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記者是個瑞典人。
她的臉白得像象牙,一頭雪白的長髮,弄得湛藍的眼珠似乎也發白了。
她還穿著一件白色T恤,這一身白色使她看起來像個妖精或者是鬼怪什麼的。
記者小姐的頭頂被一大堆通訊囊包圍著,每個通訊囊都安有一個攝像頭,它們正在把女記者說的和做的一切報道出去。
作為一名忠實地專業人員,記者總是從時間和地點開始播報。
「我現在正站在切薩匹克共和國(註:美國弗吉尼亞東南部城市)切薩匹克海灣岸邊的防波堤邊。正如我們大部分觀眾所知,切薩匹克高等法院剛剛判處三位年輕亞裔女性絞刑。」
記者稍稍地提高了她的音量,進一步報道「三位年輕女性中的第一位名叫肖美鳳,她是一位游泳和潛水邉訂T,但切薩匹克高等法院指控她是康頓共和國(原文是republiccanton,可能翻成「廣東共和國」更好?因為筆者奮青,所以無視鳥。。。)的間諜。因謿⒑烷g諜罪獲刑。
第二位死刑犯是南希‧泰。泰小姐是一位日本和台灣的混血兒。她嫁給一位美國人,她的死刑罪名是淹死自己的兒子,並企圖淹死自己的女兒。
兩個案子看起來都相當普通。兩位死囚在世界上大多數地方都會被處決。然而,讓我們來看一看第三位犯人,她名叫瑞普莉‧陳,陳小姐的案情引起了相當大的爭議。她之所以被判死刑是因為駕駛飛行車撞死三人。陳小姐堅持整個事件是一起交通事故。目前已經出現了要求改判她終生監禁的呼聲。今天陳小姐已將她的案情上訴,讓我們聽一聽法官們的說法。」
記者眨了眨眼又點點頭,轉播中斷了。在四分之一英里之外。瑞普莉‧陳坐在兩個大屏幕之間的圈手椅上,與她的律師交談。
「瑞普莉,問題的關鍵是你的車子殺了三個人,而不是一個。死刑條上的表述是『故意或者總體上漠視對他人生命造成的危險』,死刑條的罪名是『故意或者過失殺害一人及以上。』在這種情況下,法律會判處任何一個人死刑,無論殺人者有沒有殺人動機。」
瑞普莉以前就聽過這些解釋,她對此已經如此熟悉以至於可以把這些條文都背誦出來。她不再理會律師,轉向另一個屏幕,她的母親正在喋喋不休——用的是漢語普通話。
「我的心肝,你是我第一個孩子,我如此愛你,我知道法官會發現你是一個好女孩的,她一定會的!孔子說吉人自有天相,他總是正確的!」
瑞普莉同樣早就聽過這些。她切斷兩個視頻,開始發呆。
瑞普莉今年19歲,念大專二年級。這個早上,她穿了一條藍色斜紋牛仔褲,一件海軍藍的v領邉由溃e面套著條白色毛衣。這是法律規定的,看守只能給她「符合她的年齡、性別和處境」的衣服。因此瑞普莉在上訴期間穿得只能像個大學生。她的眼睛黑而小巧,顯得很活潑,一頭黑色長髮直到肩部,要不是一雙沉重的手銬將她的手銬在背後,瑞普莉看起來就像一個參加學生辯論會的學生。而非現在為了生存而乞命。
兩個看守站在瑞普莉背後,他們保持著一切防止她逃脫或被營救的準備,因此穿得極為嚴肅:藍色的戰鬥服,膝部和肘部都有護墊,帶風鏡和過濾器的金屬頭盔。在大廳下面是另外一些房間,裡面是其他的囚犯和看守,同樣在等待上訴。瑞普莉的耳朵很尖,能夠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
南希‧泰正在大叫,她是一位身材嬌小的亞裔移民,身高大約四英尺半英吋,有一個深深的顴骨和寬闊的嘴唇。南希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帶條紋的襯衣,下面是黑色的迷你裙,看起來像個有錢的家庭主婦,南希正在對著她的律師大吼:
「我為什麼會這樣?我為什麼非要這樣?我沒有瘋!我沒有瘋!我淹死他們是因為他們的父親是個大混蛋!你知道聖經上怎麼說嗎?禿鷲只能孵出禿鷲,狗也只能生出狗!畜牲的後代還是畜牲!你聽到了嗎?我他媽的不要一個小畜牲!」
南希單腳跳起來開始對著屏幕咆哮。屏幕上律師的臉部滿是唾沫。她大叫道「世界上總有這麼多混蛋——總是這麼多!你看過電影《中國英雄‧揚基好漢》沒?就像那個大英雄說的,我們殺了所有的混蛋,這個世界清靜了!」
在被押出大廳時,瑞普莉閉上眼睛顫抖著,她被這一切嚇壞了,最令她恐懼的是南希‧泰,過了一會,瑞普莉又睜開眼睛,在另一邊,她聽到了有關的另一個死囚的消息,康頓游泳邉訂T肖美鳳。
法官們說肖美鳳不是真正的邉訂T,雖然她的游泳和潛水成績的確可以在世界排上女子前10名。但是警察們在她的腦門上綁了帶子,通上電流,啟用了測謊儀。因此毫無懸念地,美鳳公開承認了自己不但是個間諜,而且還是突擊隊員。在錄音磁帶裡,美鳳聲稱自己在山裡面的秘密基地裡受訓,在那裡她成了一個忍者(暴汗),美鳳最後招供自己殺了7個中國人,4個非洲人,2個古巴人還有4個北美人!(包括兩位切薩匹克公民)。
美鳳看上去很強壯。她有一雙跳水邉訂T的寬大肩膀,健美有力的大腿,今天她穿的是一套潛水套裝,高彈力的肩帶套裝使她看起來像是在身體上抹了一層黑色橡膠。雙手被反銬在背後,她高聳的胸部微微顫抖著,使美鳳活像個色情明星。然而,美鳳的聲音一點也沒有女性的磁性魅力,相反,她的聲音聽起來像個軍人,那是一種低沉的,堅強有力的聲音,清晰而簡短直接。
美鳳正在告訴她的律師:「我什麼也沒有承認,我沒有承認那些美國人說我說過的任何罪名。」
律師提醒美鳳警察有她在測謊儀影響下懺悔的錄像帶。她說道:「美國人說我是個士兵,那麼好吧——讓我穿上康頓共和國士兵的制服!美國人應該拿我去交換他們在康頓共和國的間諜,但是如果他們不那麼辦,那更好,就讓我穿著康頓共和國的制服被絞死——不要讓我穿著這套潛水員的服裝上絞架!」
美鳳的律師冷靜地提醒她,她並沒有承認是一個間諜和士兵,即使她承認了,她也只能穿「符合社會公眾角色」的服裝,而不是戴上「自己白日夢裡的,某種秘密組織的標誌」。
美鳳的律師慫恿她繼續保持懺悔的姿態。他說「沒有人會拿妳去交換康頓的不同政見者或『間諜』,如果妳繼續堅持,就會被那幫揚基佬洗腦,妳不能出去表達自己的立場,我們就沒有任何機會,妳應該—」
美鳳不想再聽,她抬起一條腿,於是她的看守連忙撲上來,唯恐她要使出所謂的忍者功夫踢人,但美鳳只是用她的後跟踹了顯示屏,律師的影像消失了。
美鳳知道即使真正的忍者功也不會給她從敵人中逃跑的機會,在她生命垂危的關頭也不能,她發誓自己不再向這幫美國人交代任何東西,即使他們什麼都知道!
今年是2432年,核戰爭在幾個世紀前就撕碎了舊的社會,數十億的人類喪生。舊的超級大國早已毀滅。「美國」也已經消失,中國、俄國還有其他大國,例如巴西和印度也成了放射沾染區,地球上的公民們並沒有完全垮掉,倖存者們又擁有了衛星和太陽能,噴氣飛機也依然帶著旅客和邉訂T們飛往地球的各個角落。叢林裡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變異生物和半機械的土匪,邉訂T們已經發明了各種新手段來作弊,但即使這樣,有一些東西沒有改變,也不會改變。
瑞普莉回想起在監獄第一天的情形。車禍發生後,醫生給她做了全身掃瞄,說瑞普莉除了幾處擦傷外安然無恙。然後醫生將瑞普莉交給了警察。警察們脫光了瑞普莉的衣服,將她渾身塗滿清潔油,然後把她雙手舉在頭頂銬在一根鋼柱上。他們用黑塑料帶綁在瑞普莉的額頭上,技師啟動電源,一股輕微的電源頓時流過瑞普莉的大腦和脊椎,讓她幾乎暈了過去。瑞普莉在這些操控電源和天線怪人們的淫威下,飛快而完全地交待了一切。
「是的,」她回答警察,「是我開的車」
「是的,飛車上就我一個人。」
飛行車是一種能飄浮飛行的大圓球,看起來像是電視台記者通訊囊的屔蠼忝谩K鼡碛袦I滴狀的流線外形,配備了兩台反重力高速引擎,大部分人使用傳統的方向盤控制飛行車,但也有一小部分人——主要是年輕人,採用手勢和聲控來駕駛。
瑞普莉告訴提審員:「我去掉了方向盤,我年輕、聰明、學得快,因此我不需要方向盤,當你只要招招手就能讓車跑起來的時候,飛行是多麼愉快啊!」
提審員冷靜地問到「瑞普莉,妳有手勢駕駛執照嗎?妳上過有關的駕駛課嗎?」
「沒有」瑞普莉回答「我沒有上課,沒有考試,沒有駕駛執照,但我在網上學過所有課程,我是個很棒的駕駛員!」
提審員是個高個禿頂男人,穿著黑色的緊身衣,他清楚在沒有駕駛執照的情況下用手勢駕駛飛行車是高度犯罪,但他仍然很小心,聲音很平靜,努力不讓臉色看起來有任何異樣。提審員審問過幾百個經過深度掃瞄的犯人,知道自己的任何暗示都有可能嚇壞對方,使獲得的證詞被法院駁回。
因此他繼續提問,問:「瑞普莉,妳今天早晨上學的時候,感覺怎麼樣?我是說妳的情緒怎麼樣?」
瑞普莉被一絲不掛地綁在柱子上,汗水從她的脖子一直流到她的乳房之間,但幾乎沒有機會去看一眼,她忽然像頭母獅一樣咆哮起來「我的情緒是——我的情緒是氣瘋了!我昨晚參加了一個聚會,我的打扮完全浪費!剛轉過房角就看見馬克和布蘭蒂在蒸汽浴室裡打炮!」
很自然地,提審員問到「馬克和布蘭蒂是誰?」
瑞普莉臉上露出憤怒和厭惡的表情,冷哼著說「馬克是我男朋友,或者他以為自己是!布蘭蒂是我女朋友——實際上是個多嘴的婊子!」
像這個世紀的大多數人,瑞普莉是個雙性戀,作為一個精力充沛的少女,她既有男朋友,又有女朋友,和兩者都保持著親密關係。她既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睡,也不希望女朋友和別的女人上床。當然,如果他們有男朋友也無妨。
「令我沒想到的是,我正要上樓補妝,就發現我的男朋友和女朋友在蒸汽中露出兩張淫賤的臉,還有赤裸的身體!好像以為我看不見一樣!」
瑞普莉冷笑了一聲,說「他們的嘴臉看起來就像那些塔羅牌裡的一張!」
那套牌名叫「愛人們」。
這次聚會是由她們組織的一個小聯誼會舉辦的。有個客人叫阿爾法,是個法國來的交流生,喜歡唱重金屬和算命。她有一套塔羅牌,卡片分為五類十三張,包括地、水、風、火、木五種元素。
瑞普莉吻了一下阿法的手,請她幫自己算個命。
阿法穿著一套深紅色的長袍,戴著珍珠耳環。她有一雙綠色的眼睛,笑起來總顯得很詭異。
法國女孩答應了。「好的,我來洗牌,妳切牌。」
瑞普莉按照她的吩咐做了,阿爾法要她抽出最前邊的一張牌。
瑞普莉抽出一張,法國女孩接過來一看,用欣喜聲音叫道。
「獅子!瑞普莉,妳的圖騰是獅子!」
牌面上顯示的是一頭戴王冠的巨大獅子,抓著一副象徵正義的天平。算命師女孩告訴瑞普莉。
「獅子是整幅牌的王子,代表正義和力量!」
瑞普莉身子前傾,吃吃地笑起來。
「妳還真神!」她說「我9歲的時候父親帶我去了肯尼亞,在我房間裡有一大堆獅子!」
幾個旁觀的學生誇張地吼了幾聲,因為大家都知道瑞普莉喜歡收集玩具獅子。
這幫大學生都喜歡這個遊戲。
一個男生輕輕地拍了下杯子,叫道「快告訴我們她的命撸∽尨蠹铱纯此龝嫁給誰!」
「就是就是,」另一個女孩補充說,「她會愛上什麼樣的人?」
法國女孩又洗了一次牌,叫瑞普莉抽出兩張,這次她抽到一條蛇,瑞普莉看著牌呆住了,因為她一點也不喜歡蛇。
另外一名學生發現瑞普莉露出厭惡和噁心的表情,她是一位非洲女孩,戴著紫色的頭飾,有著巨大的母親般的胸部。她安慰瑞普莉說「瑞普莉,在我們國家,蛇是智慧的象徵,這說明妳在戀愛的道路上會非常理智!」
大家都大笑著表示贊成,瑞普莉像往常一樣喝酒,想用喝醉來驅趕不快。
作為一位預言師,法國女孩保持了沉默。她知道蛇可以代表很多含義。如果是占卜財富,蛇預示主人將有明智的投資和收穫;與書本相聯繫表示主人會有很高的學歷;但如果與戀人縣聯繫,就意味著強姦與背叛。
法國女孩開始收牌,但其他的學生不讓,像一群山羊一樣踩著地板,要瑞普莉繼續摸牌。
非洲女孩拍了拍胸口,說「現在讓我們來看看她的未來!」
瑞普莉抽了另外兩張牌。一張是閃電,代表奇跡。另一張上面是絞刑架。顯示的是第三次世界大戰以後的大型處決情景;一名士兵用繩子將一名金髮碧眼的年輕女性吊起來,那女人全身赤裸,在空中如唱詩班女孩一樣踢蹬著。
看著這個,沒有人還能說出玩笑話來。半是冷靜,半是恐懼地,瑞普莉說:「看來我很快要被絞死了。」
「不是」法國女孩說,其他幾個人也附和著加入了說「不」的合唱。
法國女孩把她手中的牌整理了一遍,提供了幾種解釋。
「例如,這種組合表示妳將——嗯,妳將有一個很棒的事業!或者妳將戰勝所有的對手!」
一大半學生都同意了這些看法。只有幾個年輕人站在一旁傻笑,沒人為此吃驚,他們從頭到腳一身黑,像個哥特人。
當房間安靜下來,非洲女孩建議再來看看瑞普莉的孩子。
「瑞普莉」她說「摸張牌來看看妳的家庭吧!」
瑞普莉又抽了兩張,一張是嬰兒,一個裸體小女孩在雕刻著什麼,另一張是一隻蝗蟲趴在一片刀刃般的草葉上,身後是一大片起飛的蝗蟲,在綠色的背景上像個大問號。
「妳看,」非洲女孩說「多好的命撸
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那是綠紫色的,胸口的部位上繡著兩隻紡織娘。非洲女孩解釋說「妳將有很多孩子,像蝗蟲一樣多!」
於是房間裡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然後其他學生要法國女孩給他們算命,另外一些人開始喝啤酒。
瑞普莉上樓補妝,結果發現馬克和布蘭蒂光著身子在泡桑拿。
被裸體綁在柱子上,瑞普莉對提審員說「我本來應該告訴這兩個賤人快滾的,但我喝醉了,加上被那些天殺的塔羅牌嚇著了,所以我扭頭回到自己的房間睡死過去了。」
瑞普莉的案子非常簡單明白,即使在25世紀,仍然有許多交通事故殺人案件。調查人員獲得了那天整個事件的細節,以及關於她精神狀態的所有情況。然後他們給她穿上一件橙色的不透氣的囚服,送她進了牢房。那天還有兩個亞洲的女孩受提審,南希‧泰因為淹死了自己的孩子被逮捕,肖美鳳則正在接受第十三次深度掃瞄。
作為被指控為忍者和間諜,肖美鳳的案子很受重視,調查員們已經獲得了足夠多的材料,現在,他們派出一些新職員來獲取最後的資料,順便鍛煉一下能力。
美鳳像個裸體女神般走進了審問室。她伸出雙手讓看守放進鐐銬之中,如同一個女皇讓侍從提起自己的裙尾。當電流通過身體時,她驕傲地抬起了下巴。今天的提審員是個身材矮小的,下巴尖尖的女性,有一頭草莓色的頭髮,年輕的提審員問美鳳:
「妳是誰?」
對這種問話,美鳳已經像對待深度掃瞄一樣習以為常了。她現在說話的口氣猶如戲劇中的女主角。
「我的名字叫美鳳。我出生在一個山中的機械師家庭。我5歲的時候,家長決定讓我成為體操邉訂T,然後把我送去受訓。我整天訓練,既沒上過什麼學,也沒什麼朋友,我10歲的時候,教練們覺得我太高太壯,成不了體操邉訂T,就把我送回母親家,我在家待了一段時間,覺得太無聊,就離家出走了。」
美鳳停了一會,接著說「我到處找工作,在一家玩具廠幹了兩個月,但警察們發現了我的年齡,一個警長暗示我只要成為他的『特殊朋友』就能保住飯碗,但我拒絕了,因此我的老闆被罰了款,我也不得不跑路。警長恨我拒絕他,把我的眼膜紋和指紋放進國家數據庫裡,誣陷我是『國民公敵』,從此再也沒有合法企業敢僱用我了。我很餓,到處偷東西吃。一天,我偷了一個叫『陳叔叔』男人的頭戴式電話。」
美鳳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驕傲和讚美。她說「陳是一個地下組織的領導人。他有許多年輕的徒弟。我們中的一些人裝備了瞳孔攝像機,下巴安裝了微型話筒,因此我們能夠看見一切,並且在不被目標竊聽的情況下交談。我們中還有人裝備了加強型人工心臟,所以我們更強壯,跑得更快。陳教我們怎樣偷皮包和電腦,以及飛行車和其他交通工具,那四年我過得很充實。」
「在我14歲的時候,陳要我去偷一個肥佬的飛行車,我打開車門,但這是個陷阱,飛行車的門突然關閉,把我直接送進了監獄,警察對我進行了掃瞄,我全招供了。」
美鳳停頓下來,似乎有些恐懼、羞澀,又有一點憂傷。最後警察們又把她抓住了。美鳳說「他們抓住了我們中的大多數,包括陳在內,康頓共和國不容忍任何黑社會,除非有官方勢力支持。因此我們全被判處死刑。他們剝光了我們的衣服,把我們推上了斷頭台。我看見陳跪下,將脖子放到了斬首木墩上,他看起來是那麼地虛弱,小腹和大腿上長滿了黑毛。然後劊子手砍下了他的人頭,血噴到我和其他徒弟身上。我們這些年輕的忍者都尖叫起來,軍官們在一旁哈哈大笑。接著劊子手又砍了四五個腦袋,大部分是男孩。最後,劊子手把我按倒在斷頭墩上,讓我伸直脖頸。當我的脖子感覺到鋒利的刀刃時,一個高個軍官走過來了,他拍了拍我的頭,說我如果發誓效忠於國民解放黨就可以活下來,他也警告我如果不服從命令,就會被送回斷頭台,或者下場更悲慘。我那時臉色蒼白如紙,用力地點頭,差點都站不起來了。當我從斷頭台走下來的時候,留下一串朋友們血染紅的足跡。」
提審員同情地點點頭,她已經在錄像裡看過幾次美鳳的自白,但仍然對自己能親眼目睹這一切十分滿意。
美鳳繼續說著:「他們把我送到康頓城郊的一個秘密訓練基地,在表面上我接受潛水邉訂T的訓練,他們派來了教練對我進行指導,使我成為世界上最好的選手之一,這的確很不錯,在那些年裡,我逐漸成長為一名真正的邉訂T。他們還教我使用各種口音,在深度催眠下我學習了三種中國方言。我學會了攀登、潛行、以及如何進入各種不同的建築物;掌握了英語、日語和俄語。最開始我不得不學習用手槍獵殺野兔,然後是刀子,最後是徒手。最終,他們教會了我殺人。」
美鳳渾身發抖,開始抽泣。
提審員切斷了電源,把她從柱子上放下來,然後看守將她的雙手反銬在背後,讓她坐在椅子上。美鳳環視了整個房間,似乎在尋找逃跑的機會,然後她又開始盯著牆壁,平靜得像一頭斯芬克斯。
南希被帶出大廳,進入另一間提審室。像美鳳和瑞普莉一樣,她也被剝得一絲不掛,被鐵鏈鎖在柱子上,在額頭和大腿上綁黑色上塑料帶。
南希有一雙日本人的短而苗條的大腿,以及形狀優美的嬌小乳房。她的皮膚是茶色的,看起來很暴躁。汗水從她扁平的小腹一直淌到大腿之間。南希邊哭叫邊跺腳,帶動足鐐發出嘩啦啦的響聲。當電流通過她的身體時,南希開始解釋與丈夫的關係。
「我在台灣生活。我只是個學生!在我離開學校之後身無分文,不知道怎樣過活——因為我的父母也不會賺錢。然後我遇到了格倫!他是個美國人,是個太陽能發電站的工程師。
我告訴他『格倫,妳一定很孤獨!』他說他的確孤獨——他孤獨,並且慾火中燒,所以我就成了他的女朋友,然後我有了孩子,接著我們結婚了!」
「但是」南希自問自答「格倫是個好丈夫嗎?不,格倫不是個好丈夫,他是個懶漢!從來不好好賺錢——就靠著薪水過日子,沒有股票!一張也沒有!每年我們都住在同樣的舊公寓裡,度過同樣的兩周假期,穿著同樣的舊衣服——沒有時髦的衣服——都是前幾年的,使我們看起來就像是上個世紀的人。我感到羞恥,羞恥,我總是充滿著羞恥!我再也不要這樣過了!」
提審員是個40多歲的黑人。有點超重並且禿頂,穿著一件紅底白條紋的T恤。他十分厭惡提審員這個差事,但在升職之前他需要經驗。
他盡量保持平靜地問:「妳能說一下妳和兒子的關係嗎?」
「好的!」南希叫道「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會告訴你一切!我兒子查理,是個混蛋!他實在太搗蛋了,我給他買玩具,買T恤,買光碟,買賽馬會的門票!可他幹了什麼?每天他要的東西越來越多,不滿的時候就踢我,咒罵我——我的腿和耳朵都被他弄傷好幾次!」
提審員慢慢地摸了摸額頭,說「那麼妳在他罵妳打妳的時候做了些什麼呢?」
南希似乎突然明白過來,即使在電流的控制下,她的眼裡也充滿了憤怒。她斜眼看著提審員,好像要用目光把他烤熟。
「我給了這混蛋孩子所有的東西,可他的父親只會打他的屁股,把他關到樓梯間裡!這讓他更加惱怒!如果他父親也能給他一切,那這個小混蛋可能不會這麼混;可惜我在家裡,整天面對一個小混蛋和一個大混蛋,我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一個懶惰的大混蛋,一個貪婪的小混蛋在一起,沒有任何希望!」
南希閉上眼睛,頭往後仰,像唱聖歌一樣地唱起來。
「這世界充滿了混—混—混蛋,女人們沒有希望,婦女們不—得—不戰鬥,這世界—沒有希望!」
南希唱了三遍;然後喘息起來,下巴垂到了胸部。提審員關掉電源。顯然,南希需要休息了。
審訊很順利。在深度掃瞄儀的幫助下,警察們可以在任何案子裡獲知誰做了些什麼,至少一個證人的住所以及他是否還活著。文明社會崩潰後連續不斷的騷亂和暴行掃除了公眾和法庭的憐憫之心。現在,許多罪犯直接在掃瞄儀後直接上法庭,然後上絞刑架。證人們只是能談論一下減刑的可能,而且在判決之後很少有減刑的例子。
三個年輕的亞裔女性一個接一個地走進審判庭。每個人都看過自己在掃瞄時招供的錄像帶。
瑞普莉聽到了自己的陳述。
「我遲到了!我過去就上課遲到過,這次不能再遲到了!我急著開車飛往學校。停泊塔就在前面,成打的飛行車繞著它旋轉,就像蘆葦管口冒出的泡泡。我想在塔頂停靠,這樣可以正好走到班裡去。但今天那裡的車太多,這樣我就將不得不和一大群渾身汗味、聽著噁心搖滾樂的男生擠電梯了。我討厭這樣做。快到塔頂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空位,幾個短髮聯誼會的傢伙也看中了這個位置!我飛快地插了過去。就像往常搶位置一樣,那輛飛行車沒我快,當我進入停泊位時,它既來不及剎車,也沒有機會恢復姿態,像個被打飛的曲棍球一樣衝向相鄰的停泊塔,然後撞上了一輛剛剛停穩的飛行車,所有人都摔了出去。就像電影裡一樣!婦女、小孩和老人像個破布娃娃一樣飛出防護軌道,下落了大約一百英尺撞在混凝土上,我以為醫生們應該能為他們做點什麼,但是他們沒有及時趕來......」
瑞普莉的聲音在錄像裡顯得如此自大,以至於她自己都被嚇壞了。三個法官交談了五分鐘,然後宣判瑞普莉將被絞刑處死。
接著美鳳被帶了進來。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田徑邉臃,上面有白色的豎條紋,顯得很華麗。美鳳盯著幕牆上放映的自己的招供錄像。「黨想知道生物電力計劃的進展,我們試圖賄賂幾個技師,但他們沒收錢。所以黨派遣我行動。我的任務是綁架項目負責人,並對她進行掃瞄以獲得情報,然後殺了她以免洩露身份。我用一塊芯片解開了她家裡走廊上的門,吃驚地發現她的姐姐挨著她的寵物蝙蝠睡在躺椅上,結果那畜牲把一家人都弄醒了。我只好殺了她姐姐和她的丈夫,但那個我想抓住的女人相當厲害,我被她擊倒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監獄的醫院裡,然後你們就把我帶到這兒來了。」
錄像放完以後,美鳳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發表了簡短的講話,她說「我只是一個國際邉訂T。切薩匹克共和國發生了如此多的罪惡,以至於他們試圖將我洗腦,讓我聽起來像個間諜。實際上,康頓共和國沒有對任何人進行諜報活動;我們只是支持法律和正義。」美鳳的聲音很宏亮,但聲調卻乾巴巴的,好像在演戲。
法官問了幾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她怎樣被洗腦了?深度掃瞄儀過去從來沒失效過——現在怎麼會失效?諸如此類的一些問題。檢察官和律師爭吵了一個半小時。
但是到了最後,法庭告訴美鳳。「妳被想要刺殺的女技師當場捉住,她在法庭上和接受深度掃瞄時作了同樣的供詞。在這種情況下,法庭別無選擇...」
法官們判決美鳳受絞刑處死,(犯人在處決時)「必須穿著符合自己年齡、性別和職業的服裝。」美鳳在聽到判決時一點也不驚訝。她對法官們說「在我的國家,判決快多了!」
最後輪到南希‧泰,南希穿著一件漂亮的黑色套裝,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鏈。她注視著屏幕上自己裸體交待案情的場面。
「我淹死了他,我當然要淹死他。我們在洛基山泡溫泉,那是一個很大的火山spa館。上百人坐在溫泉裡享受,但我丈夫在幹嘛?他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向其他的女人潑水!——多麼可愛!多麼紳士!哈哈!就像一條發情的公狗!我的兒子——他六歲大——他狂笑著對我潑水!他最後也會變成他的公狗老爸那樣的傢伙!我必須在他變壞之前阻止他...」
南希描述了她如何把兒子摁到水下,如何看著他哀號,如何看著水泡從他的嘴裡冒出來。南希還在他屍體邊站了二十分鐘,以確定他真的死了。然後她抓起七歲大的女兒,「這樣她也不會變成混蛋了」但旁觀者發現了她的行為,設法讓她停住了。
法庭關掉了錄像。南希卻不會停下來。她還有好多話要說。但就如往常一樣,她的委託人試圖阻止她。但是花了45分鐘才讓她安靜下來。
律師努力挽救南希的生命。他請求法官准許對她進行精神鑒定。法官又開始提問。案犯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知道這是錯誤的嗎?我們清楚地知道問題的答案。南希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承認了,而她清醒地認為自己是正確的。南希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裡,一個恐懼和沮喪的世界...」
檢察官和律師又爭論了1個小時。最後法官們得出結論「南希‧泰相信自己謿鹤邮钦_的,但希特勒和三k黨也相信自己是正確的,如果南希殺了一個侵犯她的成年人,精神鑒定可能更有說服力。但是她殺害的是無助的兒童。」
法官們判決:南希‧泰將被從頸部吊起直到窒息而死。
南希面對判決後退了幾步,好像被蛇咬了一樣。
一名法官告訴她「南希,我們將會為妳的靈魂祈丁!
南希調轉腳跟,像個女王一樣地走出了審判廳,她的律師不得不小跑著跟上。
在大戰以前,每個州都有好幾個大監獄,關押著數千名囚犯。現在,這些都不需要了,隨著深度掃瞄輕易地找出並處決罪犯,大部分人都沒有了犯罪的念頭。如今監獄裡很少有小偷,更多的違法分子不是進了精神病院,就是死在了絞索下。
在監獄的第一個下午是很難熬的。南希拒絕讓看守換掉她的衣服,既是他們告訴她幾個月之後就會被處決。
瑞普莉飛快地脫光了自己,但精神緊張得像隻黑貓,她試圖和看守們交朋友。
美鳳閃電般地脫下了衣服,然後漫步走開,到一旁研究牢房鐵門的鉸鏈去了。
看守們為她們提供了一套新套裝。那是一套改良過的橙色的連體囚服,在腰部的位置附帶了手銬,領部的開口很低以方便穿脫,兩條交叉的帶子勒住頸部,與衣服的胸口部分相連,防止衣服脫落。
年輕的囚犯們穿好囚服後,看守們迅速地把她們反銬起來。
美鳳似乎對這套衣服很好奇,走到樓梯拐角的鏡子前仔細端詳了一遍。然後看守們將三個女犯押進集中室接受典獄長的查驗。
典獄長是個高個女人,有一頭白色的短髮,一雙黑色的銳利眼睛。她已經在這裡工作幾十年了。實際年齡差不多有60歲,但她非常醉心於利用生物醫療工程進步的成果,因此看起來大約只有40歲。她穿著一件白色的便衣,手持一根電棒走了進來。瑞普莉注意到幾乎每個看守都配備了電棒。
典獄長掃視了三個女犯一遍,然後一個一個仔細地盯著她們的眼睛看,好像她正準備從一大堆牡蠣中挑出壞的扔掉。
最後她開口了:
「女士們,妳們為什麼會來這裡?」
瑞普莉是個優等生,可在這裡她沒法舉手,於是就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可惜典獄長沒有理會她,問道:
「南希,我想要妳回答。」
南希的反應快得像一支拔出的手槍。她大聲叫到:「我們到這裡是為了讓混蛋們拷打折磨,直到被殺掉!」
典獄長舉起電棒往南希下身一捅,南希就在一團藍色電光下跳了起來,摔倒在地,渾身抽搐著一聲都哼不出來了。
瑞普莉恐懼地睜大眼睛,甚至連美鳳都露出一絲慌亂。
接著,典獄長轉過身來,對美鳳提了相同的問題。
顯然美鳳試圖給予一個安全點的答案,最後她發現似乎無論說真話還是假話都免不了要吃苦頭,因此她回答說:「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妳的國家服役,直到妳的國家決定殺死我們為止。」
典獄長揚了揚眉毛,似乎對這個答案比較滿意。
典獄長說到:「不錯,直到那天到來為止,的確是這樣。」
她轉身問道:
「瑞普莉,妳打算怎麼為國家服務?」
瑞普莉努力地思索。她為自己設計了一個方案;如果能獲得減刑,瑞普莉願意回到非洲去教小學,不行的話可以到醫院去為那些在生化醫療事故中受害的兒童們服務,再不行的話。。。瑞普莉額頭冒汗,渾身哆嗦起來,最終她謙卑地望著典獄長,說:「以您需要的任何方式,您要我們幹什麼就幹什麼。」
典獄長微笑著說:「很好。」她把電棒伸到瑞普莉兩腿之間。瑞普莉發起抖來,眼睛瞪得像煮熟的雞蛋。她既能聽見南希的呻吟,也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
最後典獄長又問:
「妳的身體屬於誰?」
瑞普莉思考了一小會兒。她在六歲的時候就在智慧神教的禮堂裡受教,教會告訴她,她的靈魂和身體屬於女神;她的學校,長期教導她,她必須服從國家和權威,她在社會中產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回報社會。現在瑞普莉能說些什麼呢?哪些才是真相?到底如何才能避開這該死的電棒?
典獄長把電棒抬高了一點點,挨到了她的腹股溝上。冷哼一聲:「嗯?」
瑞普莉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股勇氣。大聲回答:
「我的靈魂屬於女神,——我的身體屬於您。」
典獄長笑了笑,電棒慢慢低了下來,然後她把它放回手中。典獄長叫看守把南希拉起來站好。然後她對三個女囚說道:
「妳們應該知道,現在是醫藥科學發展史上的困難時期,雖然大部分人現在的壽命是過去的兩倍,但是每年都有人在實驗室裡尋找用水和空氣殺人的新手段。」
典獄長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妳們三個應該很高興能在這方面幫我們一把。妳們既不用戴著鐐銬服苦役,也不會被送去餵禿鷲和劍齒虎,但妳們的身體將被實驗室用來試驗新的醫療技術,這將使成千上萬的人受益。」
美鳳點點頭,在她的國家,不少囚犯也是這麼處理的。她也很高興能幫助孩子們和其他的無辜者,而不是被逼著說出更多的康頓共和國的機密,這當然會在其他方面給她的祖國造成困擾。然而,美鳳終究是名忍者,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職責。她抬起一條大腿,用腳掌摩擦著小腿,對典獄長說:「長官,能不能讓我看一下您的...棒子?」
典獄長期待著挑戰,她考慮了一下要不要把這個大個子中國姑娘電倒在地板上,不過,美鳳實在很漂亮,而且在她的話裡似乎有一點高貴和友好的意味,因此,典獄長向前走了幾步,把電棒放在離美鳳臉部兩尺遠的地方。
美鳳似乎很興奮,不知為何,所有的警衛都緊張起來,做出了攻擊的姿態。美鳳輕輕地笑了,要求典獄長把電棒拿得更近一點,「就放在我眼珠前面。」
典獄長照辦了。女犯和看守們都屏住了呼吸。
美鳳身體前傾,像烏龜靠近蟋蟀一樣慢慢移動,嘴向典獄長的手湊了過去,她輕輕地吻了典獄長的手指。
典獄長的手猛地一縮,好像被咬了一口一樣。
看守們圍了上來,典獄長喝道:「住手!」
典獄長的身體像女犯們一樣發起抖來。
她問美鳳:「妳為什麼這樣做?」
美鳳深深地彎下腰,就像個日本藝妓,她謙恭地回答:「因為您看起來很生氣,媽媽,我是您的犯人,不是您的敵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在她說話的時候,美鳳微笑著,臉通紅;忽然,典獄長的臉也紅了。
美鳳讀懂了自己的主人。
下午,女犯們被帶到醫療室,看守們把她們脫得精光,讓她們面朝上躺在一個平台上,將四肢盡量伸展開來,然後用鐐銬緊緊地固定住,腰部也被綁上了一條帶子。
瑞普莉現在只有頭部能轉動,她對美鳳說:「我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寫的『X』!」
美鳳冷笑了一下,「至少妳們的檯子還比較暖和,上面有層毛料。」在她的國家,囚犯們都在冰冷的金屬台上接受試驗。
醫生開始給她們做麻醉。當他們一碰到南希,她就開始大喊大叫。當她聽到一種類似鑽孔的聲音時,更加尖嚎起來。
一個醫生開始向她們解釋試驗流程。她是一個褐色頭髮的,矮胖的婦女。
「我們將在妳們體內植入數字傳感器,兩個在妳們的頭骨上,一個在心臟旁邊。」她接著補充說:「我們會給妳們注入藥物,這將使妳們舒服些,藥物成分會直接進入妳們的幹細胞。」
醫生試圖安撫南希,可她一直叫個不停。最後,醫生叫人給她嘴裡塞了一個大口球,南希的眼睛驚恐地睜得大大的,口水一直滴到平台和綁帶上。
三個小時後微型探測器進入了位置。這期間姑娘們渾身纏滿了如蛛網般的電線,被變著花樣捆綁了好幾次。最後那個看起來是頭兒的醫生說:「女士們,非常感謝妳們的耐心,現在我們只需要追蹤探測器就行了,現在妳們可以起床活動一下,接下來只剩下一點小工序。德裡克警官,你看怎麼樣?」
一個看守走上前來,他是一個高大的黑人,制服上的一隻銅鷹爪表明了他的警銜。他生著一隻長而窄的鷹勾鼻,大而厚的嘴唇似乎很貪婪。他的眼神顯得很愉快。
德裡克警官走到平台前對女孩們說:
「妳們可以叫我警官——如果妳們願意。我是看守的主管,我的任務是確保這裡不出現任何麻煩,妳們中有人計劃越獄嗎?」
瑞普莉回答道:「不。」
南希戴著口球嘟囔著:「吾書不出胡老。」
美鳳說:「我只是個邉訂T,我不知道怎樣逃跑,也不知道去哪兒。」
「很好。」德裡克說,他誇張地笑了起來,舔了舔嘴唇,繼續說:「我希望妳們搞清楚,我們需要確保羅桑娜博士的芯片在妳們體內工作正常,所以要把一些電源送到妳們體內以便讓它們啟動。」
羅桑娜博士交給他三個鋼珠,上面延伸了一截黑色的導線。德裡克來到工具台旁,拿出一管潤滑劑抹在手心上,對女犯們說:「這會讓妳們覺得很有趣,但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一個慈悲的人會從最堅強的囚犯開始動手,但德裡克不是什麼慈悲的人。他直接走近南希,分開她的臀部,像給她的屁眼做個預告般地用手指插入,然後很快地把試管捅進她的後門,這讓南希放了個響屁,她又一次哀嚎起來,口球在她的嘴中顫抖,大腿也在平台上蹬個不停。
衛兵和醫生們都大笑起來,接著德裡克把鋼珠也塞入南希的菊門,南希似乎被噎住了,然後喘息了一陣,她從沒想到會經受這個,她既吃驚又憤怒的表情弄得美鳳也笑起來了。
德裡克接著把鋼珠塞進美鳳身體裡。美鳳微笑著,因為她本來以為會遇到更糟的待遇。
輪到瑞普莉時,她的淚花在眼眶裡打轉,瑞普莉能清楚地感受到德裡克的手指在她的肛門裡進出,但她沒有抱怨。
羅桑娜博士點了下鼠標,一股輕微的電流通過了女犯們的身體,與接受深度掃瞄類似。一行行數據和符號出現在平台和牆上的顯示器裡。
十分鐘以後,羅桑娜切斷電源,讓女犯們站起來,她們很快又被銬上了。
德裡克撫摸著瑞普莉的胸部說道:「妳還沒熟,甜心。」
瑞普莉仍然赤裸著,德裡克的大手讓她一陣悸動。
那個晚上,瑞普莉在牢房裡一直思考著,為什麼德裡克會撫弄她,而不是其他兩位女犯。
三天後,典獄長叫美鳳來她的辦公室。美鳳的脖子上戴了一個奴隸項圈,用一根鏈子與腰部的手銬相連著。典獄長覺得這樣會安全一些,同時,她也試圖讓美鳳也感到安全。
典獄長對美鳳說:「首先,美鳳妳別擔心,妳沒做錯什麼,我只是檢查一下每名囚犯的身體,以免出現什麼意外,妳這幾天過得怎麼樣,需不需要心理醫生,或者法律顧問,或者——別的什麼?」
美鳳琢磨著回應:
「許多專家問過我很多問題。我想他們是想讓我說假話。」
典獄長微微點了下頭,她完全相信深度掃瞄的結果,因此她毫不懷疑美鳳有罪,應該被絞死。但是同時她也不想步上美鳳的後塵。典獄長自信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但美鳳說:
「總的來說,我想知道他們準備怎麼對待我,您看過我的身體嗎?」
典獄長緊張地搖頭。
美鳳接著說:「看著我的脖子——在帶子以下的地方,現在,脫掉它。。。」
她脖子上的束帶很容易就被解開了。典獄長兇猛地撕開她的衣領,拉開拉鏈,美鳳的橙色囚衣落在了她的腳踝邊,露出赤裸的身軀。
美鳳身高6英尺,有著潛水邉庸谲姷膶捄窦绮浚馄接辛Φ男「购拓S滿的乳房。
典獄長的雙手開始顫抖,但美鳳假裝沒有注意到。相反,她耐心地讓典獄長的手指撫摸她身上的每一條傷口,並解釋著它們的來歷。
典獄長盡量地做了,然後美鳳彎腰把上身俯臥在她的辦公桌上,說道:
「夫人,我覺得身上每個地方都很疼痛,您能幫我按摩一下肩膀嗎?」
典獄長照她的要求做了,接著是她的背,乳房和大腿。當典獄長撫摸到美鳳的小腿時,她彎下身體親吻了她。最後兩個女人在夜晚的餘下時間裡盡情地做愛。
那天晚上,瑞普莉被允許與她的母親通視頻電話。她把實驗中的一切都告訴了母親,還加了一句:
「特別是德裡克警官,媽,我覺得他對我有企圖。每天都是他來檢查我;每天都是他來銬我,和我說話,他總是想找機會接近我!」
她的母親是個順從的亞洲主婦,對這些事看得很現實,回答說:
「他可能是這樣想的吧,瑞普莉,記住,妳現在已經喪失了公民權,沒有自衛的權利了。」
瑞普莉惱怒道:「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隨時操我!」
「錯了,」她的母親用一種強烈的關懷口吻說:「瑞普莉,被判決過的囚犯是國家的財產。守衛和醫生們每天都會這樣對待妳們,而妳不會有法律援助,妳必須很小心。。。」瑞普莉的母親建議她在監獄裡謹慎過活,「不要試圖去交朋友,也不要樹敵!」
這些話看起來只是讓瑞普莉顯得更加惱火。她說:「我就兩個月好活了,還得擔心那些叢林猴子們把手放在我的屁股上?!」
她母親試圖安慰她:「孩子,我不知道妳會不會被絞死,妳聽見了嗎?我們正在為妳請願!」
她把畫面交給了瑞普莉的小妹。
瑞普莉的小妹才11歲,名叫卡倫,她穿著一件白色短袖T恤,似乎說話總是不怎麼可靠。她告訴瑞普莉:「我們學校一半人都為妳簽名了!凱瑞拉、米克、賈尼斯還有鮑比跑到超市去為妳徵求更多的簽名!現在妳的網頁上已經有超過5000個訪問者!」
「大概是來看我的屁股的吧!」瑞普莉沒好氣地回答。
法律對色情的限制已經開放很久了。網上有瑞普莉在各個年齡和班級的裸照。瑞普莉的處境使她的事情極富戲劇性,甚至成了傳奇人物。
「不僅僅是這樣!」卡倫叫道,她的年齡足夠理解這些事了,但這看起來並不影響她的信心。「許多人都簽名了!他們還留下了很多視頻剪輯,他們想要妳活下來!」
作為在押犯人,瑞普莉不能上網,這是為了防止她與外界聯絡策劃逃跑。
卡倫把視頻電話鏡頭轉向了她的網頁瀏覽器。進入了瑞普莉的網頁。每輸入一個名字屏幕上就會出現一張人臉,喊叫著:「死刑是浪費生命!」或者「讓瑞普莉回家!」諸如此類的內容。
瑞普莉沒有大聲喊叫或發出任何聲音,而是把臉埋在手裡。她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讓自己能夠堅強地面對另一個死亡世界,並且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現在,卡倫和她的網站又把她往生命的世界回推了一步,她現在比發生事故的那幾天還要害怕。卡倫不理解這些,一遍遍呼叫著:「瑞普莉?姐姐,怎麼了?妳還好嗎?」
瑞普莉迅速地抬起臉來,說:「很好,卡倫...我很好,很高興,還有這麼多人們在為我說話...」
大多數早上,瑞普莉、美鳳、南希都會被帶到醫療室接受試驗。這是她們唯一互相說話的機會,她們把這一點利用得很好。
一天上午正在試驗的時候,南希對瑞普莉說:「妳覺得德裡克警長喜歡往妳後面塞探測器嗎?我覺得他喜歡往我後面插。。。哦。。。嗯!」
瑞普莉閉上眼睛,當德裡克分開她的臀膀的時候呻吟著「嗯...啊...」
美鳳接上了最後一聲「嗯。」在斷電以後,美鳳告訴瑞普莉,「那個典獄長...昨天晚上跟我說話了。」
瑞普莉的嘴角一動,說:「她經常和妳說話嗎?」
美鳳看了下四周,在看到每個技師的時候都會停一下,在德裡克身上停了更長時間,然後轉頭悄悄地告訴瑞普莉。「她每天晚上都找我談,但是...」她往平台上縮了縮。「我們可以晚點再談這個。」
瑞普莉迷惑了,晚一點?她驚訝地想,晚一點我們還怎麼談?我們見面的地方就只有試驗平台。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在另一邊,南希也聽到了一點點內容,問:「妳們在說什麼?讓我聽聽!」
瑞普莉和南希都露出被打敗了的表情,於是南希結結巴巴地說起來:「妳們兩個恨我...大家都恨我!」
瑞普莉只好回答:「不是...不是這樣,我們只是在討論——嗯,我們打的可視電話!」瑞普莉想得很快;她知道不能告訴南希關於有人為她情願的事,因為不會有人會去簽名拯救一個像南希‧泰這樣的兒童殺手;於是她很快地說:「我昨天和我妹妹卡倫見面了,她看起來——很悲傷。」
南希很快同情起她來。「太可悲了,可憐的女孩,人們不應該殺還害一個好大姐——法官們都是混蛋!」南希開始談論她所知道的所有混蛋,從她的丈夫到她的孩子們。瑞普莉也假裝很同情她,她安慰著南希,直到醫生來處理她為止,另一邊,美鳳正在制定自己的計劃。
那天晚上,德裡克來到瑞普莉牢房門口。他告訴她:「他們要妳去大廳,妳得出門一趟!」
瑞普莉意識到自己將被轉移到另一個牢房。將看不見其他任何一個守衛。她開始考慮對策。這些天來,她從來沒發現一名守衛帶著一名囚犯單獨行動。想到這些,瑞普莉有點害怕,問了一句:「你肯定?」
德裡克對此不容置疑。「狗屎,」他回答道:「操——肯定,我肯定?妳沒看見信息顯示嗎?」
瑞普莉看了一下牢房牆上的大屏幕。發現上面有一行消息:
「托比‧德裡克警官於上午7點至9點帶瑞普莉‧陳到美鳳的囚室,然後再帶回來。」
瑞普莉把這條消息看了又看。這條命令是典獄長簽發的,看起來相當可信,那麼應該沒有問題。然而她仍然遲疑著沒有站起來。
德裡克哼了一聲:「我不想再說一遍——出來!」
瑞普莉吞了口唾沫,「好吧。」然後她按程序走出牢房,貼門站好,將手放伸進囚服背後的銬環裡,以便德裡克銬上。接著德裡克給她套上奴隸項圈,並將項圈上的鏈子和背後的手銬鎖在一起,押著她向美鳳的房間走去。
美鳳微笑著把瑞普莉迎進來。每個牢房都有獨立的衛生間、水槽和浴室,但都沒有門,以便看守隨時監控犯人的一舉一動。牢房的地板上全都鋪著冰冷的瓷磚,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牆壁上也一樣,但囚犯們知道在任何一塊瓷磚後面都可能隱藏著監視器。
美鳳剛洗過澡。年輕的潛水員全身都是紅色的擦痕,熱水讓她的身上發紅,乳房緊繃,看起來倒比平時更漂亮。她把毛巾展開來包在頭上,看起來像個穆斯林。
美鳳沒有去穿衣服,而是做了個手勢讓瑞普莉坐在床上。然後從壁架上拿出塊光盤給瑞普莉看了看。
瑞普莉坐了下來,她過去見過類似的光盤,曾以為是配發的必備品,可它們實際上不是。美鳳把芯片插入牆壁上的顯示器,屏幕亮了起來。犯人們是不允許看書、看電影和聽音樂的,但美鳳卻擁有音樂光盤,裡面有幾部亞洲的mtv,一些少女邉訂T在零重力狀態下唱歌。
瑞普莉覺得很愉快,因為自從她被捕以來,這是她第一次接觸既不黑暗,也不令人沮喪的東西。過了幾分鐘,美鳳告訴她:「我去過典獄長的辦公室好幾次,現在我們成了愛人。」
瑞普莉點點頭,她看見美鳳在第一天就吻了典獄長的手指,知道美鳳試圖向典獄長邀寵,如果她成功了,就能獲得更多的特權。
美鳳沒有更多地解釋,因為她知道瑞普莉能猜到為什麼自己能擁有音樂光盤,還能叫守衛帶人來串門。
瑞普莉全身都鬆弛下來,過了幾個鐘頭,她們開始談論關於樂隊組合以及年輕男人的話題。瑞普莉幾乎忘記自己是被銬著的,而美鳳一直光著身子。
最後,美鳳拿出另一張光盤塞進牆壁,她對瑞普莉說:「妳知道的,我只是個潛水邉訂T,妳們的領導人把我說成間諜和刺客,他們在撒謊。」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沒有看著瑞普莉的臉。
瑞普莉也並不指望她說真話,因為她確信美鳳有罪。
美鳳繼續說著:「你們的領導人對我進行掃瞄,就像對妳做的一樣,他們逼我說了很多,妳想聽聽我到底說了些什麼嗎?」
瑞普莉說:「好吧。」她確實對美鳳的事跡有些好奇,即使這意味著聽到一堆犯罪的故事。如果這能讓美鳳感到她的同情心,這也是一件好事。瑞普莉決心在自己生命的最後2個月友善地對待每個人。
在屏幕上,美鳳說著:「我16歲就開始殺人。他叫吳正,是個中學教師。」
美鳳在屏幕上看起來十分驚恐,渾身是汗。但是她的聲音仍然低沉有力。
掃瞄儀讓美鳳講述了整個故事。「黨說是時候讓我成為一名真正的忍者了。他們說真正的忍者必須無所畏懼,生存和死亡對她來說只是工具。他們告訴我,在我16歲生日時,必須和一個邪惡的敵人交戰,如果我死了,我的屍體會被用作器官移植,這是一次考驗。」
「他們脫光了我,在我身上抹上油,把我帶到一個小競技場上,地板上有許多墊子,還有繩索和鐵鏈。許多官員和年輕的忍者圍成一圈坐下,在競技場頂部覆蓋著一個大鐵唬@樣我無法逃出場外。另外一邊的大門打開以後,進來的是一個裸體男人,他大概35歲左右,戴著一幅眼鏡。身高中等,也抹了油,看起來像我一樣又驚又怒。」
「燈光被聚焦到場地中間,周圍的看客們都隱藏在黑暗裡,所以我很難知道是誰在看著我們,導師通過耳機告訴我,這個男人是個變態的禽獸,他是7年級教師。在離婚以後開始把自己的女學生帶到辦公室裡,在辦公桌上誘姦她們。也許他真的瘋了,因為他在2個月裡姦污了11個女孩,有些被他污辱了三、四次,最後終於有個女孩忍住羞恥告發了他。」
「這使我非常憤怒。」美鳳在屏幕上解釋,坐在床上的美鳳也點點頭,表明她現在仍然對此很憤慨;錄像中有工作人員證實,美鳳在屏幕裡的回憶實際上是假的,瑞普莉對此十分迷惑。
屏幕中的美鳳繼續講述:「我問導師,我該怎麼辦,導師說:『妳應該殺了他,用妳的手,妳的腳,用妳在地上能找到的任何東西,幹掉他!』」
「那個男人也開始對我說話,他把兩腿分開,好像要展示自己的睪丸,擺開兩手,就像功夫電影裡一樣,說『他們要我殺妳,是吧?如果我殺了妳,我就能當軍官,如果妳贏了,他們就會把我的屍體送到超級市場裡去,像那些信基督教的傻瓜一樣。』」
美鳳暫停了一下錄像,對瑞普莉說:「我不認識這個人,但在我16歲的時候,我們的領袖發起了一場反對基督徒的戰爭,許多基督徒被殺了,還有許多壞人也被殺了,其中有一些是忍不住拷打被迫承認的,這使得基督徒看起來都像是壞人。」
美鳳繼續放視頻。
屏幕中,美鳳訴說著:「那男人想嚇唬我,說『妳一定是個大壞蛋,肯定是!我敢打賭妳是個毒品販子!我愛孩子,所以我憎恨妳這樣的傢伙!』然後他向我撲來,但他實際上不敢接近我,只是想嚇壞我,這樣會使他覺得自己很勇敢。我想一腳踢爆他的睪丸,但沒有命中。這之前我在班上踢壞過不少人,但實際上都沒真的傷過他們。而且這實在太怪異了——在我也是裸體的時候去傷害另一個裸體男人。接著他繼續向我進攻,手舞足蹈地像隻猴子。他低頭向我撞過來,似乎以為自己的腦袋長了牛角。我避開了這一擊,然後在交錯的一瞬間踢到了他的膝蓋上。」
屏幕上美鳳在敘述這場戰役時用了不少專業術語,讓瑞普莉聽得很吃力,但也明白了個大概。最後美鳳總結說:「我擊中了他的脊椎和下巴,廢了他的腿和睪丸,他躺在地上呻吟著,我又折斷了他的胳膊。他暈了過去,於是我用地上的繩子把他用四馬攢蹄的姿勢綁起來。」
「那男人醒來以後嚇壞了,他說他會給我錢,做我的朋友。也許我的導師在我的耳邊說:『想想吧,美鳳。誰是妳真的朋友?是這個變態,還是我們的黨?妳是個強者,還是個弱者?』於是我非常憤怒,大喊道:『我才沒朋友!』但我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我得完成任務,我必須向導師展示我的強大。我把繩子纏到男人的脖子上,慢慢地拉緊。」
「那傢伙在地上慢慢地蠕動著,用力地抬起脊背,我坐在他的肚子上,用手指插入了他的咽喉的軟骨中。」
屏幕上美鳳閉眼又睜開,繼續說:「他的舌頭像死蛇一樣伸著,眼珠像牛眼一樣凸出來,然後我感到背後一熱,他射精了——他的陰莖如郵筒一樣豎起來,把最後的精液噴到了我背上,他死了。」
瑞普莉坐到床上,身體前傾,聽得目瞪口呆。美鳳停住錄像,充滿熱情地看著瑞普莉。美國少女臉色發白,渾身發抖。
美鳳把瑞普莉拉起來,緊緊地抱住了她。
瑞普莉能感到美鳳的乳頭和她溫暖的身體。
一時間瑞普莉以為美鳳想安慰她,她向美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美鳳也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做了個手勢讓瑞普莉到牆邊的某個位置。
「沒事的,」美鳳說。她讓瑞普莉靠近牆,背貼在牆上,然後按動了上面的一個開關,強大的電磁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