有余。始终不变。真大丈夫。如今能有几人。始终不变。往往十个五双。都是退道心底。考其退道心底因缘。盖亦各有所累而然也。所累者何。有三种累。第一无问僧俗男女。各各为僧口所累。其次。有眷属者。为眷属所累。有家计者。为家计所累。这三种累。累杀天下人。尽天下人。遭这三种累。忙了一世。闹了一世。苦了一世。干弄了一世。空过了一世。何况又因这三种累。起了无量贪瞋痴。造了无量大小恶业。由此业报。堕落三途八难苦海之中。生死轮回。受了无量苦恼。不得解脱。虽遭无量苦恼。只是始终不醒。其不醒者。因其不悟故也。不悟者何。不悟其身体眷属家计。皆不是你底。如今向道身体不是你底。你尚未信。山僧尽情为你从头说破。你最初来母腹中。投胎之时。单单只是一个识神。何曾有身体来。此个身体。乃是父母赤白和合。结成底一块顽肉。本无知觉。不知痛。不知痒。不知冷。不知热。不知饥。不知饱。不知苦。不知乐。因你一个识神。着在这一块顽肉之中。从此知痛痒。知冷热。知饥饱。知苦乐。及乎出胎之后。索性认着。唤作我身。向道身非我有。决不肯信。由是佛祖怜之。又苦口向你道。此非汝身。此是精血结成底臭皮袋。不属你管。不由你差排。以至生老病死。皆不由你处分。
何以知其然耶。且如你最初投胎之后。住母胎中。七日一变。次第生长。曰五脏六腑。百骸九窍。四肢六根。筋骨皮肉。渐渐成形。乃至出胎。皆是热风所吹。业力所使。你是不知不觉。何曾由你差排。既生之后。长养至三四十岁。他便发白。齿摇。面黄。肌瘦。渐渐变来。渐渐老来。老相现前。从而病到。病既到。死便来。如此等变坏。一一不由你。你本不愿如此。争奈管他不下。论你从生至死。向这臭皮袋上。用了多少恩爱情义。种种保养他。种种护惜他。种种医治安排他。他便忘恩负义。如此得人憎。何况更有得人憎处。只如盛夏炎蒸之月。有一壮健好汉。忽于黄昏之际。得个急证死了。死到二更半夜时分。便觉臭秽逼人。近傍不得。急急用棺材盛却盖却。等不到钟鸣天晓。急急扛出烧了。纵是至亲至爱底眷属。也不容停留矣。以此观之。昨日晚间。犹是一个健汉。今日早起。便做一撮骨灰。知他一个识神。又向何处去了。如此急变。并不由你。既是你身体。合当由你管。既不由你管。如何妄认他是你身。徒尔遭他所累。退却道心。你之眷属亦然。彼此拖个臭皮袋。彼此不自由。彼此管不下。无常到来。彼此替代不得。平生眼前。彼此被一种恩情缠绕。唤作眷属。眼光一闭之后。彼此不相识了。如何妄认他为眷属。遭他所累。退却道心。你之家计亦然。眼开脚健之时。计较经营。悭吝守护。将谓百千万年。得他受用。谁知一气不来。一毫也将不去。如何妄认是你家计。遭他所累。退却道心。今日诸人。既闻此话。便合回光照破。痛自醒悟。于此三种累上。莫认着。莫恋着。莫贪着。安其定分。任运过时。却须拨转念头。向生死事上。奋发勇猛精进。坚固久长。讨个分晓。则上座自愧匪才。却乃唠唠叨叨。说出许多浅陋庸腐之语。取笑作者。虽然。若是作者。应不见笑。一曲村田乐。悲欢各自闻。
唐苏成。性顽劣。生平无一善状。见书籍中嘉言懿行。必指为饰说。见人勤修善事。必笑为奸邪。既壮。体渐缩小。两手蹲地而行。与犬同眠食。经岁乃死。 周齐桓公过郭氏之墟。问老人曰。郭氏何以亡。对曰。善善而恶恶。公曰。善善恶恶。何亡也。曰。善善而不能为也。恶恶而不能去也。由此观之。今人自迷神识。不悟本性。万缘交扰。八面应酬。一念来。一念去。一日一夜。有八亿四千念。如风在空中。无依止所。如石压草。旋止旋生。那得有专心为善的日子。故纵知善之当为。而为物欲所移。即终日谈经说法。往往带叶陨根。坐取颠踬也。岂不深可惜哉。 |
自罪引他。壅塞方术。 |
罪由己犯。及事发。乃牵引他人。谚所谓拖人下水也。其意非图饰漏。即系仇扳。孰知己过终不可掩。他人终不可诬。徒孽中造孽耳。纵逃王法。难免天诛。
赵业。尝观贾奕杀牛。奕死。引业分罪。逮业至冥。几不能辨。俄见一镜。径可丈余。悬空中。明见奕鼓刀。业负门有不忍之意。奕始服。业乃得还。按佛言。一切世间。生死相续。临命终时。未舍暖触以前。一生善恶。俱时顿现。大抵临终所现境界。即吾人平日心地境界。地藏罪珠。即我之心珠。阎王业镜。即吾之心镜。且今作一不善。曷尝不往来胸次。而可妄引他人乎。
方术。如医卜星相。及一技一艺皆是。浅者藉以养生。高者用以济世。若壅塞之。使不得行。亦是吾道之不广。而四方多饥寒失业之人矣。至邪师庸医。伤教误命。及烧炼方士等类。俱不得援此为例。所当禁制者也。而士庶人家。须要清严门户。凡三姑六婆。俱宜戒绝。纵有往来。亦当视其人。诚端本杜微之道也。
翟干佑在世时。以考召著名。每念云安一邑。江险有一十五处。因召滩神平之。应召者一十四处。独一滩。乃一女神。峨冠大袖。慨然进言曰。观君之意。不过意便舟楫。不知从事舟楫者。日尝倍利。纵有少费。不足为损。沿江小民。三四百家。无田可耕。无桑可蚕。全赖挽负资生。今若尽平滩险。在舟楫固甚便。其如小民之衣食何。太上之意。必不如此。深恐异时获罪。不免负累。宜更裁之。天师叹曰:汝之所虑。非我所及。于是复命十四滩神。各复其险。观此。非独方术不可壅塞也。但凡服力糊口之类。尤当设法流通。勿尽其力。勿穷其技。处处留以余地。使之不至困于饥寒。斯仁人之心也。 |
讪谤圣贤。 |
讪。是戏侮。谤。是非毁。讪谤有二种人。一是愚痴昧其影响。是名瓮里憎天。一是才辩煽其风波。是名水中捉月。圣贤。儒释道三教也。儒以正设教。释以大设教。道以尊设教。观其好生恶杀。同一仁也。视人犹己。同一公也。惩忿窒欲。禁过防非。同一操修也。雷霆众瞆。日月群盲。同一风化也。由粗迹而论。天下之理。不过善恶二途。三教之意。无非教人之改恶从善耳。由心地法门而论。则无不归一。故宋孝宗原道辨曰。以佛治心。以道治身。以儒治世。诚知心也。身也。世也。不容有一之不治。则三教岂容有一之不立哉。今之儒者。或以圣辟佛。或以佛驾于圣。今之僧道。或为佛而灭道。或为道而议佛。总皆我见能所。谬分大道。抑知三教原无同异。惟患妄生臆见。以私意卜度。以浮心骋辩耳。上智者。果能平心融会。直探源头。则知佛之明心见性。去迷求悟。道之清心寡欲。积功累行。儒之致知格物。正心诚意。摄化多方。无有乖戾。总归引人入道而已。有何名相之可以执持哉。故知三教正法。同为万世生灵之眼目也。讪谤之者。胡为自造拔舌之因乎。至于经典。书籍。字纸。乃圣贤精神所寄托。作践之者。与讪谤同罪。
尝观中国之有三教也。犹天地人之名三才。君臣父子夫妇之为三纲。一刻而不可相无也。盖自伏羲画卦,而儒已肇矣。夫儒之在中国。能使纲常以正。人伦以明。礼乐刑政。四达不悖。卒至天地万物。各得其所。其有功于斯世大矣。故秦皇欲去儒。而儒不可去也。不可去。而可讪谤乎。或者徒见公孙弘之曲学阿世。祝钦明之五经扫地。扬子云悟太玄之妙。而谄事新莽。许敬宗知帝丘之义。而失身伪武。是皆出于儒。而实则儒之罪人也。岂可以其流入不肖。而遂讪谤立教之圣贤哉。抑自老子入关。而道已始矣。夫道在中国。能使清虚自守。恬退自牧。一洗纷纭轇轕之习。卒至静默无为。返其天真。其有功于世教至矣。故梁之武帝。力欲除道。而道不可除也。不可除。而可讪谤乎。或者徒见鼠道士。以子夜术欺东坡。林灵素。以神宵梦惑徽宗。天上神仙郑化基。不过大言而欺世。地下神仙何得一。终为饰诈以盗名。是皆出于道。而实则道之罪人也。岂可以其流入邪术。而遂讪谤兴教之圣贤哉。迨至汉之明帝。感梦金人。而佛遂兴矣。夫佛之在中国。能使弃华就实。去伪存真。由力行而造安行。始自利而终利彼。卒至慈悲一视。怨亲平等。其为生民之所依赖者至矣。故魏之武帝。极欲灭佛。而佛不可灭也。不可灭。而可讪谤乎。或者徒见胡僧之咒术。不能加于傅奕。(傅奕谤佛。妄照谣言。后人不达。以为实典。可为哀悯。)石佛之现光。不能动乎。程子佛齿灵矣。而碎于羚羊之角。佛牙神矣。而坏于赵凤之斧。且白莲无为之纵横。归香罗氏之虚诬。一倡而众和也。是皆出于佛。而实则佛之罪人也。岂可以其流入外魔。而遂讪谤传教之圣贤哉。
明李卓吾。好非毁圣贤。每创二人语。其一曰。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其一曰。然则羲皇而下。尽燃烛而行耶。次至孟子。迄于程朱。讪谤尤甚。后坐事死狱。
文昌帝君曰。士之隶吾籍者。皆从敬重文字中来。宋王沂公父。见字遗弃。必拾之。以香水洗之而焚。一夕梦宣圣抚其背曰。汝敬我教。惜汝已老。当遣曾参。来生汝家。晚年生子。因名曾。为名宰相。又如泸州杨百行。坐经文而举家害癞。昌郡鲜于坤。残孟子而全家灭亡。杨全善。埋字纸而五世登科。李子材。葬字纸而一身显宦。报应昭然在人耳目。其可不敬惜乎。诗曰。世间字纸藏经同。见者须将付火中。或送长流埋净土。赐君福寿永无穷。又曰。敬惜字纸付水火。人人知道善因果。夹鞋样簿那家无。换将白纸方为妥。
高之绶。不信仙佛。诋毁备至。曾以法华经糊壁。人送玉佛一尊。绶曰。此可为器。因锯之。作环物十枚。后因讪谤朝政。诏发刑部勘问。腰斩于市。
明戚继光。素持金刚经。忽梦一亡卒。乞诵一卷。以资冥福。公晨起诵毕。复梦云。荷公大恩。然仅得半卷。以其中杂不用二字耳。公思其故。乃婢送茶饼。公挥手却之。口虽未言。心中却有不用二字耳。次早。闭户诵经。复梦卒谢云。已获超度矣。夫一念之杂且不可。况戏侮乎。
赵居易。持玉皇经。未戒酒肉。暴卒。冥王问曰。平生作何善。对曰。自少持玉皇经。王起合掌曰。如此功德。最为第一。当为延纪。又曰。罪重杀生。何故以猪羊充庖。因命卒以长钉。钉居易头。易默诵玉帝宝号。金光罩体。遂不复钉。既苏。舍家入道。后成仙。又闻竟陵王病危。以崇信楞严。而金臂灌汤。卢景裕系狱。以专诵心经。而枷杻自脱。金刚经朝夕自随。矿人脱地窟之灾。法华经心念不休。苏妾免江涛之厄。盖崇信圣贤者。未有不获圣贤之报者也。 |
侵凌道德。 |
世间道德之人。如读书明理之儒士。刻苦修行之僧道。言为法则。行则楷模。超等出伦。天地正气之所钟也。爱敬不暇。何可侵凌耶。
国清禅师说法。有某为分守道。素不信佛。缚而与二十杖。夜梦亡父。泣且怒曰。汝何敢辱禅师。冥王与我二十铁鞭。而削汝官矣。
淳于崇德。弱冠入泮(入学)。性邪僻。凡士之有道德者。德必肆意凌诋。一夜忽见一神曰。汝百计侵凌道德。故来夺汝智慧。言讫。持刀一砍。昏仆而苏。后竟如愚。数载卒。
汉张良少时。游下邳。圯上有老人。履堕圯下。谓良曰。孺子下取履。良念其老。强忍下取。老人又举足曰。孺子履我。良因跪进之。老人曰。孺子可教也。出书一卷曰。读是。可以为王者师。遂去不回。视其书。乃太公兵法也。由是习读。佐高祖。取天下。封留侯。观此。则道德成就人材者多矣。彼侵犯凌侮者。譬如逆风扬尘。徒手障天。多见其不知量耳。 |
射飞逐走。发蛰惊栖。填穴覆巢。伤胎破卵。 |
射。不止用弓箭。凡火枪。鸟铳。药弩。弹弓。粘竿。扣索。网缦皆是。或卖银钱。或贪口腹。杀机布处。飞禽陨命。折项惊群。穿胸贯髓。苦何如之。仁人当倍发慈心。食之者。何忍结必复之怨仇。充我可减之肴馔。业之者。何苦造无穷之怨孽。盈我有限之囊资耶。
董某。好罗取飞禽。得则以竹贯脑。稻秆燎其毛。乃货之。所杀不可计。老得奇疾。遍体生粗皮。鳞皱如树。遇痒。取稻秆以燎。又头痛。每令人以竹击之。竟以其疾死。又刘冬儿。专用弩箭。伤命甚多。一日倚门射雀。偶耳痒。乃将箭头搔痒处。忽风吹门拍手。箭穿耳过。流血如注而死。呜呼。弩之自射。稻之自燎。一一如其所作。报施抑何巧也。
唐韦皋。蓄一鹦鹉。每听念佛。则抑奋倾承。及使念佛。则大声念南无阿弥陀佛。一日端逝不仆。焚之得舍利十颗。韦为立塔瘗之。又宋元佑闲一僧。养一鸲鹆。恒随僧念佛。一日低敛翼立逝。主僧怜而葬之。忽葬处生青莲花一朵。芬馥异常。开视之。花从鸲鹆舌根生出。合郡往观。太守作偈曰。天产灵禽八八儿。解随僧口念阿弥。飞禽尚证无生忍。我辈为人岂不如。合而观之。天下大小物类。俱属生灵。我佛慈悲。平等曲护。而人乃戕之。何哉。 明颜茂猷曰。今人尽谓造化生物养人。理宜逐而食之。不知人亦天地间一物耳。能修真好生。方灵于物。不然。与蠢动何别。且人未入正修。诸趣轮回。有所不免。今为异类。前生或是人身。今受人身。前生或为异类。贪瞋贪杀。假手相啖。生死路头。最为可畏。一入冥途。则今之逐走者。安知不为走者所逐乎。思之思之。
或曰。人皆不杀。则禽兽充满世间。至如豺狼虎豹。又将食人。岂非养畜害人耶。答曰。佛言。若人具慈心功德者。一切刀兵水火不能伤。一切恶兽毒虫不能害。昔有恶王。驱猛象。欲害佛。而佛起慈心怜悯。见佛五指。化为狮子大吼。于是众象倒地尽服。故涅盘经。极赞慈心功德者此也。盖至慈。故能化天下之至暴。昔汉光武帝时。弘农郡。多虎。太守令民。设陷阱。操弓弩以治之。虎患尤甚。及刘昆为太守。乃曰。暴政之所致也。令民各填陷阱。折弓弩。惟务行仁政。恤民隐。虎遂相与渡河而去。夫昆未曾身证大道。止以一念仁心。遂能顿格暴虎。何况学佛慈悲者乎。又如圣僧伏虎降龙。昭昭在人耳目。不可诬也。使人皆能学佛。学圣僧。则纵使虎豹之类。充满世间。尚不能为害。何忧禽兽之害人哉。盖残暴之人。尽皆化为慈悲。则毒害之物。亦皆化为麟凤。乃知物虽至猛至毒。亦有可感可化之处。但恐人之不能慈悲耳。
德兴程氏。世以弋猎为生。杀命不可胜计。一日入市。买数鬼脸。与诸孙各戴之。忽所蓄数十猎犬见之。争前搏噬。驱之不退。诸孙俱毙。
一人入山。得猿子归。猿母自后逐至家。此人缚猿子于树上以示之。猿母抟颡哀乞。直口不能言耳。此人终不放。竟击杀之。猿母悲蹲而死。其家于半年内。疫起灭门焉。夫灵蠢同一觉性。人兽皆有父子。岂特杀害因缘。来生不爽。抑亦现在情形。当前可惧。且尔民不有身家乎。不有父母妻子乎。借令长民者。以虐政破尔家。以严刑残尔身。令尔夫不能有其妻。父不能有其子。有不仰天号泣。怨深莫解者乎。
虫之伏蛰。发之必伤。故太上书以戒人。而诸佛尤皆爱惜也。人可不体此意而妄有所发乎。 宋曹彬。隆冬不修墙屋。人问之。公曰。恐伤蛰虫耳。曹公奕世封王。却自不肯发蛰种因。今乃有无故烧荒者。逞一时之嬉戏。伤万种之生灵。何不以曹公之事。更相告诫乎。茍一遇之。即宜扑灭。至于村民童子。无知为此。尤当善谕之。若人家热灰热水倾地。及祀先焚化纸陌。皆宜随在留心保全。仁莫大焉。 鸟之既栖。如人已寝。忽尔有惊。岂不举家扰乱。太上之戒。与孔子弋不射宿意同也。仙经曰。凡人随时方便救物。必获福德长寿之报。
李奚子。一山妪也。每遇大雪。鸟无安枝。往往集其家。妪济以谷。且不敢惊。上帝谓有仁心。寿至五百岁。
杨某。捕禽为业。一日有寒鹊栖于树上。乃装黏登枝。枝折而堕。脑刺于竹。血流而死。
穴者。一切含灵聚居之所。自人视之。固一穴也。自彼则安土宁家。与人无二。岂可填塞之。断生门。绝出路。且覆其宗族矣。忍何如之。 昔有比丘。得六神通。与一沙弥同处。定中见沙弥七日当死。因作方便遣归。过八日。沙弥复来。比丘异焉。入定观之。乃知沙弥于归路中。见一蚁穴。流水将入。急脱袈裟。取土壅水。令不得入。以此因缘。延寿一纪。沙弥因此精进。得证四果。
杭州民妇某氏。好杀生。尤恶蚁。污损饭食。辄烧杀之。寻蚁穴。非填塞之。即以汤浇之。杀蚁无算。后生一子。方孩抱。为群蚁攒啮。遍身肿烂而死。朱玑曰。妇人以子为命。劝其戒杀。当以此案示之。则彼自知惧矣。故玑戒杀之誓。有若再举刀。即系杀我儿女二语。盖一以自警。一以警内人也。
巢者。一切大小禽鸟。依止其中。哺乳产生。所以避风雨霜雪。网缯弹射。以自藏护者也。若不仁者覆之。与毁宅焚舍何异。岂不致之死地乎。太上保嗣章曰。凡人嗣续衰绝。皆由往世。覆巢毁卵。焚山竭泽。堕胎落子。犯一千六百二十条章之人。观及此言。彼无嗣者。更当猛省矣。
佛言。若见一切世人。上树捕卵。下水取鱼。当默念宝胜如来数十声。即得脱去。此亦救生之法也。或曰。仁民而后爱物。今止教人爱物何也。曰。仁民易。爱物难。忍于害物。则必忍于害人。不忍于害物。则待人可知矣。故华严经曰。我尚不忍与一蚁子作苦事。何况人耶。成汤推解网之心以及人。故仁覆天下。齐王不忍一牛之觳觫(hu2su4恐惧发抖)。充之足以保四海。使白起能存爱物之心。则长平四十万人。可以不坑矣。故爱物爱人。同一仁也。如来因地。怜悯于一鸽。推而极之。慈悲充满于十方。洋溢于万劫也。孰谓爱物者。不能爱人也哉。然则心心救苦。即是观音出现。念念行慈。即是弥勒下生矣。 宋苏轼字子瞻。筑室于东坡。因号东坡居士。书室前。有竹柏杂花。丛生满庭。众鸟作巢其上。因禁儿仆。不得捕取。数年间。皆巢于低枝。其卵可俯而窥也。昔闻羽族。巢必近人。盖欲远蛇鼠鸱鸢也。今人肉其雏。覆其巢。岂不仁甚于蛇鸱乎。 蓟州薛氏小儿。升木探鹊巢取雏。先有大蛇。啖雏巢中。儿始惊视。张口。蛇入儿口。儿堕水中。救之。则蛇食儿心。儿与蛇俱死矣。又宋朱某。好覆巢。尤恶蜂。见其房。虽高处。必设梯而坏之。后生二子。谷道俱塞。即死。嗣竟绝。慈寿禅师曰。世人多杀生。遂有刀兵劫。负命杀汝身。欠财焚汝宅。离散汝妻子。曾破他巢穴。影响各相似。洗耳听佛说。
严绍庭曰。圣人戒杀。其心甚切。麒麟一兽耳。以其不践生草。不食生虫。从而瑞之。曰四灵长。王者有仁德。则麟至。又曰刳胎杀夭。则麒麟不至其郊。竭泽涸鱼。则蛟龙不处其渊。覆巢破卵。则凤凰不翔其邑。所以示好杀不及禽兽也如此。而谓圣人不戒杀乎。尝见无赖者。今日为盗。明日被缚。犹且为盗不已。则以为盗当下得金宝。而被缚乃在明日。姑无暇虑耳。夫食啖当下快口腹。而罪过远在形寿之外。无怪乎戒杀之说愈详。而无救屠戮也。但愿人以执刀捕捉之时。暂试回心一观。观彼众生。逃窜飞扑。投冥入隙。登天无梯。钻地无孔。与吾人类。畏怖王法。闻有擒追。魂飞魄震者。有异无异。观彼众生。党类相怜。栖啄相并。如割一鸡。则众鸡惊啼。屠一猪。则群猪不食。与吾人类。被执向官。举室彷徨。或当死别。六亲踊哭。平日眷爱。难割难舍。有异无异。观彼众生。受缚被刀。宛转悲呜。冀或见赦。血沥命断。声犹愤愤。时或动掣。与吾人类。疾病无措。号神念佛。庶几保护。神识告离。睁眼努唇。手起牵引。以冀或存。有异无异。谛审思惟。不必别论千生万劫之果报。即今当下一念中。尚敢忍心杀伤乎。
白龟年。得异书。能辨九天禽言。九地兽语。一日与潞州太守坐。适驱羊过庭下。中一羊。鞭不肯行。且悲呜。守曰。羊何说乎。白曰。羊言腹中有羔。俟产讫。甘就死。守乃留羊不杀。果生二羔。
文立。业烹屠。尝杀一鹿。鹿跪而泣。以为不祥。鹿怀一麑。寻当产育。就庖哀切。同被刳(ku1割)割。后患奇疾。毛落皮烂。乃深起悔心。倾家买地。造小庄严寺。病乃愈。修行终其身。夫刳胎杀夭。罪之至大。然有改过法焉。请观此案。
佛言。人若暴恶。不信罪福。捕雏食卵。令诸禽鸟。各失其子。悲呜叫裂。眼中血出。当得孤独无子报。
杨序梦神曰。子逾旬当死。若能救亿万命可免。序告期迫不及。神曰。佛言鱼子不经盐渍。三年尚可再活。序醒。日买有子鱼放之。且大书神语于通衢。人见知戒。见人杀鱼。取子投之江中。数日复梦神曰。亿万之数已满。寿可延矣。附施愚山放鱼子法。凡鱼既死。将子轻轻取出。勿损坏。勿着盐水。摊置稻草把上。俟水迹略干。浅埋水际沙泥中。庶免鱼吞。自得全活。但埋处不可离水。又法。将干泥拌裹。晒暖收藏。自冬底及三春。积至四月望后。放河滩水草中。无不全活。余月随时可放。尤为至便。
周豫尝煮鳝。见有鞠身向上。首尾就汤者。盖腹中有子故耳。因戒杀。
唐文宗尚食厨。进御膳。烹鸡卵。忽闻鼎中微有声。群呼观世音菩萨。凄怆之甚。监宰以闻。帝遣验之。果然。帝叹曰。吾不知佛道神力。乃能若是。因敕自今勿用鸡卵。夫救苦救难。观世音之本行也。釜中尚有群呼。为人乃不敬念乎。 梁朝有人。以鸡卵白和水浴发。欲令发光可鉴。破卵甚多。临死。发中但闻。啾啾数千鸡声。
胡嘉栋曰。物之飞走。犹人行动。物之蛰栖。犹人卧处。物之巢穴。犹人宫室。物之胎卵。犹人孕育。岂可种种残害。绝天地造化之慈。乖万物一体之仁哉。然此八者。在在皆有。不能一槩尽望其无也。惟普劝世人。有财则以放生为主。无财则自己戒杀之外。仍善劝亲邻朋友。令其不再造孽。此法一行。庶几少有瘳乎。
明莲池大师放生文曰。盖闻世间至重者生命。天下最惨者杀伤。是故逢擒则奔。蚤虱犹知避死。将雨而徙。蝼蚁尚且贪生。何乃网于山。罟于渊。多方掩取。曲而钩。直而矢。百计搜罗。使其胆落魂飞。母离子散。或囚笼槛。则如处囹圄。或被刀砧。则同临杀戮。怜儿之鹿。舐疮痕而寸断柔肠。畏死之猿。望弓影而双垂悲泪。恃我强而凌彼弱。理恐非宜。食他肉而补己身。心将安忍。由是昊天垂悯。古圣行仁。解网着于成汤。蓄鱼兴于子产。圣哉流水。济枯槁以囊泉。悲矣释迦。代危亡而割肉。天台智者。凿放生之池。大树仙人。护栖身之鸟。赎鳞虫而得度。寿禅师之遗爱犹存。救龙子而传方。孙真人之慈风未泯。一活蚁也。沙弥易短命为长年。书生易卑名为上第。一放龟也。毛宝以临危而脱难。孔愉以微职而封侯。屈师纵鲤于元村。寿增一纪。随侯济蛇于齐野。珠报千金。拯已溺之蝇。酒匠之死刑免矣。舍将烹之鳖。厨婢之笃疾瘳焉。贸死命于屠家。张提刑魂超天界。易余生于钓艇。李景文毒解丹砂。孙良嗣解矰缴之危。卜葬而羽虫交助。潘县令设江湖之禁。去任而水族悲号。信老免愚民之牲。祥符甘雨。曹溪守猎人之网。道播神州。雀解衔环报恩。狐能临井授术。乃至残躯得命。垂白壁以闻经。难地求生。现黄衣而入梦。施皆有报。事匪无征。载在简编。昭乎耳目。普愿随所见物。发慈悲心。捐不坚财。行方便事。或恩周多命。则大积阴功。若惠及一虫。亦何非善事。茍日增而月累。自行广而福崇。慈满人寰。名通天府。荡空怨障。多祉萃于今生。培渍善根。余庆及乎他世。倘更助称佛号。加诵经文。为其回向西方。令彼永离恶道。则存心愈大。植德弥深。道业资之速成。莲台生其胜品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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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不可而不为如果生命将到了尽头,我们不能害怕死去,我们应该换一种方式对待不同的人和事,知道这件事做起来很困难,但是我们可以“不为”之,去做另外一件事,就在你正做此事时,不益而到的收获,正是你“知其不为而为之”的化身!生命也亦如此!
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恶,夺其纪算。又有三尸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