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师徒本就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
不想超过师傅的徒弟不是“好徒弟”;与此同时,疏远背叛师傅的徒弟也不是“好徒弟”……
曹云金(金子)最相信的一句话一定是:是金子总会发光;不过这位郭德纲的徒弟也许忽略了“是脑袋总会发热”。年前,具体说应该是1月19日,我代班蔡国庆录制了一期BTV科教频道《非常说名》节目,访谈嘉宾是有“德云社四少”之称的李菁、何云伟、曹云金、刘云天。李菁是郭德纲的师弟,后三者,“云”字辈的,皆为郭德纲的徒弟。
那天节目录制得很顺利,也很开心,李菁、何云伟平时总能见到,彼此相对熟悉;曹云金、刘云天平日虽不多见,话语方式毕竟在一个体系之内,现场砸砸挂什么的自然也就熟了。
四个人中,论个性显然曹云金更突出一些,据说德云社的粉丝最认可的,除了他说相声的天赋,还就是这小子的那股“狂劲儿”;其生活方式似乎也与其他几位兄弟不大一样,您想啊,一个有100块钱花99的人,人群中肯定属于凤毛麟角的“异类”。
就在节目录制之后的两三天,坊间突起传闻称“曹云金离开了德云社”,闻听先是“不相信”,后又觉“有可能”——“不相信”是因为曹云金毕竟是郭德纲的徒弟,属于“一起扛过枪、一起出过糠”,按说彼此不该如此绝情;“有可能”是因为依两人同样鲜明的个性,在结合早已变化的现实,一语不合导致分道扬镳也当属正常。
我本身也不是个好听东西的人,即使后来又见到了李菁、何云伟也没提起此事,不过这些日子首先是德云社的粉丝发觉了情况有点不对——曹云金居然没有出现在德云社每年年前的“封箱演出”,随后北京媒体据此开始追踪报道,虽然郭德纲、曹云金都先后否认这个“传闻”,但细心的人从老郭“希望大家不要猜测,人家现在火极了,很多晚会都上了”的回应之中,不难嗅到一股别样的味道。
可以肯定的是,郭德纲和曹云金这对师徒之间的确出现了一些矛盾,以矛盾的普遍性衡量,这本是稀松平常;问题的关键不在于矛盾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而在于以什么样的方式呈现。
显然,曾经在某种背景之下,某个场合之中,师徒二人话不投机,头脑发热,言语过激,不欢而散……这样的故事,人群之间、朋友之间乃至亲人之间,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我觉得事后的曹云金应该有些后悔了,不论从道义上讲,还是从现实上讲,至少目前,曹云金不应该也不可能离开德云社、离开郭德纲。
但凡曾经一个战壕的战友最后一拍两散,原因不外乎三:1,理念;2,名利;3,女人。在说相声的理念上,师徒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曹云金甚至被德云社粉丝视为郭德纲“最佳接班人”;在女人方面,老郭对太太的忠诚溢于言表,根本不可能和80后的曹云金有什么瓜葛;于是乎,如果说二人之间存在矛盾,大概就是源于“物质”层面了。别忘了,徐德亮当初离开德云社的时候曾坦言:“就是觉得自己挣钱太少了”。
继李菁、何云伟之后,近一年半载曹云金凭借相更为鲜明特点日趋“起范儿”,越拉越多地成为各类电视节目、大型活动受邀对象,郭德纲身价早已扶摇直上,对于邀请方而言,曹云金无疑有着非常不错的性价比,相比于在德云社说一场相声几百元撑死了,面对数千元乃至上万元的出场费,其不可能再安心蜗居天桥剧场,而郭德纲商业演出、社会活动频繁,园子最需要曹云金这样的徒弟替己撑场……如此这般,所谓管理上的问题自然会浮出水面。
这就是现实,郭德纲、曹云金是一对师徒,同时也是两个人,可能有人会认为没有郭德纲就没有曹云金,但如果没有曹云金们,就郭德纲一个人恐怕连“德云社”仨字都不会有。
自觉翅膀硬了,每一个做徒弟的都会有这么一天;自觉管不了,每一个师傅也都会有这么一天;曹云金、郭德纲如此,小沈阳、赵本山也是如此,没有人能代替另一个人的生活和感受,这是真理。上帝和犹大的故事也好,毛泽东和林彪的故事也好,演绎的都是一件事儿。
不过我依然觉得曹云金需要再主动一些、再真诚一些,在处理和师傅之间关系和矛盾问题上,毕竟这是“老理儿”,你既然入了这行,行规是不该轻易打破的。现代社会,师徒本就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比如,不想超过师傅的徒弟不是“好徒弟”;与此同时,疏远背叛师傅的徒弟也不是“好徒弟”……
当然,如果郭德纲能有更多一些的宽容,给徒弟更大一些的空间,充分理解年轻人个人价值最大化的追求,若师徒把酒言欢,一笑泯恩仇,再好不过。
真的不希望周二播出的这期节目成为德云社四少合作的“绝唱”,我只是一个节目的主持人,不想成为一幕悲剧的“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