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天籁》带你走近上海野趣中的鸣虫——上海科技馆员工再推 鸣虫吧

日前,收到上海科技馆夏建宏老师赠予的一套《都市的天籁》(含1张光盘和1本《我的寻虫秘笈》口袋书):


  该书由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于今年6月出版。作者是上海科技馆的刘漫萍、白玲,“昆虫奶奶”金杏宝是该书的科学顾问。  书中收录了王云刚的许多照片,其中有不少是在科技馆湿地拍摄的。王云刚也是多年来关注和积极参与科技馆湿地保育活动的热心志愿者之一。
【相关新闻/书评】    又闻小黄蛉    (2012.08.31《中国科学报》乔馥娟)
  《都市的天籁》,刘漫萍、白玲著,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12年7月出版  立秋刚过没几天,黄昏时分,携一册刚在上海科技馆买到的《都市的天籁》走向停车场,不经意间,满耳朵都已是秋虫的鸣声。  循着虫声,漫步到停车场边的小水塘旁。茂密的芦苇、野茭白和不知名的野草长满的水边,油葫芦和草螽在这里欢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一天的困乏顷刻间遁到了脑后。凝神细听,“唧唧唧唧唧唧”,一阵阵密织如雨、清幽悦耳的鸣声,断断续续从远处的草丛中飘来。我心里一动:难道真的是久违了的小黄蛉?  小时候在乡间长大,听惯了夏秋不绝于耳的虫鸣,也听惯了晨昏水边小黄蛉的琴声。今天的都市客,或许相当多的人都有这份共同的成长记忆。我们带着那份幼时沉淀到心底的宁静祥和远走他乡,走进都市,走进钢筋水泥丛林,记忆中的虫鸣就成了故土之音。即使你年少时生活在城市,从北京的胡同到上海的弄堂,从打理粗放的小院、公园,到斑驳的墙根和荒草丛生的路边,也曾有虫鸣伴你长大。难怪叶圣陶先生会在《没有秋虫的地方》中写道:“秋天来了,记忆就轻轻提示道,凄凄切切的秋虫又要响起来了。”  虫鸣为何竟成了我们的记忆?叶圣陶先生在写下此文的1923年还是不足30岁的热血青年,甫任商务印书馆编辑,正在整理出版自己的童话集《稻草人》,是什么样的环境和心境,让他发出“阶前看不见一茎绿草,窗外望不见一只蝴蝶,谁说是鹁鸽箱里的生活,鹁鸽未必这样枯燥无味”的无奈?他在文末给出的答案“井底似的庭院,铅色的水门汀地”,象征的意义显然大于现实。我料想,先生生活中并非没有绿草和秋虫,他只是在借没有秋虫的那一隅那一刻,抒发对沉寂现实的不甘与激情燃烧的生活向往罢了。  但对于我们,今天的都市人,虫鸣确曾成为记忆,而消逝在我们的生活中。在上海,在江南水乡,喜欢逐水而居的小黄蛉,本是原住“虫民”。只要有河浜、水塘,就能在水边听到它们的鸣声。很多玩虫的“虫民”,则喜欢把养在虫盒中的小黄蛉随身带着。从怀中传出的那一阵阵清脆细密的鸣声,宛如冬春的暖阳和夏秋的涓涓细流,浸润着人们的心田。但在迅猛的城市化进程中,铺天盖地的钢筋水泥、整齐划一管理完善的人工景观,让鸣虫们丧失了生存的空间,也让我们失去了天籁般的鸣声。即使是在乡野,农药、化肥的大量使用,也把很多鸣虫赶出了家园。在“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的快速发展时代,不知从何时起,野生状态下的小黄蛉,就在整个上海绝迹了。  鸣虫是直翅目昆虫中一个庞杂的大家族,它们依靠翅膀上的音锉和刮器相互摩擦而发声,说它们是大自然的音乐家一点也不为过。小黄蛉虫体只及米粒般大小,但就这么个小不点儿,不但鸣声优美动听,还精力充沛特别喜欢鸣叫,晨昏时刻更是叫得欢快,而且从早春到初冬,只要是个温暖的日子,就会禁不住振翅高歌,让人不得不惊叹造物的神奇。鸣虫仅雄虫鸣叫,鸣声最主要的功能,是求偶的情歌。小黄蛉这么喜欢鸣叫,除了求偶,当然不能排除大多数时刻它是在自得其乐。这鸣声既愉悦了自己,又愉悦了雌虫,更难得的是,大多数鸣虫的鸣声还能让不是它同类的我们,感受到那么怡人的愉悦,引发我们那么缠绵的愁思。“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虫儿的情歌也成了人类的情歌。“以鸟鸣春,以虫鸣秋”,自《诗经》以来,无数的诗词画作以鸣虫及其鸣声为素材,赏虫文化深深根植在了我们民族几千年的传统之中。  可喜的是,听说近年来小黄蛉正在回归上海。它最早是在2003年的江湾废弃地现声,如今那里已经成为江湾生态湿地。随后,小黄蛉不断地在浦东、青浦、松江、崇明等地,甚至热闹的世纪公园旁的水浜中被重新发现。小黄蛉的回归,显然意味着一大批鸣虫以及其他野生动植物的回归,也意味着人们生态意识的回归,说明像上海这样的大都市,重新有了鸣虫的栖息生境,对我们而言无疑也变得越来越宜居。  中华民族是一个讲究“天人合一”、“诗意栖居”的民族,从历代名士的风花雪月、梅兰竹菊,到今天的生态城市、生态旅游,都体现着人类亲近自然的天性。优美的虫鸣,则被人们形容为“听得见的宁静”、“月光的声音”、“露珠在歌唱”。  美国作家、儿童权益倡导者理查德·洛夫在自己的畅销书《林间最后的小孩》(Last Child in theWoods)中,提出了“自然缺失症”这个术语,揭示了电子产品时代儿童与自然之间令人惊异的断裂,并将现时父母们忧心不已的儿童肥胖、注意力紊乱和抑郁等现象,与自然缺失症关联到一起。没有鸣虫和野趣的记忆,品味不到真正的宁静、月光和露珠歌声的童年,只有网络、游戏、iPad而没有野趣体验的童年,会不会缺了很多东西?  但在大都市中,孩子们应该到哪里去寻找野趣、体验自然?手边这本《都市的天籁》,无疑就是一个范本。这本书是注重生态教育的上海科技馆鸣虫课题组十几年户外调查和科普活动的积淀,以大量精美的鸣虫照片和作者优美深情的文字,引领青少年识虫、赏虫,探究中国的赏虫文化,并详细介绍在大都市中如何寻虫、听虫。任选一节来读,都像是在读一篇描写自然的散文,作者的赏虫心得和户外体验,不知不觉间就流进你的心。随书还附送一本“寻虫秘籍”小册子,以及一张含几十种常见鸣虫鸣声的光盘,《都市的天籁》,恰如其分。  别让孩子们“宅”在家里,别让孩子们的儿时记忆缺失虫鸣。趁着秋高气爽,选一个地点,带孩子到户外,听秋去。
    “虫虫音乐家”逐渐回归市区    ——申城进入最佳“听秋”时节,家门口至少可听三种虫鸣    (2012.09.07《天天新报》王红梅)

  陈程程 摄影
  在家附近就能听到别开生面的“音乐会”,表演者就是生活在本市野外的二十多种“虫虫音乐家”。本市知名昆虫专家金杏宝告诉记者,申城刚开始步入最佳“听秋”季节,并将在中秋达到最高潮。由于申城绿化面积不断提高,越来越多的鸣虫正在回归市区,居民小区至少可听到三种虫鸣。    小区至少有三种虫鸣  浦东新区市民周小姐反映,最近小区里总听到很多种虫子叫,高低起伏。记者昨日白天在世纪广场、上海科技馆附近的小湿地旁,也听到几种虫子的叫声。  “秋天唱歌是鸣虫成熟的表现,到了这个季节,它们需要谈情说爱、寻找另一半。”市昆虫学会副理事长、《自然与科技》总编金杏宝对记者表示,上海的秋夜,可听到多达二十多种鸣虫的叫声,在生态较好的野外可听到它们在演奏“交响乐”,有时是小夜曲,有时是小合唱,有时是独唱。他介绍说,与知了靠腹部的鼓膜震动发声不同,常见鸣虫是靠前翅左右摩擦而演奏的。  “有绿化且农药打得少的小区,现在至少能听到三种虫鸣。”金杏宝说。十多年来,由于申城绿地面积扩大,小区绿化环境改善,鸣虫正逐渐回归市区。    在售鸣虫多来自外地  记者昨日在全市最大的虫市——万商花鸟市场发现,老远就听到各种虫子高亢的鸣声。记者看到,蝈蝈叫得正欢,大黄蛉刚刚上市,小的5元两只,大的二三十元,卖得正火。  商家说,这种虫子从安徽运来,一天最多可卖掉300只。在售鸣虫绝大多数来自外地,包括河北、浙江、安徽、河南、山东等地。来买虫子的,大都是中老年男性。  一位自称在万商呆了十多年的老卖家告诉记者,自己独家经营上海本地斗蟋,现在在崇明的西瓜田里,以及龙华地区铁路附近还能抓到些,其他地方基本都抓不到。    倡导市民“听秋之旅”  在上海科技馆多年的倡导下,去野外“听秋”在申城刚有起步。上海科技馆曾组织学生,在夜晚到旁边的科技馆小湿地听虫鸣。摄影师王云刚就喜欢带着儿子到处走走觅虫。  王云刚告诉记者,原来在郊区才能找到的宝塔蛉,去年他在人民广场地区的上海博物馆门口就听到了,“宝塔蛉的声音很好听,清脆优美,和油葫芦不同。这是很罕见的!”说起鸣虫来,王云刚谈得头头是道。  金杏宝表示,鸣虫是指发出带有明显节奏声音的昆虫,听其鸣叫需要安静下来,对血压、心境等都有好处,而且在寂静的夜里,还会唤起人们童年的记忆,带来心灵的慰藉。她说自己曾在花鸟市场碰到一位女士要给妈妈买鸣虫,说一定要听这个声音。在日本,叫上三五好友,相约去野外,在明月下听虫鸣和各种天籁之音,“听秋”已成为一种旅游文化。  小黄蛉叫声清幽婉转,是上海土著“虫民”,曾“消失”多年,直到2003年,才逐渐返回城区。  斗蟋、棺头蟋、油葫芦这三种蟋蟀,是上海居民区在秋日夜里最为常见的种类。  金杏宝告诉记者,在生态环境较好的野外,如松江的小昆山、天马山、佘山,环城林带,科技馆小湿地等,或者本市各大公园和绿地,这个时节正适合“听秋”。此外,在有绿化且农药用得少的小区,也能听到虫鸣。
    “听秋”季能听20多种鸣虫好声音    (2012.09.13《新闻晨报》陈抒怡)  “蟋蟀在堂,岁聿在莫,今我不乐,日月其除。”  诗经时代便有人开始吟诵着蟋蟀,那声声鸣唱提醒着人们天气渐凉,迈向岁末。曾经随着城市化的扩张,上海市区的秋虫鸣声减弱。但近年来申城绿化面积不断提高,植被配置日渐科学,栖息环境更趋自然,越来越多的鸣虫正在回归市区。  昨日,市昆虫学会副理事长、《自然与科技》总编金杏宝介绍说,最近申城正进入最佳的“听秋”季节,预计可一直持续到霜降,在中秋时达到高潮。上海的秋夜,能听到多达二十多种鸣虫的歌声,其中斗蟋、棺头蟋、油葫芦这三种蟋蟀科成员是这段时间居民区内最为常见的鸣虫。    不同的鸣叫有不同的状态  熙熙攘攘的小区内真的居住着三种以上的鸣虫吗?前天深夜,记者在自己所居住的小区内听到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音乐会”,鸣虫的歌声从草坪、灌木丛中传出,无论在小区的哪个角落都能听到。记者录了一段虫鸣声,金杏宝听了这段录音后,认为记者所住的小区内至少能听到五种虫鸣。  “雄劲有力、连绵不断的‘句、句……’声,是赫赫有名的斗蟋在唱歌;清丽的、带有金属音质的‘噘噘……’声,是俗称的棺头蟋在鸣叫;轻悠委婉的‘唧吕吕吕吕’声是油葫芦在诉衷肠;轻盈悠然的“齐齐齐齐”声则是小黄蛉在独唱;还有鸣声低沉响亮、节奏缓慢的树蟋。”金杏宝说,鸣虫们“唱歌”的目的之一是为了求偶,此外,市民平时听得最多的应该是单只鸣虫自得其乐的叫声。当鸣虫受到惊扰或遇到敌情时,会发出向同类报警并恐吓敌人的声音。为了争夺地盘,它们也会“吹响战斗的号角”。在交尾时,鸣虫会发出愉快的“接铃”声。有兴趣的市民可从叫声的微妙变化中,大致了解鸣虫的生存状态。    听鸣虫“音乐会”能降血压  据金杏宝介绍,由于申城绿化面积不断提高,植被配置日渐科学,栖息环境更趋自然,越来越多的鸣虫正在回归市区,比如2003年,已消失多年的上海“土著虫”小黄蛉又在江湾废弃地被发现,如今它的身影已经重现上海的许多湿地。从分类学来说,上海的鸣虫可以被分为直翅目昆虫中的蟋蟀和螽斯两大类,它们都是通过摩擦双翅来发声的。蟋蟀类的成员一般体型比较小,头部较大,静止时两前翅几乎完全重叠覆盖于体背,鸣叫时右前翅覆于左前翅摩擦发音。而螽斯类成员一般体型较大,头部较小,静止时两前翅呈屋脊状覆盖于体背,仅发音器部分重叠,鸣叫时左前翅覆于右前翅摩擦发音。  虽然这些鸣虫“音乐家”经常卖力演奏,但是大多数市民却很少留意这场“音乐会”。老上海们有“听秋”的传统,多数是从花鸟市场买上一些鸣虫,带回家听听它们的叫声,很少有人会特意去郊外“听秋”。金杏宝说,几年前,她和同事曾经在小昆山的寺庙附近发现大片宝塔蛉的栖息地,在暮鼓晨钟的背景音下,如钟磬敲击的宝塔蛉叫声显得异常清脆、优美,至今让她难以忘怀。她希望有更多市民能享受野外听虫的乐趣。  鸣虫的鸣叫又被称为“听得见的宁静”。有研究表明,听鸣虫有节奏的鸣叫,能让人静下心来,对降低血压、舒缓压力等都有好处。    近期有望办植物园听虫会  为了鼓励市民“听秋”,几年前,上海科技馆曾组织学生,在夜晚到旁边的科技馆小湿地听虫鸣。2007年-2008年,上海科技馆连续举办了两届鸣虫“音乐会”,受到不少市民的青睐。金杏宝解释说,由于科技馆内部的机构调整,鸣虫“音乐会”没有连续举办。目前,上海植物园的夜游活动正在考虑增加鸣虫欣赏的内容,上海科技馆的《自然与科技》杂志社将会积极参与技术指导,让市民在夜游植物园的同时,听一听这些来自自然的声音。  无法参加这项活动的市民也不用着急。其实,鸣虫“演奏家”就在大家的身边,夜深人静时打开窗户,就能听到小区内鸣虫“交响乐”。金杏宝建议市民在收听这场“交响乐”前,可以先查阅一下相关的书籍,如最近出版的《都市的天籁》,按图索骥寻找特别的“深夜好声音”。
【其他相关】
  天道网上关于该书的简介:http://www.bookdao.com/book/1593013/
  豆瓣网上的:爱自然,亲鸣虫,听科学家们聊“都市的天籁”http://www.douban.com/event/17026308/
《都市的天籁》带你走近上海野趣中的鸣虫——上海科技馆员工再推 鸣虫吧
  青鸟网上关于该书2012.08.19在上海书展举办的新书发布会的帖子:http://bbs.18888.com/read-htm-tid-7662405.html
  2008年金杏宝的文章:
    留得秋蛩听秋声    (2008.10.02《文汇报》金杏宝)  金蛉、黄蛉、墨蛉、马蛉、青蛉、松蛉、宝塔蛉、纺织娘……这些草蜢歌手,古称秋蛩。这些鸣虫对于现代大都市,有着特别的意义。如今的上海,已是楼宇林立,高架纵横,寸土寸金,如果我们希望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放慢一下脚步,感受一下身边的自然,聆听秋声,那么现在,应该正是时候。  晨曦初露,可以听到一声声轻悠委婉的“唧呂呂呂呂”声,从庭院的草丛中倾泻而出,如歌如诉,动人心弦。这是中华大地最普通的一种蟋蟀,江南俗名油葫芦,北方叫黑蛐蛐。蟋蟀们似久别相逢的恋人,经过彻夜的倾诉,仍不尽衷肠。清丽的、带有金属音质的“噘噘噘噘噘”声,似古人欧阳修听到的秋声,金铁皆鸣蹄,呼号奋进,这是另一种分布极广的蟋蟀,江南俗称棺头蟋,也叫扁头蟋。而那雄劲有力、连绵不断的“句,句,句,句,句”声,便是赫赫有名的斗蟋大将军。高亢的鸣叫,既是以声示威,占领地盘,亦是以声会友,呼唤同伴。  这是一段美妙的晨曲,通常由栖息在裸露地表的常见蟋蟀种类所演奏。它们会抓紧在太阳未出、露珠未干的宁静时刻,继续寻觅知音,完成使命。无论在郊外残存的荒野中,还是在城区喧闹的行道树旁,瓦砾堆下,只要地表尚未被水泥彻底覆盖,有点杂草作隐蔽,它们就有可能在土中挖洞安家;只要没有杀虫剂的威胁,它们就会产卵繁衍。这些蟋蟀,尤其是斗蟋,古称“促织”,曾与我们的祖辈有着千余年的悲欢交往,它们的领地已经随着城市的扩张和道路的延伸继续在缩小。但是,如果我们有诚意要留住它们,只需在房前屋后留一点儿“保留地”,哪怕一个墙角,留点裸露的土地,留点枯枝落叶,留点杂草,不要去扰动它们,不要洒化学农药。今秋留下一对蟋蟀,明年将会出现一群蟋蟀。  午后的树荫下,从低矮灌木丛和草丛中,也会飘逸出绵绵秋声,其中有清脆嘹亮的金蛉子的“铃铃铃铃”声,和黑牡丹墨蛉“嘀嘀”不休的喃喃细语。有更娇小的斑腿针蟋“吱-吱-吱-吱-”的低吟,及多种针蟋“咝-咝-咝-咝”的浅唱,在草丛间此起彼伏。夕阳西下之时,落日的余晖将繁华的都市抹上了迷人的色彩,撒满晚霞的科技馆小池塘,尽管处于摩天群楼的包围之中,仍是秋声回荡的浪漫之处。小黄蛉轻盈悠然的“齐齐齐齐”声,夹带着芦苇、菖蒲和野茭白的清新气息,不时从水边荡漾出来。水中有植物,哪怕是残荷疏枝、水花生,都是小黄蛉的宜居环境。只要居有定所,从早春二月到寒冬腊月,都可以听到零星小黄蛉的独唱,秋天则是它们集结联唱的时节。要感谢小池塘所在地的绿化管理公司,是他们对小池塘粗放性管理的坚持,少打药,少除草,使得小黄蛉的后代能保存下来,也保存了黑水鸡和小鸊鹈等野鸟和野生鱼类。然而,遗憾的是,在许多高档住宅小区(包括一些大型公共绿地)的如游泳池般的水泥池塘内,根本无法生长水生植物,也就难觅小黄蛉们的踪影。有些即使是美丽的水生植物,但人们不能容忍它们的枯黄叶片,及时清理掉的,那上面往往有小黄蛉产下的卵粒。  入夜,明月当空,四周的虫鸣声也愈加多样起来。清澈的“句,句,句,句”声,节奏强劲,铿锵有力。注意了,它不是来自地面的斗蟋,而是来自灌丛中的中华树蟋,又叫竹蛉,翠绿的身体上竖立的两对晶莹剔透的翅膀急速地摩擦,呼唤着至爱亲朋。它们借助于植物叶片产生喇叭筒式的扩音效果,能发出与其娇柔虫体极不相称的天籁。居民小区的栀子花、杜鹃花、迎春花上,农家的瓜棚豆架上,都会传出树蟋曼妙的歌声。有人相信,如果月色能听,就应该是树蟋的鸣声;如果安静可言,那一定是深夜的虫语。在阴暗潮湿的枯枝落叶上,是黑色的钟蟋,俗称马蛉,它发出打转的颤音,“音……音……”声,如风吹银铃,余音缭绕,回荡在夜空。在铁道路基碎石旁的针蟋,会吟诵“啧-啧-啧-啧-”的赞美诗,通宵达旦。  夜深人静时,乡间稀疏的林灌中会传出细柔的“丝-扎,丝-扎”声,恰似农家女在调试新启用的纺车。这便是外形酷似纺织娘的似织,也叫脊螽,俗称小纺织娘。别以为它鸣声远不及纺织娘,它长满利刺的前足,可是管制林间超生昆虫的杀手,大个头的纺织娘是望尘莫及的。真正闻名古今的纺织娘,也称络纬、络纱婆,则栖居在郊外乡野、城市绿地的林密处。夜间漫步在绿野中,“轧织、轧织”的农家纺车声,便会从四面八方传来。如你停步静听,顷刻之间,这零星的“轧织”声便连成一片急速的“织织织织”声,犹如几十台织布机齐声轰鸣。在乡村或城镇,只要有树林,无论是女贞、桂花、香樟等常绿树,还是构、榆、桑、柳等乡土落叶树,在密不透光的树荫庇护下,纺织娘家族便得以子孙满堂。浦东张家浜岸边的一个三千平方米面积的小型林地——宫胁林,经过八年的生长,如今已成一个茂密的小森林。在这里,春天是多种鸟类的家园,秋天便成了纺织娘和其他鸣虫的天下。  这是一片由实生苗长成的近自然林,是日本生态学家宫胁昭先生和上海某大学生态学家在上海建设城市生态型绿地的一个成功示范。它的成功不仅在于造价低廉、成活率高、地带性植物群落结构完整,更在于它是完全模拟自然演替规律的,人为干扰程度是最低的。这样做的结果,是适宜的动物群落随之出现。有一位园林专家说得好,没有野生动物、没有鸣虫的园林,是不完整的园林。令人费解的是,这样一个成功的案例,在上海的推广似乎并不成功。但愿不是由于它的低廉造价无法带动各方的经济效益所致。  宫胁林的成功,给我们着眼于恢复城市野生鸣虫的最大启示是,要留得秋虫,首先要营造和留下鸣虫生长的栖息环境。引凤要筑凤巢,引虫要留虫穴。也许,对于许多已经消失的动听秋虫,我们还尚未了解它们更具体的栖息环境和其他条件。但我们至少可以努力去做到,在我们的城市自然生态环境的规划时,尽可能多地留下自然保留区域,留下一点荒野,让野草野花去自由生长;在城市的绿地建设中,也尽可能多地留下一点时间,让小树有足够的时间慢慢长大;在城市的绿地管理中,手下留情,别将还不会鸣叫的小黄蛉、小蟋蟀视作害虫消灭掉,容忍它们去吃点杂草和树枝。海纳百川的城市精神,是否也应地容万物,让原本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野生物种尽可能地回归呢?  留得青山在,何愁无秋蛩?城中多秋蛩,方得秋声浓。
    秋色可听    (2008.10.23)  立秋已过,楼宇林立、高架纵横的都市,依然沉浸在盛夏的炽热之中。汽车的呼啸声不分周日周末,行人来去匆匆的步履不因气温的变化而改变。现代大城市犹如一座城堡,凌驾于季节时令之外。其实,都市人只要放松一刻心情,放慢一下脚步,就能聆听到周边悄悄低吟的虫声,感受到越来越浓郁的秋韵秋意,躁热的心境会随之凉爽起来,平静下来,舒展开来。  清晨,当人们被第一缕曙光唤醒后,便可隐约听到庭院内传来的一声声轻悠委婉的“唧呂呂呂呂”声,动人心弦。这是中华大地最普通的一种蟋蟀,江南俗名油葫芦,北方叫黑蛐蛐(Teleogryllusemma)。蟋蟀们似久别相逢的恋人,彻夜倾诉仍不尽衷肠。居民小区内杂草深处,则传出一阵阵清丽的、带有金属音质的“噘噘噘噘噘”声,似金戈铁蹄,时轻时重,呼号奋进。这是另一种分布极广的蟋蟀,江南俗称棺头蟋,也叫扁头蟋(Loxoblemmusdoentzi)。偶尔还有雄劲有力、连绵不断的“句,句,句,句,句”声,这便是赫赫有名的斗蟋大将军(Velarifictorusmicado)。高亢的鸣叫是以声示威,亦是以声会友,呼唤同伴,寻觅知音。  这是一段夏末初秋的晨曲。这些地栖的蟋蟀类昆虫,会抓紧在太阳未出、露珠未干的宁静时刻,继续夜间未完成的使命。在都市郊外的荒野杂草中,它们都能安家。即使在喧闹的城镇里,在行道树旁,瓦砾堆下,只要尚有未被水泥覆盖的裸露土地,它们就有可能挖洞安家;只要没有杀虫剂的威胁,它们就会在土里产卵繁衍。  午后,鼓噪了整个夏天的黑蝉、草蝉,在骄阳的纵容下依然鼓腹竞歌,但显然中气已明显不足了。盘踞在高大树冠上的蝉噪声,却难以遮盖从低矮灌木丛和草丛中散发出的悠悠虫声。如果你驻足恭听,不难辨认其间有金蛉子,俗称唧蛉子(Paratrigonidiumbifasciatata),循着它清脆嘹亮的“铃铃铃铃”声,常可见小巧敦实的身影,在枝头叶面急速行走。它们清脆的“铃声”与黑牡丹墨蛉,也叫蚁蛉(Homoeoxiphalycoides)“嘀嘀”不休的喃喃细语交相呼应。更矫小的斑腿针蟋,俗名斑蛉(Dianemobiusfascipes),它们“吱—吱—吱—吱—”的低吟,与多种针蟋“咝—咝—咝—咝—”的浅唱,在草从间声此起彼伏,犹如歌唱比赛。个头不小的尖头草螽(Econocephalussp),发出的高频音律,并非人人都能听得见,一身草绿色的迷彩服使它们很容易逃脱人们的追逐,却难逃食虫大王蛙类和鸟类的捕猎。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将繁华的都市抹上了迷人的色彩,上班族们挤进各种交通工具匆匆赶路回家。别以为从玻璃幕墙或汽车后窗反射出来的黄昏霞光是都市最美的秋景,真正令人留恋忘返的是撒满晚霞的池塘,栖息生灵的荒地。无论是原江湾机场内的三连塘,还是环城绿带内的大大小小的水体,或是淀山湖畔大千生态园内的天鹅湖,哪怕是处于摩天群楼的包围之中的小池塘,仍是秋声回荡的浪漫之地。小黄蛉(Anaxiphapallidula)轻盈悠然的“齐齐齐齐”声,夹带着芦苇、菖蒲和野茭白的清新气息,不时从水边散发出来。水中有植物,哪怕是残荷疏枝,水花生草,都是小黄蛉的宜居环境。只要居有定所,从早春二月到寒冬腊月,都可以听到零星小黄蛉的独唱,秋天则是它们集结合唱的时节。崇明东滩、崇西湿地不断现露的芦苇荡,更留下了小黄蛉们悠扬的秋声。  当一轮明月挂上夜空,城市渐渐安宁下来,四周的秋声也愈加丰富起来。清澈的“句—,句—,句—,句—”声,节奏强劲,铿锵有力,它不是来自地面的斗蟋,而是来自灌丛中的中华树蟋,又叫竹蛉(Oecanthussinensis),它不急不徐地呼唤着至爱亲朋。月光下,它们借助于植物的叶片,产生喇叭筒式的扩音效果。居民小区的栀子花、杜鹃花、迎春花上,乡野农家的瓜棚豆架上,都会传出树蟋曼妙的歌声。有人说,如果秋色能听,就应该是树蟋的鸣声;如果安静可听,那一定是深夜的虫鸣。在阴暗潮湿的枯枝落叶上,是黑色的钟蟋,俗称马蛉,金钟(Homoeogryllusjaponicus),发出如风吹银铃般的“音——,音—音—音—”声;而在铁道路基碎石旁的针蟋(Dianemobiussp.),会吟诵“啧—啧—啧—啧—”的赞美诗,通宵达旦。  虫鸣夜更静,林密虫愈欢。夜深人静时,乡间稀疏的林灌里会传出细柔的“丝—扎,丝—扎”声,真似农家小女在调试新启用的纺车。这便是外形酷似纺织娘的似织,也叫脊螽,俗称小纺织娘(Hexacentrussp.)。 别以为它鸣声远不及纺织娘,它长满利刺的前足,可是管制林间超生昆虫的杀手,大个头的纺织娘是望尘莫及的。真正闻名古今的纺织娘,也称络纬、络纱婆(Mecopodaneiponensis),则栖居在郊外乡野、城市绿地的林密处。夜间漫步在绿野中,“轧织,轧织”的农家纺车声,便从四面八方传来。如你停步静听,顷刻之间,这零星的“轧织”声便连成一片急速的“织织织织”声,犹如乡镇纱厂成百台的织布机齐声轰鸣,声势之大毫不逊色于夏蝉。纺织娘的身影遍布欧亚大陆,东洋各地。古人有诗云:“络纬不停声,从昏直到明,不成一丝缕,徒负织作名”。称其为纺织郎或许更合适,本来它们就是只会叫唤不会干活的雄虫。在乡村,在城镇,只要有树林,无论是女贞、桂花、香樟等常绿树,还是构、榆、桑、柳等乡土落叶树,在密不透光的树荫庇护下,纺织娘家族才得以子孙满堂。浦东张家浜岸边的一片近自然林,一到夜晚,便是纺织娘的天下。耳闻着阵阵织布声,不由得令人抬头仰望星空:银河边的织女,是否还想着回来重操旧业。  上海秋色的最浓处,也许还在西南部的几个山头上,包括已被海水包围的金山三岛上。仲秋时节的小昆山,草深林密,银光披落在树冠上,挥洒在林间小道上。地面传来的是雄劲的“句句”声、清丽的“噘噘”声和缠绵的“唧呂呂呂”声,不远处的灌丛中时有铿锵的“句—,句—”声,树稍枝头还不时传来“咭—咭—咭—咭—”声,这是翅膀极短的石蛉(Ornebiuskanetataki)在浅唱。远处,连片的“织织织织”声,似松涛,似海波,和着阵阵晚风,弥漫了整个夜空。山坡的草丛里,透出“庆—庆铃,庆—庆铃,庆—庆铃”的愉悦美声,这是身披彩纹的云斑金蟋(Xenogryllusmarmoratus),俗叫宝塔蛉,土琵琶在弹奏着抒情的小夜曲。整个山头,简直就是一个交响乐队在纵情欢奏。猛然间,非同一般的“瞿—玉——,瞿—玉——,瞿—玉——”声,从山顶的稀草处连连传来,它似乎才是金秋音乐会的主角,在草丛中尽情施放着积蓄了整个夏天的能量。它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子,东方特蟋(Turanogrylluseous),俗称青蛉。  子夜,当僧人敲响寺庙的大钟,“当—当—当—”的钟声与山野的秋声融合,心头顿感清凉。人类的生活,如果没有这些天籁作和声,将是多么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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