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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泡树
(文字:枣树上的丫头)
又到香泡上市的时候了。老伴剖开香泡皮,清香就溢满一室,好闻极了。这时我就不能不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回想我们家那株高大的香泡树。
我们家的园子里有不少果树,有苹果、石榴、桔子、花红和香泡。南方的苹果不脆,花红太小,桔子好酸,最好的就是这一树的香泡了。那甜甜的带着酸的味道,至今想到还会流出口水来呢。
春天香泡树也开花,只是花不大,白白的,躲在密密的叶子里,不大看得到。但有一股淡淡的甜香,与桔子的花香差不多。初夏的时候,香泡树结出果实了。开始与叶子的颜色差不多,你怎么也数不清。有人说,不能数的,数多了果子就掉下来了。吓得我再也不敢去数有多少香泡了。
有几年果子结得太多了,长得像小皮球那么大的时候,会掉下来。我感到很可惜。妈妈说:“太多了,是要掉一些,否则其他的就长不大了。”我就把掉下的果实捡来当球玩。不知不觉间,香泡就长大了。从叶子中挂下来,在树下仰头看上去,好像在朝着你笑呢。
等到果实长得有碗口大的时候,就要开始守候了,不过很少能守得住。香泡树很大,就种在园子里墙脚,所以有一半的树身露出在墙外。树下就是一条行人的小道。过往的行人看着一个个大大的香泡,眼红了。特别是上山砍柴的。把柴刀缚在扁担上,一勾,一只香泡就掉下来了。等我们听到声音,赶出门去,摘香泡的人早已扬长而去,人影也看不到了。其实这时候的香泡还没有成熟,很酸,还有些苦,一点也不好吃。他们摘去多数也只是吃几口,就丢了,真可惜。
香泡一般都在将黄未黄的时候,就摘下来。这时墙外的半株树上的果实往往已经不多了,有也是长在树梢上的几只。大人用弯刀缚在竹竿上,对准香泡的蒂部,轻轻一勾,香泡就掉下地了。我们就去捡起来放到篮子里,运回家去,放到一只大大的七斗缸里。每年还能装满一大缸。上面盖上一顶大笠帽。不用多久,外面的皮黄透了,也就是可以吃的时候了。
香泡虽然数量不少,但也不是随便能吃的。每到晚上,姐妹几个围在一盏青油灯下,跟着母亲学做针线活。做得累了。妈妈就会说:“谁去剥只香泡来。”动手最快的往往就是我。这时的劲儿也特别大,不一会儿就把香泡皮剥开了。剥的时候真香,比吃的时候还香。那香气留在手上,到睡觉的时候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