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结束的第六届CCTV电视相声大赛非职业组的比赛中,生于1989年的张攀、刘铨淼组合一举摘得冠军桂冠。这也是天津茶馆相声新生代相声演员在历届比赛中取得的最好成绩。另外两对天津演员刘春山、许健,刘国君、谷宗翰分别获得了非职业组的第二、三名。同样毕业于天津北方曲校的高晓攀、尤宪超获得职业组冠军,而“最受观众喜爱的相声演员奖”则由从天津走出去的曹云金、刘云天捧走。天津相声成为本届CCTV电视相声大赛的最大赢家。
相声大赛上的天津力量
本届CCTV电视相声大赛前三场为非职业组选手比赛,张攀、刘铨淼在第二场第四对出场,他们表演的原创作品《忘词》赢得满堂彩,不仅得到了97.99的当晚最高分,还被观众投票评为当晚的“人气组合”。连续三天的非职业组比赛结束后,张攀、刘铨淼最终获得了非职业组冠军。
对于获奖后的“一夜成名”,刘铨淼说“完全没有想到”。两年前,他与张攀搭档参加第五届CCTV电视相声大赛,当时的成绩是三等奖的最后一名。“那时候我们还是学生,能参加大赛就很高兴了,并不在意拿到什么名次。相对来说,这次反而有了压力,担心成绩不如上次。但我们也没想过得大奖,就是上去规规矩矩说一段。”
这次相声大赛可以说是天津茶馆相声走上电视的一次集中展示。“央视特别希望天津的演员去参赛,央视导演找到谦祥益文苑经理史清元,史经理就推荐了我们。”除了张攀、刘铨淼之外,还有刘春山、许健,刘国君、谷宗翰两对天津茶馆相声的红人进入了决赛。参加比赛的六个天津人也非常“抱团儿”,比赛一起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凭的就是自身的实力。非职业组的比赛中,刘春山、许健,刘国君、谷宗翰分别获得了第二、三名。
张攀说,因为去年他做了一次声带小手术,演出量减少,创作的作品也不多,想在短期内拿出全新作品比较困难,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过去他们经常在茶馆里表演的这段《忘词》。“央视导演建议我们换一个节目,感觉这个段子一般,但我们真没有新节目。没办法,作品不占便宜,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吧。”
比赛那天,正赶上张攀的身体和嗓音最疲惫的时候,“天津相声节全国巡演了两个礼拜,回来后我们在家住了一天就去北京比赛了。”相声大赛是电视直播,和春晚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没有备播,气氛也就更紧张,不能出错。他俩的这段《忘词》平时在茶馆表演相对随意,上了电视有些内容就不太合适,因此也做了一些小改动。“下场后我俩觉得表现的还不错,这个节目我们之前在茶馆演过很多次,都没有比赛当晚的效果好,这种效果和表现是超出想象的。演过这么多场,最好的一场奉献给了央视。”
作为参加大赛的三对天津演员中年纪最小的一对,张攀觉得,另外两对同行无论从作品还是表演上都值得学习。“像春山哥的《韵调诗》,我觉得是可以留下来的经典段子,这才是真正给相声带来发展、添砖加瓦的作品。以前电视晚会的相声也有不少包袱来自他们的相声,比如那个‘把高原唱成盆地了’,但别人在电视上演了,他们自己在茶馆里都没法说了,而这次他们推出的不是几个包袱,而是一段活。国君哥的《瘦身传奇》也是以前经过演出检验的段子,在茶馆演出时就相当火爆。”
谈到一些观众和网友对大赛“非职业组”和“职业组”划分的疑问,张攀特别解释说:“我在这想纠正一下,非职业并不是业余爱好,只不过是演员没有和正规单位签约。我们这一组里也全是指着相声吃饭的,与职业组的不同在于,我们的档案在居委会,职业组的演员或者是属于专业文艺团体,或者是有公司签约。”
本届CCTV电视相声大赛期间,相声演员刘亚伟在微博上发出了一张合影。照片中的10位参赛选手,包括高晓攀、尤宪超、刘云天、许建、刘国君以及张攀、刘铨淼等人全部毕业于北方曲校,这些活跃于天津舞台,或从天津走出去的相声演员,恰好都获得了本届大赛职业组和非职业组的一二三等奖。北方曲校“全面开花”,这块天津相声的金字招牌再度成为曲艺界关注的焦点。
攀淼兄弟一帅一萌
在本届CCTV电视相声大赛现场直播中,因被朱军认为“酷似撒贝宁”,张攀也意外得到了更多的人气。在天津茶馆里,张攀、刘铨淼这对“攀淼兄弟”也早已受到了许多年轻观众的追捧,张攀帅,刘铨淼萌,以他俩为代表的这一代年轻演员,为天津的茶馆相声注入了青春活力。
张攀和刘铨淼都出生于1989年。刘铨淼从小学三年级开始跟着哈哈笑的陈树桐老师学相声,到六年级,家长还是希望他能考上好中学,他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个爱好。上了初中后,刘铨淼依然痴迷于相声表演,于是毕业后直接考到了北方曲校。“当时考试时才艺展示了一段魔术,那时候虽然学过但还根本不会说相声,贯口也不会,刘俊杰老师说看上我们就是因为我们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会才好。”
“考上曲校后就觉得将来要以相声为谋生手段,既然干了,就认认真真,抱着这样的心态才能学好。到现在还是这么想的。”张攀和刘铨淼是同班同学,2005年下半年,两人上曲校一年级时开始搭档。刘铨淼回忆说:“一开始我们都是跟着郑福山老师学习,一共7个学生,肯定有一个落单的,就是我,没人跟我搭。那时候张攀的搭档总不来上课,有一天那同学正好没来,郑老师就让我们俩遛活,他逗我捧,排练了一遍。郑老师说,以后你们俩一对吧,张攀那个搭档我跟他说去。”
两人搭档的第一场公开演出,是曲校二年级上学期,在南市燕乐剧场表演了《夸住宅》。“我们挺庆幸那段时间有演出的,当时一场演出对于我们来说太难得了,每次看到师哥去演出,都会羡慕得不行。”张攀回忆说,后来两人又有机会登台表演了一段《八扇屏》。还有一次,有人叫他们去演出,两人赶紧对活,在学校遛了三遍,那人又告诉他们不用去了,两人特别失望。
第三次演出,两人一块儿说了一段“单口相声”。张攀说:“那天后面的演员没到场,剧场经理告诉我们要演40分钟,那时我们加一块也会不了几段相声,演40分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后来我们也没辙了,正好我会一段《聊斋》里的《鸦头》,就上台楞编,我说他捧,别问为什么,凑够了时间。这个肯定不能算艺术,这是对付。那天观众很少,现在想起来还挺觉得挺对不起那几位的。”
张攀、刘铨淼在曲校时的班主任,也是天津茶馆里人气火爆的相声演员张尧对他曾经的两个学生赞不绝口:“当时我在学校坐班,他俩没有专业课时常来找我聊天,慢慢的他们也开始创作新节目。我记得他们创作过一个叫《腾飞的天津》的节目,找我给他们排练,他们一边演,一边改,慢慢成熟了,就是他们首次参加CCTV电视相声大赛获得三等奖的那段《串调》。”
刘铨淼说,曲校三年毕业后,两人的表演水平有了很大进步,“一起搭档考职业艺术学院就容易了很多,上台鞠躬,还没说完三句话就通过了。”大专毕业前,张攀和刘铨淼去了“九河相声队”,一年之后,他们辗转到了“哈哈笑”。“前年CCTV电视相声大赛获得三等奖后,可能大伙算是认识我们了。但要说火,到现在也我们也没火。在相声俱乐部办专场是大伙捧我们,其实这个专场给谁开都一样。”张攀认真地说。
几年茶馆舞台的磨练,张攀、刘铨淼创作了很多年轻、朝气的相声段子,其中《非诚勿扰》《风云国足》《超级男声》《忘词》等作品,可以听到超女快男、QQ视频、微博、星座等等许多80后、90后关注的流行话题。张攀还在常在节目中模仿周杰伦、杨坤、胡彦斌、林俊杰等歌星,将几十首歌曲串在一起“跑调”。“观众喜欢听什么,我们就说什么。”张攀说,他们的创作主要是从时下的流行话题和网络热点出发,再找到观众的兴趣点。“还是那句老话,艺术来源于生活,把谁关在屋子里不接触社会也写不出东西来,所以微博也得上,QQ也得玩。”
冠军是如何炼成的
天津火爆多年的茶馆相声,以及相关业内人士在茶馆相声和各民间相声社团基础上建立相声俱乐部、相声节活动,并通过相声网站、微博大力推广,都为天津相声带来了多元化发展的新格局。而最近举办的“南开杯”第二届全国(天津)相声新作品大赛,全国百余位相声演员汇聚津门,20场特色各具、精彩纷呈的相声专场,天津相声的影响力又辐射到了全国各大城市。
“天津相声俱乐部”是由谦祥益文苑摸索出的一种新模式,从2011年开始至今,每周日晚上在谦祥益演出。相声俱乐部的一个开放的平台,最大的特点是打破了过去天津各个相声团体之间的界限,任何演员都可以在这个时间段登上这个舞台。同时包括魏文华、田立禾等老艺术家以及许多外地演员也纷纷到场献艺。
张攀告诉记者,相声俱乐部对年轻演员来说是一个特别好的舞台,特别能督促他们的上进心。俱乐部的发起人史清元要求年轻演员们每次演出不许说天津话,不许重活,“比如一段《打灯谜》,一对演员演完了,其他演员在这个舞台就不能再演这段了,这也就促进了演员多学新段子。”在这种氛围中,演员们互相学习、互相鼓励,活跃思维,开阔视野。时至今日,相声俱乐部已经演出了150多段相声。在说到第100段的时候,张攀把这些段子的名字串联起来,编了一段贯口,恰好用在这次CCTV电视相声大赛的才艺展示环节中,“这也是给我们拿到第一名加分的一个节目,别的演员没想到。”
张攀和刘铨淼也是今年天津第三届相声节演出的主要演员。这届相声节被称为“走出去的相声节”,演员们从天津出发,途经济南、上海、南京、郑州、西安、石家庄、北京等地,把天津相声推广至全中国,让更多的人了解到天津相声的魅力所在。“史清元经理带着我们这些演员出去练兵,全国7个城市走了一圈,回来感觉确实收获很多。到外地演出,还不太敢说在天津茶馆里使贯了的包袱,怕不响,更不能说擦边球的东西,只能规规矩矩地说,这也塑造了我们的‘范儿’。”张攀说。
另外,多次参加上海东方卫视的《今晚80后说相声》《我为相声狂》等节目录制,对张攀、刘铨淼两人也有很大启发。“首先上海本地娱乐业的商业运作能力很强,再有就是上海一批年轻人关注在听相声,喜欢听相声。我们觉得,让相声在保持传统的基础上变成时尚是相声的出路,因为年轻人想听的不是相声,是时尚。我们在茶馆演的基本都是新创作的段子,观众比较认可。但这种新也是建立在传统基础上的,有传承才有发展,我们创作的不是前进相声也不是后退相声。”
CCTV电视相声大赛本身也有为明年春晚选拔人才的目的,比赛结束后,春晚剧组向张攀、刘铨淼发出了邀请。张攀说,春晚语言类导演过些天还要来天津找我们,具体商讨春晚节目的创作方向。但对他们两人来说,距离上春晚其实还有很远很远的路。“我们也是抱着无欲则刚的心态,无所谓的心情,有所谓的行动,努力说好每一段相声,不管能不能上春晚,都要争取拿出更好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