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邓的人
二、采药的彪哥
在诺邓,我没感觉自己是外人。村里的人见到我都会点头微笑,表示欢迎,并简单的问候一句:你好,同时掏烟发给我抽。我和采药的彪哥就是这样认识的,他名字不叫彪哥,是我自己这样称呼他的。
彪哥带有典型的江湖侠义气质,一看就是那种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人。那天旁晚,我在大青树下和阿黄(村民家养的狗,我叫他阿黄,它是村里最理想的导游,关于阿黄的事后续再描述)玩耍,一条汉子背着个背篓经过那,他带着豪爽的表情冲我打了招呼,说了声,你好,然后就坐在树下的石凳子上休息,同时,掏出烟,示意我抽烟,我毫不客气的接过了他的烟,并给他点上了火。
我粗略打量了下他,络腮胡、粗线条,眼睛有神,一副孔武有力、豪放洒脱的感觉。我看他满头大汗,我就问他去哪,他说去山上采药,然后指着他背篓里那些草根、树叶之类的东西说,这些就是药。我拿起一枝类似枯萎树枝一样树条在那看,他告诉我这是云南白药材料之一,价值很高。然后他又拿起一样东西给我看,他告诉我这是金银花,他说他准备规模养殖金银花。我问他金银花都在哪采的,他指着对面的山,告诉我在那山的后面。
他问我从哪来,对诺邓感觉怎么样,我说挺好的,他说这地方就是空气好,我发了根烟给他抽,他说了声谢谢。简单的寒暄几句后,他说他要回去了,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他家坐坐,我说改天吧,然后他就详细的告诉我他家的位置,叫我晚上没事的时候去找他聊天,并一再嘱咐说别介意,来就行。
第二天中午,我和黄叔正在院落吃饭,他背着背篓进来找黄叔买烟,见到我在就和我打招呼,然后我们就坐在院落里,又聊了一会。我说杨哥(彪哥姓杨)又去采药啊,他说是啊,我是空手出门,满载而归。他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上山去采药,我其实是很想去,但考虑到体力问题,怕影响他的进度,就婉言谢绝了。
期间,彪哥翻看黄叔家放在桌子上的照片,然后指着一女的对我说,这是疯狂迷恋黄叔的人,对黄叔特崇拜。我看见黄叔一脸羞涩的在那笑,彪哥很洒脱的说很正常啦。我老婆就是我上高中时候搞定的,她很漂亮的哦,是素颜美,哪像现在这些女的,浓装艳抹的。我那时候是先下手为强,说完后他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彪哥又简单说了下他年轻时候的事,说他年轻的时候是很不安分的,经常路见不平吼一声,见到谁都不怕,还自嘲自己是那时候的流氓、痞子。因为现在有了孩子,怕别人对自己的孩子说你爹曾经是流氓之类的话,给孩子留下坏印象,所以现在很安分。彪哥还有一门绝活,这里不方便说,也算是为保留他的秘密吧。
彪哥是心胸宽广、顶天立地的汉子,他说他老婆的胃因为生病已经被切除了,为治他老婆的病,他倾其所有。在他们那,花那么多钱治病,其压力有多大可以想想,但彪哥说,钱花完了可以再苦,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为此,他经常安慰他老婆说,要想开,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一辈子,开心最重要。彪哥说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但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为的就是不让他老婆胡思乱想。
坐了一会,彪哥说他要上山去采药了,问我晚上还在不在,我说在的,他说晚上再来找你吹,然后他就背着背篓,吹着口哨出门了。
晚上,彪哥提着茶杯来黄叔家找我聊天,我们聊了很多关于诺邓发展规划方面的事。他说了很多他关于诺邓开发旅游项目的想法和思路,以及他个人将要发展的项目。我发现他其实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不是那种特粗线条的人。我对他说,彪哥,我们好像很能聊到一快,和你聊天很开心,好像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一样。他说,是的,似曾相识,我注意到他用了“似曾相识”这个词,让我突然觉得他内心的丰富。
临分别,他留了电话给我,让我来就找他玩,千万别客气。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再去诺邓拜会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