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8世纪,西班牙人为了加强在德克萨斯的殖民统治,抵挡法国势力的侵蚀,于圣安东尼奥建立了多所教区(mission)。他们利用这些传教点在美国的印第安人中发展天主教徒,形成以天主教信仰为根基的社会,并利用印第安人保护教堂和社区。建立教区不仅是西班牙人从新西班牙(当时被西班牙统治的墨西哥)向北推进、扩大影响的最成功的举措,也是后来圣安东尼奥成为一座城市的基础。
这些教区除了包括我上篇所写的阿拉莫外(我更喜欢南区教区的安静与沧桑。因为阿拉莫的人太多了,太商业化了,像个公园),还有圣安东尼奥市中心南部的四个教区,从北向南依次是:1731年建立的Concepcion、1720年建立的圣何塞SanJose、1731年建立的圣胡安San Juan和1731年建立的Espada。这四个教区共同组成了圣安东尼奥教区国家历史公园(SanAntonio Missions National HistoricalPark)。它们均分布于圣安东尼奥河沿岸,连在一起形成北美最大的天主教区群。但与印第安人的冲突,使教区在1770年代逐渐衰落。1876年,当附近的军事基地FortSam Houston建成后,美国陆军就放弃了这些教区。
现按我们当时走访的时间顺序,而不是地理顺序介绍一下这四个教区吧。因为游客中心就建在SanJose,所以我们第一个去的就是这里,从市中心开车过去20分钟就到了。1720年建立的SanJose是圣安东尼奥教区中最著名的一座,被称为“Queen of TheMissions”。我觉得它的出名一是因为风景最美、面积最大;二是游客中心就建在这里,你可以来此索取资料,三是它时不时还举行一些社会活动。
从路上就能见到教堂的圆顶,古老的建筑与结构好像一座城堡。
建筑上的装饰早已剥落,现正修复中。
教区宛如一座被城墙包围的小村庄,中间是作为视觉中心和活动重心的“城堡”(教堂),周围是宽阔的绿地和活动场所,有水井啊、储藏室、谷仓等等。四沿一圈低矮的平房是农舍,有的农舍的平屋顶就是城墙,因此非常宽。下图为教区中的侧门。
早期教区没有围墙,以砖木建成。后期因当地的印第安部落与教区居民关系紧张,遂建立了石墙。居民都要学习怎样使用武器,以击退敌人的进攻、保卫社区。这种布局据说是西班牙人刻意模仿西班牙乡村生活的结果,但我觉得从功能上看也很像中国部分地区的乡村,如广东开平和广西三江。开平碉楼和侗族的鼓楼与教堂起的作用是相似的。
SanJose周围的风光非常秀丽,春天野花盛开,绿树成荫。你可以绕到教堂的背面,走到树林的深处,这也是一段很适合骑行的路线。
我们去的第二个教区是San Juan,它的面积比上一个小多了。San Juan是1931年被迫从东部德克萨斯迁移来的,因为法国人的势力在那里扩张。这个教区的建筑保留得并不是太好,数量也少,但它的特点是旁边就是圣安东尼奥河。教区兴旺时,教堂外的果园里常会种植一些农作物,如南瓜、桃子、葡萄、辣椒等。农田里长着玉米、豆子、地瓜,教堂还饲养了不少家畜,如牛羊。教区不仅能够自给自足,还能提供给本地居民,甚至销售给外人。繁荣的经济帮助教区在瘟疫与战争期间存活下来。其实,不仅是SanJuan,圣安东尼奥的不少教区都有自己的土地和农场,自给自足之余,还可以把农产品销售到墨西哥、路易斯安那呐。德克萨斯的特色长角牛(longhorncattle)也是在这个时期于西班牙的殖民地出现的。
印第安人是西班牙人教化的对象,他们教印第安人织布、打铁、修理农具、木艺、石建,训练已接受天主教的印第安人保卫他们的社区。
和San Jose一样,SanJuan也有自己的历史文化展览,这种彩纸做的动物我常在墨西哥文化中见到。
SanJuan教堂后有一段徒步线路。
线路并不长,有一段铺了栈道,可以俯瞰圣安东尼奥河。
我们接下来去的是1690年始建于东德克萨斯的Espada(是当地最古老的教区),也于1731年迁移至圣安东尼奥河畔。它的位置比较偏远,位于教区群的最南端,比较难找。注意一下它的主体建筑——教堂的上方(有三个铃铛的部分)是单面的墙,这个结构和SanJuan的教堂是一样的。
这个教区最吸引人的部分是它的花花草草,远看一片艳丽与葱茏。这种安逸、平和、与世无争的生活气息,很有一种欧洲乡村小镇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建得早,它是几个教区中唯一的砖结构教堂。
我们去的最后的教区是位于四个教区中最北的Concepcion,它也是1931年从东部德克萨斯搬来的,因为受到路易斯安娜地区法国人的侵蚀,和疾病、干旱的关系。这组教区建筑比较雄伟,地势也很开阔,观赏度比较高。
原来的建筑外墙都是彩色的,后来褪色了,但也有种岁月消逝的美。总有新人在这里拍婚纱照。
教堂的走廊有种古老的、典雅的、斑驳的美,很像电影中应该出现的场景。让我想起了法国电影《云上的日子》中的一些情节。
在美国,难得见到这种废墟的美。右侧穹顶下是个美丽的教堂,和Espada一样,现在还在使用中。
教堂内部,空间感很好。
在四个教区之间,还有一些古老的水坝,春天的圣安东尼奥河畔开满了野花,真是非常动人且又有历史感的一片区域。去圣安东尼奥旅行的人,在参观最著名的阿拉莫遗址外,有空不妨来此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