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埋母
汉王刘邦手下大将韩信,文武兼备,能征惯战,非常善于用兵,他为汉室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在民间传说中他却是一只大马猴的后代。
相传在很早以前,有一个姓韩的员外,日子过得很殷实富有,他家养了一只宠物,不是狗,是一只百精百灵的大马猴。这只大马猴能听懂韩家人的话语,会干活,谁支使它干活他都能干得很好,韩老员外很喜欢它,就让它代替马倌喂养自己的两匹快马。大马猴喂马也是尽职尽责,起早贪黑把两匹马喂得滚瓜溜圆,膘肥体壮,韩员外为此十分得意。因此,韩老员外也不把大马猴当牲畜,而当成家中的一员,并且很宠爱这只大马猴。
韩老员外平时酷爱下棋,在他的影响下,全家上下,从老到少,从主人到长工,都会下棋。而韩老员外常下棋的地方就是院子里大柳树下的石桌上,大家成年累月都在那下棋,有时大马猴没事就蹲在旁边看棋。由于大马猴聪明伶俐,时间长了,它也学会了一手好棋。
说的是这一年的四月十八赶庙会,韩家人老老少少都去赶庙会。家里只剩下小姐看家,还有那只大马猴给小姐作伴。
韩家偌大的院子十分安静,只剩下一人一只大马猴。小姐在绣房里呆得实在没趣,便下楼来到院中。当她走到柳树下的石桌旁时,见那大马猴正在聚精会神地摆棋。小姐不由得心里好奇,就走上前去笑着说:“瞧你个猴头儿样,还挺像回事儿的呢,你会下棋吗?”大马猴一看,小姐是在嘲笑它,便吱吱乱叫,挑衅的挥着手,坐着鬼脸。意思是你要不服?看不起我,咱俩就下两盘。小姐心想,这呆着也没事,不如跟大马猴下两盘棋也能解解闷。就坐到了石桌前,对大马猴说:“猴头,咱俩下棋不能白下,得有个输赢,我要是赢了你,就狠狠地打你一顿。”大马猴会意地点点头,接着它又指了指棋盘,拍拍胸口,吱吱的叫了两声。意思是说:“你赢了打我,我要赢了你呢?”小姐一看马猴的意思也明白,心想,你个猴头,怪精的呢,跟我还讨价还价,真有点意思。再回头瞅瞅,见四周静悄悄的无人,便一时冲动,跟大马猴开了句玩笑,说:“好吧,如果你这猴头赢了我,我就给你当夫人。”猴子一听,乐得手舞足蹈,吱吱乱叫,两手直拍,高兴极了。小姐心里感到好笑,心想一个猴子还能听懂这些话,真有意思,我不过是和它说句玩笑。小姐便没太在意,然后就跟猴子摆开棋阵杀了起来。
小姐棋艺确实一般,只是为了消遣散心。可猴子呢,却很激动,心想我若是输了,就要挨顿揍,要是赢了,还能讨个老婆。所以走起棋来专心致志,由于猴子聪明伶俐,又常看韩老员外等高手下棋,再加自己揣摩研究,棋艺练得十分了得,棋艺上高于小姐很多。走到一半,大马猴就已经是稳操胜券了。小姐一看自己要输,对猴子的棋艺也很惊讶!再下了一会,小姐只好投子认输。小姐不甘心,想猴子兴许头一盘是蒙的呢,再跟他下一盘,兴许就赢了他呢。小姐笑了笑说:“好你个猴子精,真有两下子,来、来,咱俩再下一盘,非赢你不可。”猴子心想,再下一盘你也得输,我要赢得你心服口服,就开始了第二盘。第二盘更快,大马猴三招两式,就杀败了小姐。
小姐只好又投子认输,回身刚要走,大马猴就急了,跳起来就抓住小姐,上前撕扯起衣服来,吓得小姐是浑身打战直哆嗦!小姐真害了怕,惊叫道:“马猴不得无理!”那大马猴吱吱乱叫,哪管这些,心想是你说的输了做我夫人,怎能怪我无理,你要认赌服输,我就要你做夫人,正巧家里也是没人。都说色胆包天,大马猴也是有了情绪,胆子也越来越大,所以它就拼命的撕扯小姐衣服。小姐本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生得弱不禁风,再加上被大马猴一阵撕扯惊吓,便昏倒在地,大马猴就得了手,把小姐奸污了。
自从小姐被大马猴奸污后,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一个大活人让猴子给糟蹋了,真是太丢人啦。咳!当时真不该挑逗猴子,也是自己有错在先。错、错、错,实在是错。可这一错不要紧,几个月后,小姐的肚子逐渐大了起来。再加上小姐的心思沉重,悔恨思虑,妊娠反应等,弄得小姐是面黄肌瘦干瘦如柴。
知儿莫如母,老员外的夫人渐渐发现了小姐的变化,觉得很诧异!这一天,老母亲来到楼上,见女儿身子如此沉重,就屏退丫鬟使女,再三逼问小姐,怀孕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无奈,哭诉着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告诉了母亲。老母亲一听,气得是浑身哆嗦!又恨又恼。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已无力挽回,只好劝了小姐几句,就回房另想办法去了。
到得晚上,老夫人就把事情如实跟韩老员外说了,气得韩老员外暴跳如雷,七窍生烟!还是老夫人劝住了他,不让他声张,老员外方才安静下来,却把牙根咬得嘎嘎直响。心里盘算,这种丑事要是传扬出去,那还了得,我的老脸没地方搁?还有何老脸活在世上?韩老员外下定决心,先把事情偷偷的了解清楚,若是属实,就把猴子与小姐一块处死。
第二天,韩老员外叫家人叫来大马猴,老员外先让家人出去,对着马猴指了指面前的棋盘,大马猴心领神会,知道员老员外要同它下棋,马猴也指着棋子比划起来,嘴里吱吱直叫。老员外一开始没弄懂马猴比划的意思,猛然想起这个畜牲可能通人性,我不如直接和它说明,看这畜牲如何反应?于是老员外便说:“马猴,上回下棋是你赢了我的女儿吧?”马猴点了点头。员外心里大惊!这猴子果然通人性,能听懂人言,难怪女儿失身于它。此物着实可恨,今天必除此物,方解我心头之恨。接着老员外对马猴说:"好吧,今天你如赢了我,我就把女儿许配与你,如果你输了,我就打死你,如何?"马猴一听,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老员外就和马猴杀起了棋。棋到半局还分不出上下,老员外不觉暗暗吃惊!大马猴的棋艺确实挺厉害,难怪小姐下它不过,出了这等丑事,看来属实不假。
虽说猴子机灵,但终究不是久经战阵多年磨炼老员外的对手,最后大马猴还是败下阵来。老员外一声冷笑,猴子早吓得哆嗦成一团。老员外冲着门外一声喊:“来人,把这个猴子精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话音刚落,等在门外听令的仆人马上进来,上前抓住马猴,拖到门外,一顿乱棍,打得大马猴脑浆进裂,一命呜呼!临死时大马猴还冲着小姐的绣楼绝望地哀鸣。打死了大马猴,老员外吩咐仆人在马槽子底下挖个坑,找了个石头槽子,把死猴子扔到里边,匆匆的埋掉了事。
处理完大马猴,老员外又开始盘算着怎么处死小姐。可老夫人却一直担心着小姐的生死,盘算着怎么才能救下小姐?当母亲的心慈面软,孩子有多大的错,母亲也能包容。但做父亲的,就把名誉名节看得非常重要。韩老员外恨不得立刻把丢脸的小姐处死,但被老妇人暂时劝住了。老夫人说要是大白天处死闺女,还不得闹得满城风雨!那可就丢大人了。等到后半夜人不知鬼不觉的再想个办法,那才是万全之策。老员外一听也是,白天就没下手,单等后半夜找个机会再处死小姐,方解心头之恨。
可是,他没想到,当天晚上在他动手之前,老夫人瞒着老员外,给女儿收拾了一包金银细软,悄悄含着泪水把女儿从后花园送了出去,老母亲让女儿远走高飞快快逃命,娘俩是洒泪相别。老员外还在屋里盘算着怎样处死女儿呢,可心里也有些不忍,确实有些难受。不处死吧,礼义难容!这个家的名声彻底没了?韩老员外也是踟蹰半天难以决断下手。
老夫人偷摸把闺女送走,回到屋里径自流泪,老员外这时正在举棋不定,突然有丫环来报,说小姐不见人影了。老员外一听,慌了手脚,亲自带领家人满院搜寻,房前屋后,犄角旮旯,就是没找到。真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里又不敢声张,怕外人知道,找到最后也没找到,韩老员外只好作罢,听天由命吧。
再说小姐,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门,这夜里逃跑,黑灯瞎火的很害怕。可不逃又没命了,就豁出来吧,逃到哪算哪,于是壮着胆子,也不分东南西北,就是一个劲的往前走,晓行夜宿走了十多天。这一天来到一座村子,到一家人家去讨水喝,正好遇见一个好心的老大妈,与小姐攀谈起来。大妈问小姐是从哪来?到哪去?小姐编了一套故事,说自己全家遭劫,丈夫身亡,现在孤身一人,逃亡在外。一边说一边满面泪流。老妈妈实在看不下去,又看小姐知书达理,十分可怜,不像是一般村妇,况且又怀着身孕,不禁生出怜悯之心,跟小姐说要是不嫌弃就在我这住下吧,家里没什么外人,你就做我的干闺女吧。小姐一听立刻下跪,拜为干娘,从此就在这村子住了下来。
慢慢的,小姐在村子里熟悉了,村民也都接受了小姐。过了一段时间,小姐顺利的产下了一个男孩。因为孩子没有父亲,只得随了母姓,取名韩信。一转眼几年过去,小韩信已经出落得聪明伶利,非常讨人喜欢。
由于小姐出来的年头多了,带来的钱财也都花光,只好自食其力,给一些大户人家浆洗衣服来换些粮米维持生活。小韩信长到六七岁时,就能给财主家放猪了。由于小姐是大家闺秀,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自然都会,平时一有空就教小韩信读书写字。小韩信也聪明过人,有过目成诵之能,不到一年时间,小姐教过的文章,小韩信全能背诵默写下来。
娘俩日子过得虽然紧点,但过得还可以。小韩信八岁那年,有一天他正在放猪,不知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来了一个陌生的老头,坐在山坡上眼观前方,一连三天,小韩信都看见那个老头坐在那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是一劲看。小韩信的小脑瓜就犯了嘀咕,这老头是谁呢?他在干什么呢?他为什么一坐一天不动地方呢?我得问问他。为讨老头欢心,他就撅了根大树杈,扛着给老头送去了,到了跟前,小韩信把树枝插在老头身旁,给他遮起阴凉来。老头回头一看,知道小孩用意,心里很高兴,觉得小韩信特懂事,就喜欢上小韩信了。这一老一小就唠起嗑来,老头问小韩信怎么这么大点儿就放猪呢?韩信说家里穷,给大户人家放猪能挣点粮食,我娘也能轻巧点。老人又问那你爹爹干什么呢?韩信是从小就没见过爹,问过娘几回,娘都说爹已经病死。于是他告诉老头说爹爹早已病死,家中就娘俩相依为命。老头听后唏嘘不已,叹孩子苦命可怜!这么大的孩子正应该上学念书,本不应该放猪。韩信忙说:“爷爷,我放猪行,不耽误念书,我妈妈能教我读书写字。”老人听后一笑,心想这孩子要是好好教教,兴许有个出息,不知学到什么程度了?便说:“孩子,我来考一考你怎么样?”韩信说:“爷爷,你考吧。”老头说:“你先背背《百家姓》。”刚一说完,小韩信就认真背起了《百家姓》。从头到尾,一字不差。老头又说:“你再背背《三字经》《千字文》。”老头说完,小韩信又都滚瓜烂熟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老头听了非常惊讶!直夸这孩子是天才神童!又嘀咕着说这孩子将来必成大业。
以后几天,小韩信都给老头带些水和吃的来,老头也喜欢上了小韩信,每天都给小韩信讲一些天文地理,兵书战策。小韩信接受的也快,几天下来,小韩信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知晓了天文地理,也记住了兵法战策。虽然年纪小,但学起知识来绝非一般人可比。
小韩信的妈妈看到了儿子的长进和变化,就问小韩信在哪学的这些东西?小韩信就把几天来的事情告诉了妈妈,妈妈一听,知道小韩信遇到了异人,也没说破,第二天就给小韩信预备了一葫芦酒,几个咸鸭蛋,还有腌好的山野菜等,让他送给老人吃。
第二天,小韩信背着酒菜来到山坡上,也没多说,就把酒菜送给了老人,老人一见自然乐坏了。老头好酒,一边喝着,一边唠着闲话。渐渐的,老头酒就盖脸了。酒越喝越多,老头的话也越发滔滔不绝。当老人喝至半醉的时候,小韩信忍不住就问道:“爷爷,您整天坐在这里,什么事也不干。是在等什么呀?”老人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小韩信就天真的一劲追问,后来老头也觉得不说实话,对不起孩子,借着酒劲就把实话说了出来。
原来这老头是风水先生中的高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风水宝地一看一个准。这次他是跟踪一颗金星,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这颗金星也是想找个好的风水宝地来安家的,但都因环境不理想而几次挪地方。这次跟到这,看这颗金星好像找到了理想之地,再等几天,要是金星不动地方,那这块风水宝地就看准了,将来这块宝地将不可限量。说着,老头放下酒葫芦,领着韩信走到山坡下一篇小洼地里,指着中间的小凹拉窑说:“孩子,你带我好,我也不骗你,就是这,金星就落在这了。”小韩信说:“爷爷,这不就是一片小洼地吗?也没有金星啊!”老人微微笑到:“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得有非凡的异功才能看出来,看得太好是要双瞎眼的。你要不信,在这挖地三尺,便能起死回生。”小韩信听到这,不以为然地说:“爷爷这有什么用啊?要是能挖出一块金子来,卖些钱,能过好日子,那就行了。”
老人听了忙说:“此言差矣,这就是鼠目寸光了。你要是父母双亡后把尸骨埋在这,就能保佑你将来做大官,到那时你有钱有势,要啥有啥,那不就彻底翻身了吗?不比你挖一块金子好得多吗?尸骨在这埋进一尺,官能做到四品,埋进二尺,就能封王封侯,那可就大了。”小韩信说:“不能吧,哪有死去的骨头还能管着下一辈子的事呀?”老头说:“你若不信,回去拿两个鸡蛋,撅根树枝子,咱们埋在这里,明早上你来就能看见树枝变成活树,鸡蛋能孵出小鸡来。”小韩信说:“那好吧,我这就回家取去。”说完蹬蹬蹬一溜烟跑回了家,从鸡窝里拿出两个鸡蛋,又从门前的柳树上撅了根干树枝,跑了回来。老人这时已是醉眼朦胧,似睡非睡地斜躺在山坡上了。一看小韩信把东西拿来了,便同小韩信把鸡蛋埋在了土里,又把干树枝插上。时近黄昏,两个人就分手了。
小韩信人小鬼大,回到家吃过晚饭,躺在炕上心想:“这事我谁也不能告诉,不能让别人占了这块宝地,将来我还想做大官呢。可这老人守在这,他能让给我吗?得想个办法把他骗走,我才能得到。”小韩信想来想去,终于想出来一个好办法……
天还没亮,小韩信就起了床,拿了两个鸡蛋在水里煮熟揣在怀里,又到门前撅了根干树枝,在开水里烫了烫,匆匆忙忙上山了。到地方时天刚发白,再一看,小韩信可就傻眼了,昨天插的那根树枝已经抽枝长叶了,还有两只小鸡刚从土里钻出来,唧唧直叫呢。小韩信急忙把两只小鸡揣到怀里,又把那棵小树连根拔了出来。然后,把带来的熟鸡蛋和树枝又照原样埋上。看看没差样,就拎着小树,揣着小鸡和蛋壳,飞快地跑下了山。
过一会,小韩信吃过早饭,像往常一样,又赶着猪群上了山。大老远就看见老头已经来了,正在那发呆呢。小韩信像没事一样,跑过去问老头:“爷爷,怎么样?灵验吗?”老人摇了摇头,困惑的自言自语说:“奇怪!奇怪!我明明看见它在此地,是看准了的,不会有错,今天怎么没见效呢?莫非我看错了,看走眼了,不能啊,是它又跑了呢?”小韩信说:“爷爷,怎么的了?”老头说:“没什么,是我看走眼了,本来是看准的,看来我没这个福分,不能怪它偷偷溜走。这颗金星与我无缘,咱爷俩的缘分也尽了,就此作罢,后会有期吧。”说完,老头叹了口气,背起包袱,摸了摸韩信的小脸,便洒泪而别走了。
小韩信把老人骗走后,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因为得了这块宝地他就有了出头之日,他想问问娘,爹死了以后埋在哪了?问清楚好去起回来埋上,以后就能当官了。下晚他就问他娘,开始小姐一直没说,后来小韩信又哭又闹,并说了这几天的前因后果,当娘的一听也很高兴,心想孩子将来有个出息当娘的也就有了盼头,就告诉小韩信说他爹死后埋在了某某镇大户韩员外家的马棚里,用一个破石槽头子装着,那就是你死去的爹。韩信听后,很高兴,第二天就吵着告别了母亲,要去收尸骨。母亲制止他说:“你父在韩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你小小顽童,前去刨尸骨,韩家决不会答应,你若前去,等于送死一般,等你大了再去取不迟。”
可小韩信没听母亲的话,第二天还是偷偷的跑了。当娘的知道是取尸骨去了,没办法,也没地方去找,只好听天由命吧。小韩信出走以后,一气走了两天两夜,又饥又渴,这天来到一处道观,他叩门走了进去。道长见是个小孩,以为是附近哪家施主的小孩,也没在意,任凭他吃些什么,也不理会。等道人念经的时候,小韩信也坐在旁边,像模像样的敲着小木鱼,念着经歌。老道们念一遍,小韩信就全记住了,跟着念得一字不差。这一天,小韩信向一个小道士借了一身小道袍,又从经堂里拿了个小木鱼,穿戴成道士模样,溜溜哒哒就出了门。一连几天晓行夜宿,急急行走。由于是小道士,到哪都能化缘吃饭,没了后顾之忧。这天,小韩信连打听带找,终于找到了韩府大院。他整了整道袍,敲着小木鱼,喊着道号,拍了拍韩家大门,韩家家人开门一看,以为是小老道化缘呢,就扔给他两铜板,以为把他打发走得了。不曾想小韩信连看都没看,家人以为小老道是嫌少,又扔了几个给他。可小老道根本没接,家人便去告诉韩老员外。不一会,韩老员外拄着拐杖出来了,冲着小韩信一抱拳说:“不知小老弟是那方贵观的法师,不知云游到此有何公干?当为老朽指点迷津。”
小韩信一听,知道是老当家的来了,便振振有词地说道:“贫道姓韩名信,道号闲云,自小出家,今日化缘路过此地,看贵府黑气沉沉,妖雾笼罩,甚是凶恶。贫道愿做善事,为老人家做法驱邪捉妖,分文不取。”老员外一听,很是惊呀!心想这小老道既然能看出一二,又不图钱财,必然有他的道理。就求他为韩宅驱驱妖气,行行法事也未尝不可。随后就吩咐家人,为小法师安排住下,准备一切法事行头。
傍晚时分,小韩信吃罢斋饭,告诉老员外准备一副香案,纸砚笔墨,自己又摆出执绋桃木剑等,还要老员外准备一把尖镐,一把锹,纱灯两盏。天黑以后,府上人等,老老少少,一律紧闭门窗,遮挡严密,不准透出一丝光亮,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要呆在屋里,不得走动,不准出门,不得向外观瞧。如有违者,法事就会失灵,就会有血光之灾,后患无穷。老员外一听,锛都没打,立刻照样吩咐下去,人人要按令执行。
夜深人静,小韩信摆上香案,敲了几下小木鱼,全府鸦雀无声,一片死寂。小韩信来到马棚,按他娘说的地方,用镐刨锹挖,一会就找到了大石槽子,用纱灯一照,一具完整的尸骨摆在里面,小韩信见了十分高兴,脱下小袍铺在地上,把尸骨捡起来放上包好。韩信收拾好,吹灭纱灯,背起尸骨悄悄的出了大门,扬长而去。
再说韩老员外一家人只听到上半夜有锹镐的撞击声,到后来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天亮时,大家都起来了,却不见小道士来叫开门,老员外心里很着急。又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小道士呼唤,家人有胆大的就出了门。开门一看,发现小道士不见了,香案还在,马棚里一片狼藉,乱七八槽。大家议论纷纷,都说马猴子成精了,是马猴做妖,是不是小老道叫马猴子给吃了,大家疑虑重重,但没了小道士,也不敢声张。
再说小韩信背着大马猴的尸骨,不几日就回到了家里。母亲见儿子回来了,又喜又气,喜的是儿子平安回家,气的是孩子大了有些不听话了。母亲问了经过,又打听了韩家的老人怎么样?眼泪也流了不少。心想儿子确实聪明能干,将来必成大器。
笫二天早上,母子二人吃完饭,韩信非拉着母亲上山去埋尸骨。母亲拗不过,就拿着锹镐,小韩信背着尸骨,一起来到了金星宝地,小韩信确定好方位,一会就挖下二尺多深。小韩信心想:“我还是深埋点,将来能做更大的官。”于是,他又加了把力气,又深挖了一尺。这时候奇迹发生了,只见坑底一片瑞气呼呼上升,金光闪耀,有一颗金星上下飞舞乱串,把小韩信和母亲都惊呆了!小韩信打开道袍,把大马猴的尸骨往里一扔,就听得咔咔咔一阵山响!从坑里站起一个大马猴来。猴子一看小姐在此,蹭一下就窜了上来,抓住小姐就不撒手。小韩信在一旁看傻眼了,放一堆骨头蹦出个大马猴来,还拉住娘不松手,我劈死它吧!随手拿起铁锹就奔过来了,扬锹去劈马猴。小姐也没想到大马猴会复活!等她醒悟过来马猴已经抱住她不松手了,这时她分也分不开,挣也挣不动。小姐心想这要是领回家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呀?儿子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不如趁谁也不知道一块死了算了。小姐心一横一股急劲,抱住大马猴顺势一头就栽进了深坑里。并用身体死死地压住了大马猴,嘴里拼命地喊着小韩信:“儿子,快埋呀,这猴子就是你爹!我和他一块去了!”
小韩信迟疑了两下,他娘一劲喊,弄得韩信左右不是。坑又深,砍猴子又够不着,又一想,要是把马猴带回去当爹实在难堪,母亲与猴子是夫妻,也好不到哪去,就随了母亲的心愿吧,让他们一块去吧!一股怒气上来,挥锹挖土就埋了下去。呼呼一阵猛铲土,就把母亲和大马猴给活埋了!这就是韩信埋母的经过。
后来,韩信确实在汉王刘邦手下做了大将。他非常善于用兵,东征西讨,打败了秦王和项羽,最后官拜淮阴侯。可由于活埋母亲,天理不容,福寿锐减,三十多岁就被刘邦吕后以谋反罪给杀了,做了刀下之鬼,死得非常凄惨!
其实要不是韩信贪心太大,想当大官,坑不挖那么深,就埋二尺深,就啥事儿没有了,瑞气当然就不会那么重,马猴也不会活,韩信也不会活埋母亲,他的寿命也能活长些。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说:“人不可贪心太重,贪念太重命不会长久”。
讲述人堡石图的周朴杨占春 卧虎屯的郑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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