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来正儿八经地认真写写《大国重器》的观后感。(欢迎吐槽观点,拒绝人身攻击。)
“大国重器”,一“大”一“重”,无不体现出国家对于实现所谓中国梦,实现民族复兴的愿景。诚然,工业尤其是重工业是一个国家最基础的产业和实力象征。在一些国际关系专家的眼中,只有那些拥有了强劲的高精尖重工行业的发展和突破的国家,才可被定义为“大国”。而“重器”之“重”,一方面是产品的庞大之重,另一方面也是现代产业工人的智慧象征。
现在我们都在学习《大国重器》,这让我不得不想起清末的洋务运动,而洋务运动接下来还有预备立宪、戊戌变法和摧毁了封建社会的辛亥革命。如果眼光再延伸一点,甚至能让我想起日本的明治维新。大国重器的蓬勃,让我借助现代的传媒手段,通过些许的想象,看到在洋务运动时期的江南制造总局、轮船招商局、唐山胥各庄铁路、上海机器织布局等等兴旺起来的民族实业,也能透过记忆中路过的风景看到的荣宗敬荣德生们满怀救国大义的一腔热血,还有我自己曾经待过的湖北自强学堂,路过的汉阳铁厂遗址。
当下的社会并不如清末的水深火热,我们的学习和革新大可不必被冠以富国强兵救亡图存的深重。更为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并不是在面对所谓的”西方列强“,现在的社会形态也不是封建社会。我们还是在”师夷长技”,但并不“以制夷”,这不符合当前的国际社会大背景。
洋务运动后来失败了。归根结底是西方的“器物”和中国的“制度”(或者叫“意识形态”)之间大相径庭的矛盾导致的。那个年代,就连社会的精英阶层都没有开化和觉醒到“天下大同”的境界(因为洋务派抵制商品输出,而且把全部希望寄托于还处在封建纲常下的领导人),就更不消说普通民众对于改革和西学东渐的期望。
我猜想,洋务运动的失败可能会让这些精英们意识到光学“器物”的局限,所以才会有后来的预备立宪和戊戌变法这两个更像意识形态领域的革命。甲午战争失败了,《马关条约》让本来就苟延馋喘的清政府雪上加霜。我们都盯着无能的清政府任由日本践踏,却忘了从日本这个并不友善的邻国借鉴历史的教训和经验。甲午战争的失败是一朝一夕的吗?不是。从鸦片战争之后,日本就学习了”西洋之法“,练就了符合近代社会的本领。而彼时的中国,还在做着”天朝上国“的美梦。
回到《大国重器》。我看到了很多高精尖的设备,看到了高端制造业中聪慧的善于创新的现代工人,也看到了国内这些走在行业前沿的领军企业如何在国际商业环境中冲锋陷阵。就连欧洲人在北车集团面对即将出厂的CRH系列动车组也在感叹,这才是欧洲的大工业梦想啊!可是很遗憾,我依然只看到”器物“层面的革新和创造,对于制度层面的改革,我没有很深的体会。
再回到我现在的工作。我需要一些改变来达到管理的目的,想要试图通过规范一些最浅显的表述和思维来统一大家的话语和认知体系。可是很久过去了,我依然敌不过业已存在的规则,遵从的力量永远都占了上风,让我不得不妥协。我们其实离欧洲的企业很近,离他们的思路很近,近到可以甚至直接抄袭他们的东西而不会引起太多麻烦,但我们没有去做。我们依靠现代的营销手段获得了很多订单,在集团的发展中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们不断在突破,不断在进军新领域,可是有谁能告诉我,真正有力量有效率有前景的东西我们为什么置之不理?我们为什么偏偏固执地认为只要制造一点表面的协同就能换来结果的趋同?表面的繁荣和恢宏真的能带来复兴和觉醒吗?
我们只需要用一点点的时间和代价就能实现跨越式发展。其实我也看到了很多为了独立自主和独立创新的努力,然而真正代表现代化的人的意识的提升,公民社会准则的深入人心,还有理性的行为准则和商业思路,却需要长时间的积累。
我们关注器物的进步,但更希望器物的进步能够带来真正的思潮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