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CLC 光荣岁月——汉语教师志愿者记 上海志愿者光荣册
启程与遐想
2011年11月3日入夜,北京秋寒渐浓,我一个人背起行囊,在首都国际机场坐上了飞往另一个陌生国度的航班。我安静地望着窗外那个藏着我许多故事的北京城,凝重大气,华灯闪烁,随着飞行高度的不断拉升,城的轮廓渐渐化作一枚星斑消失在夜幕里。 在这短暂的十几分钟时间里,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古往今来的历史碎片混杂着我的人生经历从脑海中不断闪过。我看见了马可·波罗的驼队,穿越大漠,风似绸绢;我看见了儒服长须的利玛窦,西学东来,传道坤舆;我看见了“西罗马、东洛阳”双城交辉,那是人类东西文明两极同存发展的古典时代;我看见了小时候的我身穿AC米兰的球服,奔跑在操场上;我看见了那一年在独墅湖畔沉潜研学,与语言学界大师们面对面交流的时光;我看见了父亲对我说“好男儿要志在四方”时,坚毅中无法隐去的一丝丝颤音;我看见了意大利中国文化年,罗马斗兽场披上“中国红”,共谱中意友谊新篇章…… 至于后来的十几个小时里,我从法兰克福换乘飞机飞往博洛尼亚的这一程所发生的种种琐事,我已不再有任何记忆。唯独在北京起飞时那短短十几分钟的遐想,至今还清晰地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接下来的一年里,我将肩负一名汉语教师志愿者的使命,在一个对我而言完全陌生的国度和城市,传播汉语言和中国文化,与孔子学院的中外方老师和志愿者们一起,为中意友谊之桥添砖加瓦。我并不知道我是否能履行好这份使命,但冥冥之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始终在跟我的心跳共鸣:我相信我一定会尽我全力去做得最好,只要全心全意,便会无所畏惧。 如果说生命是一段旅程的话,我想,这一段旅程不仅是我期待已久的旅程,而且一定是我一生中最有意义的一段旅程。初见博洛尼亚
当我走出以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古列尔莫·马可尼命名的博洛尼亚机场,第一眼望见的便是远处山丘上的圣路加的圣母朝圣地,薄雾袅袅,山木葱葱,与山丘下红色的博洛尼亚老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高兴的是,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的志愿者孟函和赵蓉蓉已经在机场出口等待我了,一番寒暄后,我得知在我来博洛尼亚的前一星期,中方院长徐玉敏教授就已经让两位志愿者同事帮我找好了住处,还通过博洛尼亚大学中国学联的同学们为我提供了很多帮助,让我能够很快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和工作环境。 博洛尼亚位于意大利中北部波河平原与亚平宁山脉之间,是艾米利亚·罗马涅大区的首府。博洛尼亚作为欧洲历史文化名城,是意大利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人文积淀深厚而又充满活力。博洛尼亚大学(UniversityofBologna)是西方最古老的大学、欧洲四大文化中心(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英国牛津大学、法国巴黎大学、意大利帕多瓦大学)之首,被誉为欧洲“大学之母”,是全世界第一所大学,建立于1088年,至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中世纪时,博洛尼亚大学作为欧洲的学术中心,吸引了大批的学者,但丁、彼德拉克、丢勒、伊拉斯谟、哥尔多尼、伽利略、哥白尼等都曾在这里学习或执教。博洛尼亚虽然古老,却也充满了活力,包揽了:红色之都、学习之都、胖子之都(因美食得名)、汽车之都(法拉利、兰博基尼、玛莎拉蒂的故乡)、音乐之都、长廊之都等头衔。 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坐落于赞博尼大街25号,一座中世纪砖木建筑的三层。孔院办公室隔壁是专门负责管理中国留学生的中国学院,平日里与我们有着良好的沟通与合作关系。办公室的窗外,是以意大利伟大的歌剧作家威尔第(GiuseppeVerdi)命名的广场,正对面伫立着著名的博洛尼亚市立歌剧院。这里是博洛尼亚大学最热闹的地方,每当天气晴朗的日子,广场上便坐满了三五成群的学生,他们有的围在一起弹奏乐器,有的安静地看一本小书,有的把一个滔滔不绝的发言者围在中间探讨时政话题,有的则坐在广场变的露天咖啡馆享受温暖的阳光。孔子学院有一间专门的教室,配备了先进的多媒体教学设备,可容纳30名学生同时上课,宽敞明亮的南窗还可以看见博洛尼亚的地标“双塔”,这里便是我这一年里兢兢业业教学的地方之一。
勤奋是第一生产力
肩负着汉语教师志愿者的使命,我在意大利每一天都始终坚守着自己特殊的角色,将勇敢和责任、友爱和奉献、团结和互助、传播和交流、尊严和荣誉融入到自己的一言一行中去,不断考验自己、挑战自己、完善自己,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为孔子学院事业的发展添砖加瓦。初来典型的小语种国家意大利,面对的从未接触过的语言障碍和很大的文化差异,通过坚持学习意大利语,积极与学生和当地人民接触、交流、融合,逐渐克服了这方面的困难,建立了跨越国界和肤色的友谊。由于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开设的课程主要为社区班,所以课程基本上都被安排在下午和晚上,考虑到女志愿者的安全问题,我们孔院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所有的夜间课程都交给男志愿者负责。于是,我便顺理成章地承担了孔子学院整个学年全部的夜间汉语课程教学任务。由于孔院本年度只有中外方院长各一名和包括我在内的两名志愿者一起负责所有的工作,所以除了保质保量地完成好教学任务以外,每天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我们都会在办公室里坐班,处理诸如学生咨询、教材开发、文案写作、活动策划、网站管理、品牌建设等一系列工作。算上我的教学课时,我每天的工作时间基本上都在10个小时以上。也正是这种同事之间的勇于担当,互相扶持,让我们孔院所有的工作人员像一家人一样和睦友爱,在一起的一年里不仅看到了孔院的发展一天天更加美好,也同样收获了珍贵的友谊。还记得刚到孔院工作的第一个月,尚处在新环境适应期的我,几乎每天下班时都累得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一下子瘦了近九斤,院长和同事也经常带着关心的语气开我的玩笑:小包这么苗条下去可不行,一定要好好吃饭。有几次太累了,竟然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睡着了,在终点站被司机大叔喊醒,下了车后站在望着天空闪烁的繁星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我所负责的是孔子学院社区初级汉语班和中级汉语班的课程,每晚两个课时,学生们有的是博洛尼亚大学的学生,有的是博洛尼亚及周遍城镇学校的老师,有的是各行各业的从业者,还有的是退休后为自己找一份学习乐趣的老人。不同的年龄段,不同的学习背景,不同的学习目的,一开始就让我感到这是极具挑战性的一份任务。中方院长徐玉敏教授常常在我困惑的时候为我指点迷津,除了具体到一个个知识点的教学经验分享外,她更让我对国际汉语教师这份职业和职责有了深刻的认识。她告诉我“聪明的人有聪明的办法,但这世上最聪明的办法其实就是勤奋二字,无论你聪明还是愚笨,勤奋都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成为了我一年志愿者工作中的一份信念,让我顺利克服了这一年里遇到了种种困难。 在我的一年任期当中,一共完成了11个班级、175人次的汉语教学任务,在2011年赴意大利的13名志愿者中所承担课时量最多,教授学生人次最多。其中教授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日常汉语班五个,其中初级汉语班(A1、A2)两个,中级汉语班(B1、B2)三个,学生85人次。教授Fermi孔子课堂高中汉语班三个,学生共49人次。教授Malpighi中学汉语教学点汉语班两个,学生共29人次。教授新HSK考试三、四级辅导班,学生共12人次。所教授班级的学生在博洛尼亚孔院考点2012年6月的新HSK考试中,过级率100%,通过级别涵盖一到四级。其中10名学习成绩特别优秀者获汉办奖学金于2012年7月赴中国人民大学参加汉语国际小学期项目;孔子课堂5名学生获汉办奖学金赴北京、石家庄参加汉语夏令营项目。学生在中国期间的良好表现,得到国家汉办项目负责人和接待院校领导、老师的高度评价,并被国内人民网、新华网等主流媒体广泛报道。所辅导的意大利大学生“汉语桥”比赛选手林崇恩,在意大利总决赛中获最佳人气奖,组织工作获最佳组织奖。我和另一位志愿者同事同时被评为2012年国家汉办优秀汉语教师志愿者。我的摄影作品在2012年汉语教师志愿者摄影大赛中喜获最佳人气奖。意大利教育部表彰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为意大利典范孔子学院;国家汉办表彰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为2012年度全球先进孔子学院…… 这一切成绩的取得,今天细细想来,种种滋味,甘苦自知,无论成败,对我来说都是人生里最珍贵的一份财富,在这个过程里,我学会了什么是使命、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志愿者精神、什么是人生的成长。
经历了灾难,你便无所畏惧
在我赴任的这一年里,整个欧洲正共同面对着债务危机不断恶化的考验,意大利的罢工潮也自我赴任那天起,一直延续到了我回国之前。由于租住在远离市中心的地方,每次遇到罢工日,便无公共交通可坐,步行一个半小时到办公室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2012年2月,博洛尼亚遭受了百年不遇的暴雪灾害,路面积雪达半米厚,城郊公共交通全部中断。但是为了保证准时到教室上课,雪灾期间我每天都要提前四个小时出门,放学回到家鞋子和裤子都湿透了,裤脚还挂着冰渣子。冰雪严寒中,更值得记忆的便是温情,难忘我过生日的那一天,从冰雪泥泞的大街走进孔院教室的一瞬间,学生们一起托起为我烤制的生日蛋糕,有点洋腔洋调地为我唱生日快乐歌的感动时刻。这段日子正是一种责任感在支撑着我,学生们也特别感动,对我来说,这段经历算是人生的另一种财富。 2012年5月20日,意大利北部艾米利亚·罗马涅大区发生6.0级地震。5月29日,该地区又一次发生5.9级地震,震中在艾米利亚-罗马涅大区的摩德纳省,博洛尼亚以北40公里和帕尔马以东60公里附近,震源深度约9.6公里,距离当月20日发生的地震震区的地震弧以西约40公里。两次地震,造成至少25人死亡,受伤人数超过400人,导致无家可归者达到15000名,地震所发生的地区多为有众多历史建筑、工厂与居民区的城镇,两次地震加重了损害程度,大量建筑在地震中受损,其中包括教堂、钟楼、城堡等具有重要历史文化价值的古建筑,给地震灾区造成了重大的农业、生物医药工业、商业、个人财产和文化遗产的损害。之后的800多次余震也一直持续到了6月底。 地震期间,远离震区的威尼斯、米兰等地的孔子学院因种种原因暂时停课,博洛尼亚周边的华人社区还掀起了一股回国避震潮。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在做好了相应的防震保护措施和防震预案后,依然坚持正常的汉语教学进度,我们勇敢且镇静的表现得到了汉办领导,中国人民大学、博洛尼亚大学两校领导以及学生们的一致肯定和称赞。通过与意大利驻华使领馆的紧急联络,我们也得到了很好的安全保障。我所负责的班级里有好几名学生的家都在这次地震破坏最严重的地区,因此他们的课程也在这段时间耽误了不少,为了保证每一位学生的学习质量,我在地震期间通过电话、网络等多种方式保持与学生的联系,并把每节课的课件和相关资料都通过邮件发送给学生。有一名腿部受伤的学生不能来上课,于是六月的每一个周末,我都专门坐火车到他的家里为她补习汉语,这让她十分感动,而我唯一要求的回报就是她必须顺利考过当年的HSK三级考试,最终她以优异的成绩拿到了HSK3级证书,那一刻,我感到特别有成就感。 2012年7月至8月,博洛尼亚地区又遭遇了罕见的高温酷暑天气,每日高达40度的天气不仅创造了历史同期高温记录,也创造了当年整个意大利的高温记录。我住的一间卧室既没有电扇也没有空调,两个月的酷暑实在是一种煎熬。由于院长回国负责中学生夏令营事宜,期间我除了一次短暂的出行外,每天都会正常到孔院办公室值班,除了积极备课并处理各种来电来函来访等常规工作外,还专门整理汇编了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自成立以来的各种文件和新闻报道,制作了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2012年年鉴等材料,一旦投入到工作当中,便有一种心静自然凉的感觉,这种苦中作乐的体悟,也将使我受益终生。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渺小的,在异国他乡经历了这些灾难之后,我最大的成长就是对工作生活中的一切困难险阻,都不再畏惧,不再轻易屈服。灾难让人成长,灾难让人无所畏惧,灾难让人懂得爱与生命的价值,灾难让人与人更加团结一心。爱中国,就爱她的文化
语言是文化的一大载体,想学好一门语言就必须要对这门语言的文化土壤有所了解。从教授汉语的角度讲,也是这个道理。在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任志愿者的一年里,为了促进学生对中国文化的了解,除常规汉语教学之外,组织丰富多彩的中国文化活动就成了我的另一大任务。 这一年里,我与孔院全体同事一起,成功举办了十余场引起当地轰动的中国文化展演与交流活动,如牡丹亭戏曲演出、中华传统国粹艺术展演、“武林汉韵”少林武术与中国民乐巡演、普罗迪与大使对话中意高端论坛、中国杭州爱乐乐团演出、中国留学生文化艺术节、费穆电影回顾展等等,对促进意大利人民对中国历史文化传统与当代国情的了解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那些精彩的片段和让人激动的场景至今让我难以忘怀。 2011年11月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率领的访问团和民乐团首访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我负责了访问团的全程接待、活动组织和新闻宣传工作。活动期间录制的民乐演奏报送孔子学院网络春晚获全球优秀孔院节目奖。 2012年1月,“龙年话龙”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新年庆祝暨《龙的传人》新书发布会活动在古老的博洛尼亚大学法学院大礼堂举行,意大利前驻华大使孟凯蒂(GabrieleMenegatti)先生出席了这次活动。我负责了活动的会场安排、活动组织和新闻宣传工作。 2012年2月,克服博洛尼亚百年不遇的暴雪灾害,全程协助中方院长和汉办项目官员圆满举办了“武林汉韵”孔子学院大春晚演出,并负责新闻宣传工作。由中国嵩山少林武术职业学院师生组成的武术团和河南省高校的民乐演奏家一行27人在位于“世界长廊”起始点的RenatoDall’Ara体育中心武术馆内联袂为博市冒雪前来的两百余名观众献上了一场精彩的中华武韵盛宴。此次活动被汉办和演出方评价为“此次欧洲巡演中克服困难最多,演出效果最好的一场”。 2012年2月,“普罗迪对话中国大使”中意高端文化论坛暨博洛尼亚孔子学院成立三周年庆典在博洛尼亚大学举行,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意大利特命全权大使丁伟先生及夫人,欧盟委员会前主席、意大利前总理罗马诺·普罗迪教授,意大利驻中国大使馆新闻参赞BarbaraAlighiero女士,孔子学院总部理事会理事、博洛尼亚大学校长IvanoDionigi先生,以及意大利党、政、军、商、学等各界贵宾1500余人出席活动,在意大利引起强烈反响,受到海内外30余家主流媒体广泛报道。期间我全程协助中方院长负责活动的前期筹备、活动组织、贵宾接待和新闻宣传等相关工作。 2012年2月由驻意大利教育参赞张林逸女士主持的全意首届11所孔子学院中、外方院长联席会议在博洛尼亚大学召开,会议期间,我负责了会场服务、会议纪要与新闻宣传等相关工作。 2012年4月,受意大利教育部副部长、博洛尼亚Malpighi中学校长ElenaUgolini女士邀请,为Malpighi中学汉语教学点的学生做了中国水墨动画小讲座,展演了经典的中国水墨动画片,受到师生和家长的欢迎。 2012年5月协助中方院长全程负责2012年度汉办赴华奖学金项目的学生选拔、奖学金申请、项目协调、项目跟踪和新闻宣传等相关工作,获得奖学金的10名孔院学生参加中国人民大学暑期国际小学期,5名孔子课堂学生参加在北京和石家庄的中学生夏令营。 2012年6月,代表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出席博洛尼亚大区第一所孔子课堂的挂牌揭幕仪式,并提供汉语课程咨询服务。有感于意大利“汉语热”现象,撰写评论员文章《学习汉语就是学习未来》,被人民网、新华网、中国日报等十余家媒体报道转载,并被网络孔子学院收录为重点文章,翻译成英、法、西等17国语言广为传播。 2012年7月策划并组织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2012年春季学期毕业典礼,与学生一起包饺子,让学生体验中国饮食文化。 2012年8月,代表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出席博洛尼亚大学中国文化周活动,在活动现场义务讲解中国文化常识。 2012年9月,策划并组织了中国人民大学建校75周年意大利分会场庆典暨博洛尼亚大学孔子学院开放日活动,并负责新闻宣传。邀请了在意的中国人民大学校友、教师、学生,还特别邀请了博洛尼亚地区官员、孔院各教学点校长和学生两百余人欢聚一堂,共同庆祝中国人民大学建校75周年华诞。 2012年10月,负责中国人民大学党委副书记兼副校长、法学家王利明教授等一行赴博洛尼亚大学做中国法律主题交流活动的全程接待、孔院讲解与新闻宣传工作。 一年的志愿者生活转瞬即逝,回顾这一年,我过得无比充实、无比坚韧、无比快乐、无比感恩。能让更多的意大利人认识汉语和中国文化,懂得汉语和中国文化,喜欢汉语和中国文化,走上我们搭建的中意友谊之桥,是我为孔子学院发展奉献青春和智慧的不竭动力!
图:与前欧盟前主席、意大利前总理普罗迪,中国驻意大利大使丁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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