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名: 张瑛(父母取名)
国籍: 中国
生地点:上海公共租界西区的麦根路313号(今静安区康定东路87弄,临近苏州河,周边是鸿章纺织染厂)的一幢建於清末的仿西式住宅
出生日期: 1920.09.30
逝世日期: 1995.09.08
逝世地点:美国洛杉矶寓所(恰逢中秋节,但当时她身边没有一个人。)
父亲:张廷重(典型的遗少)
母亲:黄逸梵(留过洋的新女性)
丈夫:胡兰成、赖雅(美国)
处女作:17岁时创作的短篇小说《霸王别姬》
代表作品: 《半生缘》《赤地之恋》《小团圆》
曾用笔名: 梁京
流派: 海派作家
- 人物经历
1920年9月30日出生上海麦根路(今康定东路),取名张煐。原籍河北丰润。她是清末洋务派名臣李鸿章的曾外孙女。
1921年12月21日弟弟张子静出生。
1922年迁居天津。父亲在津浦铁路局任英文秘书。
1924年开始私塾教育,在读诗背经的同时,就开始小说创作。如果说第一篇小说写一个家庭悲剧,可以看出家庭环境对她的影响,那么第
二篇小说写一个女郎失恋自杀的故事,则充分显示了她的文学创造力。
1925年母亲黄逸梵出洋留学。
1927年,7岁的张爱玲随家回到上海,不久,母亲回国,她又跟着母亲学画画、钢琴和英文。张爱玲对色彩、音符和文字都极为敏感,她曾在《天才梦》中说:“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
1928年由天津搬回上海读《红楼梦》《三国演义》。
1930年十岁时,母亲坚持送张爱玲进学校读书,为此同父亲大吵一场。母女俩偷着跑到黄氏小学,张煐正式取名张爱玲。
1931年秋就读上海圣玛利亚女校。
1932年圣玛利亚女校校刊,刊载短篇小说处女作《不幸的她》。这是她在《凤藻》上发表的第一篇,也是唯一的一篇小说。
1933圣玛利亚女校校刊《凤藻》,刊载第一篇散文《迟暮》。
1937年《国兴》刊载小说《牛》《霸王别姬》及《读书报告叁则》《若馨评》,《凤藻》刊载《论卡通画之前途》。夏天,毕业于圣玛利亚女校;母亲第二次出国归来,张爱玲因躲避日寇炮火到母亲家住,遭父亲毒打。
1938年,旧历年的前一天,逃出父亲家,从此与父亲家告别。同年,在困境中终于长成大姑娘的张爱玲再一次接受了命运的考验:她虽然考取了英国的伦敦大学,却因为战事激烈无法前往。
1939年考进香港大学专攻文学。
1940年四月十六日,《西风》月刊三周年征文揭晓,张爱玲的《天才梦》获第十三名。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
1942 年香港沦陷,未毕业即回上海,给英文《泰晤士报》写剧评、影评:《婆媳之间》《鸦片战争》《秋歌》《乌云盖月》《万紫千红》《燕迎春》《借银灯》。也替德国人办的英文杂志《二十世纪》写《中国的生活与服装(Chineselife and Fashions)》。
1943年《紫罗兰》杂志连载中篇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沉香屑:第二炉香》
《杂志》月刊刊载《茉莉香片》《到底是上海人》《倾城之恋》《金锁记》
《万象》月刊刊载《心经》《琉璃瓦》
《天地》月刊刊载《散戏》《封锁》《公寓生活记趣》
《古今》月刊刊载《洋人看京戏及其他》《更衣记》
结识周瘦鹃、柯灵、苏青、胡兰成等。在当时的上海,张爱玲不仅是个有名的才女,更是著名的时尚中人。她穿的衣服都由自己亲手设计,或由好友炎樱设计,这些服装在当时无论是样式还是颜色都显得很大胆,这也成为了当时上海报纸和圈内人士津津乐道的话题。张爱玲的性格中聚集了一大堆矛盾:她是一个享乐主义者,又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悲剧感的人;她是名门之后,却又常常宣称自己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小市民;她在文章里同读者
拉家常,人情练达,但生活中却始终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让外人窥测她的内心。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她后半生的凄凉结局。
1944年《万象》月刊连载长篇小说《连环套》
《杂志》月刊刊载《必也正名乎》《红玫瑰与白玫瑰》《殷宝滟送花楼会》《论写作》《有女同车》《走!走到楼上去!》《说胡萝卜》《诗与胡说》《写什么》《忘不了的画》《等》《年青的时候》《花凋》《爱》
第一本短篇小说集《传奇》由上海杂志社出版发行
《天地》杂志刊载《童言无忌》《造人》《打人》《私语》《中国人的宗教》《谈跳舞》《道路以目》《烬馀录》《谈女人》
《小天地》杂志刊载《散戏》《炎樱语录》
《苦竹》月刊刊载《谈音乐》《自己的文章》《桂花蒸 阿小悲秋》
1944年张爱玲与文化汉奸胡兰成结婚,炎樱作为证婚人。
1945年:《杂志》月刊连载《创世纪》《姑姑语录》《留情》《苏青张爱玲对谈记》《吉利》《浪子与善女人》
《小天地》月刊刊载《气短情长及其他》
《天地》月刊刊载《卷首玉照及其他》《双声》《我看苏青》
《倾城之恋》在上海公演
1947年:《大家》月刊刊载《华丽缘》《多少恨》
《传奇》(增订本)由上海山河图书公司出版。
与电影导演桑弧合作从事影剧活动,写出三部电影剧本《太太万岁》《不了情》《哀乐中年》(与桑弧合编)
与胡兰成离婚
1948年以梁京为笔名在上海《亦报》连载《十八春》(后改名“半生缘”)
1949年上海解放后,以梁京笔名在上海《亦报》上发表小说
1950年七月参加上海第一届文学艺术界代表大会
1951年十一月《十八春》由上海《亦报》社出版单行本。十一月四日至次年一月二十四日,《小艾》(中篇小说)在《亦报》第三版发表。
1952年赴香港,向香港大学申请复学获准。赴港后,在美国驻香港新闻处工作。写电影剧本《小儿女》《南北喜相逢》。翻译《老人与海》《爱默森选集》《美国七大小说》(部分)。
1954年《秧歌》《赤地之恋》在《今日世界》连载,后在香港出版英文本及中文本。
《传奇》改名“张爱玲短篇小说集”,在香港由天风出版社出版。
今日世界出版社刊行译作《无头骑士》。
1955年秋天乘“克利夫兰总统号”离港赴美。
与好友炎樱同去拜访胡适。
1956年得Edward Mac Dowell Colony的写作奖金。
8月,36岁的张爱玲与65岁的赖雅结婚。
1957年母亲在英国病逝。
1958年为香港电懋电影公司编《情场如战场》、《桃花运》、《人才两得》等剧本。
1960年成为美国公民。
1961年张爱玲为了搜集写作材料,自美飞台转港。这是张爱玲唯一的台湾行,后来写入英文散文题目是
3《重回前方》。十一月到港后为电懋电影公司赶写了两个剧本,其中之一是一九六一年极为卖座的《南北和》续集《南北一家亲》。在台湾旅行期间,丈夫赖雅在美中风瘫痪,此后对张爱玲的生活和精神都是相当沉重的负担。
1962年回美国华盛顿与丈夫重聚。
1966年香港《星岛晚报》连载长篇小说《怨女》(根据《金锁记》改编)。
《怨女》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1967年赖雅以七十六岁高龄去世。
获邀任美国纽约雷德克里芙学校驻校作家。
着手英译清代长篇小说《海上花列传》。
1968年《秧歌》《张爱玲短篇小说集》《流言》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皇冠》杂志、香港《星岛晚报》连载《半生缘》。
1969年《半生缘》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皇冠》杂志发表《红楼梦末完》。
转入学术研究,任职加州柏克莱大学“中国研究中心”。
1972年自“中国研究中心”离职。
1973年定居洛杉矶。
《幼狮文艺》刊载《初评红楼梦》。
1974年《中国时报》人间副刊刊载《谈看书》《<谈看书>后记》。
1975年完成英译《海上花列传》。
《皇冠》杂志刊载《二详红楼梦》。
1976年《张看》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联合报》刊载《三详红楼梦》《<张看>自序》。
1977年《红楼梦魇》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1979年《中国时报》社刊载《色,戒》。
1981年《海上花列传》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1983年《惘然记》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幼狮文艺》刊载《初评红楼梦》。
1984年《联合文学》刊载电影剧本《小儿女》《南北喜相逢》。
1987年《余韵》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1988年《续集》《表姨细姨及其他》《谈吃与画饼充饥》由皇冠出版社出版。
1990年台北《联合报》副刊二月九日刊载《草炉饼》。
1991年《张爱玲全集》典藏版:《秧歌》《赤地之恋》《流言》《怨女》《倾城之恋》《第一炉香》《半生缘》《张看》《红楼梦魇》《海上花开》《海上花落》《惘然记》《续集》《余韵》,由皇冠文学出版有限公司出版。
1992年《爱默森选集》由皇冠文学出版有限公司出版。
《张爱玲文集》(四卷本)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
《张爱玲评传》由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
1993三年完成《对照记》。
《联合文学》刊载电影剧本《一曲难忘》。
1994年《对照记》由皇冠文学出版有限公司出版。
1995年9月8日逝世于洛杉矶公寓,当时身边没有一个人,恰逢中国的团圆节日---“中秋节”,享年七十五岁。
9月19日林式同遵照张爱玲遗愿,将遗体在洛杉矶惠捷尔市玫瑰岗墓园火化。
9月30日张爱玲的生忌,林式同与数位文友将她的骨灰撒在太平洋。
- 编辑本段成就荣誉
说张爱玲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异数”当不为过。文字在她的笔下,才真正的有了生命,直钻进你的心里去。喜欢张爱玲的人对她的书真是喜欢,阅读的本身就能给读书的人莫大的快感。阅读的快乐只有在她那里才可以得到,至少对我是这样。读别的书你或许能知道道理,了解知识,得到震撼,但是只有读张爱玲的文章你才是快乐的。即便是有点悲剧意味的《十八春》依然如此!
张爱玲是世俗的,但是世俗得如此精致却除此之外别无第二人可以相比。读她的作品你会发现她对人生的乐趣的观照真是绝妙!张爱玲的才情在于她发现了,写下来告诉你,让你自己感觉到!她告诉你,但是她不炫耀!张爱玲最有名的一本集子取名叫《传奇》其实用传奇来形容张爱玲的一生是最恰当不过了。张爱玲有显赫的家世,但是到她这一代已经是绝响了,张爱玲的童年是不快乐的。父母离婚,父亲又一度扬言要杀死她,而她逃出父亲的家去母亲那里,母亲不久就又去了英国,她本来考上了伦敦大学,却因为赶上了太平洋战争,只得去读香港大学,要毕业了,香港又沦陷,只得回到上海来。她与胡兰成的婚姻也是一个大的不幸。在文坛中赫赫有名的她,却因为和胡兰成的失败婚姻,最后只得远走他乡!
张爱玲的性格中聚集了一大堆矛盾:她是一个善于将艺术生活化,生活艺术化的享乐主义者,又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悲剧感的人;她是名门之后,贵府小姐,却骄傲的宣称自己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小市民;她悲天怜人,时时洞见芸芸众生“可笑”背后的“可怜”,但实际生活中却显得冷漠寡情;她通达人情世故,但她自己无论待人穿衣均是我行我素,独标孤高。她在文章里同读者拉家常,但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不让外人窥测她的内心;她在四十年代的上海大红大紫,一时无两,然而几十年后,她在美国又深居简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以至有人说:“只有张爱玲才可以同时承受灿烂夺目的喧闹与极度的孤寂。”
现代女作家有以机智聪慧见长者,有以抒发情感著称者,但是能将才与情打成一片,在作品中既深深进入又保持超脱的,除张爱玲之外再无第二人。张爱玲既写纯文艺作品,也写言情小说,《金锁记》《秧歌》等令行家击掌称赏,《十八春》则能让读者大众如醉如痴,这样身跨两界,亦雅亦俗的作家,一时无两;她受的是西洋学堂的教育,但她却钟情于中国小说艺术,在创作中自觉师承《红楼梦》《金瓶梅》的传统,新文学作家中,走这条路子的人少而又少。
现代著名作家,四十年代在上海孤岛成名,其小说拥有女性的细腻与古典的美感,对人物心理的把握令人惊异,而作者独特的人生态度在当时亦是极为罕见。五十年代初她辗转经香港至美国,在此期间曾经创作小说《秧歌》与《赤地之恋》,因其中涉及对大陆当时社会状态的描写而被视为是反动作品。其后作品寥寥,唯有关于红楼梦的研究尚可一观。
张爱玲也曾为香港电懋电影公司编写《南北一家亲》等六个剧本,之后也曾从事翻译与考证工作。张爱玲与宋淇、邝文美夫妇有深交,她的作品即是透过宋淇介绍给夏志清先生,肯定张爱玲不世出的才情,而享誉国际。张爱玲遗产的继承人是宋淇夫妇,其中大部分交由皇冠出版社收藏。
一九九五年中秋夜,曾经瞩目中国文学界的才女张爱玲猝死于洛杉矶一公寓内,享年七十五岁。
她的逝世使她的名字在文坛上再一次复苏。这位沉没了多年的作家一夜间又浮出水面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美。那刻的美是永恒的,因为张爱玲孤独的一生走完了,留下的一片苍凉与无尽叹息化成玻璃灵柩,守护着她过去的灿烂。隔着空间和时间的玻璃墙望回去,越光辉的成就也越凄凉。
张爱玲系出名门,祖母李菊耦是慈禧心腹中堂李鸿章之女。不过她的童年是黑暗的,生母流浪欧洲,剩下她和弟弟在父亲和后娘的监管中成长(详见《私语》)。或许这是导致张后来的作品充满悲观与势利的主要原因。她笔下的女性是实实在在的:自私、城府,经得起时间考验。就是这些近人情的角色的永恒性加重了她文字里苍凉的味道,反复地提醒着我们所有现今的文明终会消逝,只有人性的弱点得以长存于人间。至于她本人亦是斤斤计较的小女人:认为摸得到、捉得住的物质远较抽象的理想重要。
张爱玲离开了父亲逃到了母亲那里,母亲给了她两条路,让她选择:“要么嫁人,用钱打扮自己;要么用钱来读书。”张爱玲毅然选择了后者,然而,母亲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好,而母女间的矛盾也在一天天地、以一种不易察觉的形式在慢慢地激化。张爱玲说:“这时候,母亲的家亦不复是柔和的了。”
中学时期的张爱玲已被视为天才,并且通过了伦敦大学的入学试。后来战乱逼使她放弃远赴伦敦的机会而选择了香港大学。在那里她一直名列前茅,无奈毕业前夕香港却沦陷了。关于她的一切文件纪录尽数被烧毁。对于这件事,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那一类的努力,即使有成就,也是注定了要被打翻的罢?……我应当有数。”大有一种奈若何的惋惜。但她没有后悔。
此后张爱玲返回上海,因为经济关系,她以唯一的生存工具——写作,来渡过难关。《第一炉香》和《第二炉香》却成为她的成名作,替张爱玲向上海文坛宣布了一颗夺目的新星的来临。张爱玲的这两篇文章是发表在由周瘦鹃先生主持的《紫罗兰》杂志上的。继之而来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倾城之恋》《金锁记》等等更奠下她在中国现代文学重要的地位。就在她被认定是上海首屈一指的女作家,事业如日中天的同时,她恋爱了。偏偏令她神魂颠倒的是为大汉奸汪精卫政府文化部服务的胡兰成。
张爱玲为这段恋情拼命地付出。她不介意胡兰成已婚,不管他汉奸的身份。战后人民反日情绪高涨如昔,全力捕捉汉奸。胡兰成潜逃温州,因而结识新欢范秀美。当张爱玲得悉胡兰成藏身之处,千里迢迢觅到他的时候,他对她的爱早已烧完了。张爱玲没能力改变什么,她告诉胡兰成她自将萎谢了。然而,凋谢的不只是张爱玲的心,她惊世骇俗的写作才华亦随之而逝。往后的日子纵然漫长,她始终没再写出像《金锁记》般凄美的文章。在1945年出版的《文化汉奸罪恶史》中,张爱玲榜上有名,这多多少少拜胡兰成所赐。张爱玲与胡兰成相识于1944年,分手在1947年,只有短短三年,却是张爱玲一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此后张爱玲在美国又有过一次婚姻,她与第二任丈夫赖雅相识于1956年,对方是个左派作家,两个人同年结婚。直到1967年赖雅逝世。
- 编辑本段名字来历
爱玲十岁的时候,母亲主张把她送进学校,父亲一再大闹着不依,最后母亲像拐卖人口一样硬把她送去了,因为已经有相当
基础,所以进黄氏小学四年级插班就读,在填写入学证的时候,因为“张瑛”这两个字嗡嗡地不响亮,她想给自己重取一个名字,一时踌躇着不知填什么名字好,支着头想了一会,说“暂且把英文名字胡乱译两个字罢”,这个词描述她当时的心情:ailing,意为生病的;身体不舒服的;体衰的。张爱玲这个普通的名字只是母亲烦恼心情的随意表达,后来却响彻了整个文坛。母亲一直打算替她改而没有改,再后来,爱玲不愿意改,也没必要改了。(团结出版社《张爱玲传》)
张爱玲的译名现在比较多的是Eileen,夏志清先生《中国现代小说史》英文版上用的就是这个名字。夏志清先生是张爱玲的一个发现者。在这部用英文撰写的中国现代小说史中,夏志清用多于鲁迅的笔墨介绍了张爱玲。
- 编辑本段爱情故事
张爱玲与胡兰成,一个是当时上海最负盛名的女作家,一个是汪伪政府的要员。在乱世之中,他们的相识、相知、相恋,及至最后的分手,都堪称是一场“传奇”。
1944年初春的一天,南京的一座庭院的草坪上,有一个躺在藤椅上翻读杂志的中年男人。当他看到一篇小说时,才刚读了个开头,就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细细地读了一遍又一遍。这个男人就是胡兰成,他读的小说就是张爱玲的《封锁》。
胡兰成是浙江嵊县胡村人,生于1906年。从小家贫,吃过很多苦,赤手空拳拼天下。他原有个发妻玉凤,在玉凤过世之时,胡兰成借贷以葬妻魂,却四处碰壁。对此,胡兰成后来回忆说:“我对于怎样天崩地裂的灾难,与人世的割恩难爱,要我流一滴眼泪,总也不能了。我是幼年时的啼哭,都已还给了母亲,成年的号泣,都已还给了玉凤,此心已回到了如天地之仁!”就是这个生活在社会底层只身闯世界的文人,在挣扎中淡漠了自己的人格、尊严、价值观。所以在汪精卫为组织伪政府而四处拉拢人才时,他们看上了胡兰成。而胡兰成也不顾是非黑白地应允,成了民族的罪人。
此时的胡兰成,已在汪伪政府中任职,正在南京养病。当他收到苏青寄来的杂志《天地》第十一期,读到《封锁》的时候,喜不自胜。文人与文人之间的那种惺惺相惜,使他对作者张爱玲充满了好奇。于是他立即写了一封信给苏青,对张爱玲的小说大加赞许,并表示极愿与作者相识。苏青回信说,作者是位女性,才分颇高。这更是让胡兰成对张爱玲念念不忘。不久,他又收到了苏青寄来的《天地》第十二期,上面不仅有张爱玲的文章还有她的照片。他越发想结识张爱玲了。胡兰成回到上海之后就去找苏青,要以一个热心读者的身份去拜见张爱玲。苏青婉言谢绝了,因为张爱玲从不轻易见人。但胡兰成执意想见,向苏青索要地址。苏青迟疑了一下才写给他——静安寺路赫德路口192号公寓6楼65室。胡兰成如获至宝。虽然此时,他是个有妻室的人,而且,是他的第二次婚姻。
胡兰成第二天就兴冲冲地去了张爱玲家,她住的赫德路与他所在的大西路美丽园本来就隔得不远。可张爱玲果真不见生客。胡兰成却不死心,从门缝里递进去一张字条,写了自己的拜访原因及家庭住址、电话号码,并乞爱玲小姐方便的时候可以见一面。第二天,张爱玲打了电话给胡兰成,说要去看他,不久就到了。张爱玲拒绝他的到访,又自己亲自去见他,主意变得好快。其实早前,胡兰成因开罪汪精卫而被关押,张爱玲曾经陪苏青去周佛海家说过情。因此,她是知道他的。于是,就这样见面了。
真正见了面,胡兰成只说与他所想的全不对。他一是觉得张爱玲个子之高,二是觉得她坐在那里,幼稚可怜相,不像个作家,倒像个未成熟的女学生。但他两人一谈就是五个小时。从品评时下流行作品,到问起张爱玲每月写稿的收入。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姐问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失礼的,但“因为相知,所以懂得”,两人已有了知交之感,所以张爱玲倒未觉得胡兰成的话很唐突。胡兰成送张爱玲到弄堂口,并肩走着,他忽然说:“你的身材这样高,这怎么可以?”只这一句话,就忽地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这怎么可以”的潜台词是从两个人般配与否的角度去比较的,前提是已经把两人作为男女放在一起看待了。张爱玲很诧异,几乎要起反感了,但,真的是非常好。
次日,胡兰成去回访张爱玲。她房里竟是华贵到使他不安,胡兰成形容说,三国时刘备进孙夫人的房间,就有这样的兵气。那天,张爱玲穿了一件宝蓝绸袄裤,戴了嫩黄边框的眼镜。多年后,胡兰成对这些细节都有着清晰的回忆。此后,他每天都去看张爱玲。一天,他向张爱玲提起刊登在《天地》上的照片,张爱玲便取出来送给他,还在后面题上几句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这一年,胡兰成38岁,张爱玲24岁。但很快,他们恋爱了。他们谈情说爱的方式似乎是他们最初相识的延续。胡兰成在南京办公,一个月回一次上海,一住八、九天。每次回上海,他不回美丽园自己的家,而是径直赶到赫德路,先去看张爱玲。两人每天在一起,喁喁私语无尽时。但当时世人并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只觉得胡兰成的政治身份是汉奸,又有妻室,年纪大到几乎可以做张爱玲的父亲。世人都觉得这样的爱情似乎有些不可思议,都是为张爱玲惋惜的。她却不觉得。
胡兰成是懂张爱玲的,懂她贵族家庭背景下的高贵优雅,也懂她因为童年的不幸而生成的及时行乐的思想。仅仅这一个“懂得”,也许就是张爱玲爱上胡兰成的最大原因。其实细细分析来,张爱玲本身就不是一个世俗之人,她不以尘世的价值观去品评一个人。她没有什么政治观念,只是把胡兰成当作一个懂她的男人,而不是汪伪政府的汉奸;对于胡兰成的妻室,她也不在乎,因她似乎并不想到天长地久的事。她在一封信中对胡兰成说:“我想过,你将来就是在我这里来来去去亦可以。”也许她只在乎胡兰成当下对她的爱,其他的,她都不愿多想。胡兰成的年龄比她大出很多,但这也许又成了她爱他的原因。
张爱玲从小缺乏父爱,便容易对大龄男性产生特别的感情,所以,年龄问题也不是障碍。于是,她倾尽自己的全部去爱他了,就这样在世人诧异的眼光中相爱了。爱得那样的超凡脱俗。
1944年8月,胡兰成的第二任妻子提出与他离婚。这给了张爱玲与胡兰成的爱情一个升华的机会——结婚。他们就这样结婚了,没有法律程序,只是一纸婚书为凭。因为胡兰成怕日后时局变动,自己的身份会拖累张爱玲。没有任何仪式,只有张爱玲的好友炎樱为证。“胡兰成与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前两句是出自张爱玲之手,后两句出由胡兰成所撰。就这样,他们的感情有了一个踏实安稳的关系——夫妻。
这一段时间,也是张爱玲创作生涯中的黄金时间。胡兰成对她的写作是有帮助的,两人会一起讨论一些文学话题。而张爱玲的散文《爱》,在开头就说,这是一个真的故事。的确是真的故事,是胡兰成的庶母的故事。也许他是给她的创作提供灵感的吧。但,这样的时间,并不长。
胡兰成 时间已经接近了44年年底,时局明显地在变动。日军在中国的势力已经江河日下。而胡兰成作为汪伪政府的官员,也有了危机感。有一个傍晚,两人在张爱玲家的阳台上看上海的暮色。胡兰成对她说了当下的时局,恐自己将来有难。张爱玲虽对政治不敏感,但此刻,她知道,这个国,这一次是真真连到她的家了。汉乐府中有“来日大难,口燥唇干,今日相乐,皆当喜欢”的句子。而张爱玲此刻是真切地体会到了这两句诗的含义。胡兰成说“将来日本战败,我大概还是能逃脱这一劫的,就是开始一两年恐怕要隐姓埋名躲藏起来,我们不好再在一起的。”张爱玲笑道:“那时你变姓名,可叫张牵,或叫张招,天涯地角有我在牵你招你。”
就是这样真实的期盼!但两人果真是要分别了!1944年11月,胡兰成到湖北接编《大楚报》,开始了与张爱玲的长期分离。那是一个时常有警报和空袭的时期。有一天,胡兰成在路上遇到了轰炸,人群一片慌乱,他跪倒在铁轨上,以为自己快要炸死了,绝望中,他只喊出两个字:爱玲!这个时候,他还是全心爱着张爱玲的吧。
但胡兰成毕竟是个毫无责任感的人,来武汉不久,他便与汉阳医院一个17岁的护士周训德如胶似漆。他不向小周隐瞒张爱玲,但又向她表明要娶她——只有做妾了。但小周的生母是妾,她的反应是,不能娘是妾,女儿也是妾。于是胡兰成又进行了一次婚礼,似乎全然忘了张爱玲的存在。而张爱玲对此一无所知。她给他写信来,还向他诉说她生活中的一切琐碎的小事。她竟还是那样投入地爱他。
1945年3月,胡兰成从武汉回到上海。在张爱玲处住了一个多月。此时,他才将小周的事情告诉了张爱玲。她是震动的,因为她把自己对胡兰成的爱看作是那样坚贞不可动摇的,但又怎么会冒出来一个小周?此时,张爱玲的心已被刺伤了,但她仍是爱他的。于是她只有默默承受。两个人在一起,胡兰成倒是再也不提小周了。也许他就是这样一个只看见眼前的人。
可惜,5月,胡兰成又回到了武汉。一见到小周,就有回家的感觉——他又忘了张爱玲了。
时局大乱,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胡兰成末日也来了,重庆方面定会惩办他这样的汉奸。于是他逃到了浙江,化名张嘉仪,称自己是张爱玲祖父张佩纶的后人——果是姓张,只是不叫张牵或是张招,住在诸暨斯家。
斯家的儿子斯颂德是胡兰成的高中同窗,胡兰成年轻的时候就曾在斯家客居一年。斯家的男主人已逝,是斯家主母维持生计。斯家还有个庶母,范秀美,大胡兰成两岁,曾经与斯家老爷生有一女。在这样的乱世中,斯家人安排胡兰成去温州范秀美的娘家避难,由范秀美相送。只这一路,胡兰成就又勾引上了范秀美。未到温州,两人便已做成夫妻,对范家人以及邻居也以夫妻相称。刚离开张爱玲、周训德的胡兰成,此刻又与范秀美在一起,可见他的滥情!
然而,已有半年未曾见面的张爱玲,竟一路寻着来到了温州。这两个女人与一个男人的三角关系,无论如何都只能是尴尬。因为怕范秀美的邻居对三人的关系有所猜忌,他们三人都是在旅馆见面的。一个清晨,胡兰成与张爱玲在旅馆说着话,隐隐腹痛,他却忍着。等到范秀美来了,他一见她就说不舒服,范秀美坐在房门边一把椅子上,但问痛得如何,说等一会儿泡杯午时茶就会好的。张爱玲当下就很惆怅,因为她分明觉得范秀美是胡兰成的亲人,而她自己,倒象个“第三者”或是客人了。还有一次,张爱玲夸范秀美长得漂亮,要给她作画像。这本是张爱玲的拿手戏,范秀美也端坐着让她画,胡兰成在一边看。可刚勾出脸庞,画出眉眼鼻子,张爱玲忽然就停笔不画了,说什么也不画了,只是一脸凄然。范秀美走后,胡兰成一再追问,张爱玲才说:“我画着画着,只觉得她的眉神情,她的嘴,越来越像你,心里好不震动,一阵难受就再也画不下去了。”这就是世人所说的“夫妻像”吧。张爱玲真的是委屈的,她的心里只有这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的心里却装着几个女人,叫她怎么能不感伤?
离开温州的时候,胡兰成送她,天下着雨,真是天公应离情。她叹口气道:“你到底是不肯。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够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这场雨,也冲刷了他们曾经的“倾城之恋”。张爱玲已经知道,她这一生最美的爱情,已经走到了辛酸的尽头,再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此后的八、九个月时间,两人偶有通讯。张爱玲也会用自己的稿费接济胡兰成,只因怕他在流亡中受苦。
有一次,胡兰成有机会途径上海,在危险之中,他在张爱玲处住了一夜。他不但不忏悔自己的滥情,反倒指责张爱玲对一些生活细节处理不当。还问她对自己写小周的那篇《武汉记》印象如何,又提起自己与范秀美的事,张爱玲十分冷淡。当夜,两人分室而居。第二天清晨,胡兰成去张爱玲的床前道别,俯身吻她,她伸出双手紧抱着他,泪水涟涟,哽咽中只叫了一句“兰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几个月后,1947年6月,胡兰成收到了张爱玲的诀别信: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的了。这次的决心,是我经过一年半长时间考虑的。彼惟时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
小吉就是小劫的意思。此时的胡兰成已经脱离了险境,在一所中学教书,有了较安稳的工作。张爱玲选择他一切都安定的时候,写来了诀别信,随信还附上了自己的30万元稿费。自此以后,这二人一场传奇之恋,就这样辛酸地谢幕了。胡兰成曾写信给张爱玲的好友炎樱,试图挽回这段感情,但张爱玲没有理他,炎樱也没有理他。这段感情,真的是谢幕了。张爱玲曾对胡兰成说:“我将只是萎谢了。”萎谢的不仅仅是爱情吧,还有文采,此后张爱玲的创作也进入了低谷。
然而,还有后话。
20世纪50年代初,胡兰成移居日本,与上海大流氓吴四宝的遗孀佘爱珍同居。而张爱玲也已离开大陆到了香港。胡兰成得到消息,曾托人去访她,但未遇着,那人便留下了胡兰成在日本的地址。半年后,胡兰成收到了一张明信片,没有抬头,没有署名,只有熟悉的字迹:手边若有《战难和亦不易》、《文明与传统》等书(《山河岁月》除外),能否暂借数月作参考?
后面是张爱玲在美国的地址。胡兰成大喜,以为旧情可复,又以为张爱玲还很欣赏自己,便马上按地址回了信,并附上新书与照片。等到《今生今世》的上卷出版之时,他又寄书过去,作长信,为缠绵之语。张爱玲一概不回,末了才寄来一张短笺:
兰成:
你的信和书都收到了,非常感谢。我不想写信,请你原谅。我因为实在无法找到你的旧著作参考,所以冒失地向你借,如果使你误会,我是真的觉得抱歉。《今生今世》下卷出版的时候,你若是不感到不快,请寄一本给我。我在这里预先道谢,不另写信了。
爱玲
胡兰成一见,便彻底断了念头。至此,这段爱情是真正地谢幕了。
张爱玲从未就这一场恋情说过只言片语,我们只有从胡兰成所著的《今生今世》中《民国女子》去考证。这段感情,究竟孰是孰非,也许真的并不重要。
就象张爱玲在《金锁记》的开头说的:
我们也许没赶上看见三十年前的月亮,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应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纸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后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亮也不免带点凄凉。
- 编辑本段故居公寓
公寓是最合理想的逃世的地方。厌倦了大都会的人们往往记挂着和平幽静的乡村,心心念念盼望着有一天能够告老归田,养蜂种菜,享点清福,殊不知在乡下多买半斤腊肉便要引起许多闲言闲语,而在公寓房子的最上层你就是站在窗前换衣服也不妨事!——张爱玲《公寓生活记趣》
上海,常德路195号,常德公寓,无疑是一幢非常女性化的大楼——肉粉的墙面夹杂咖啡色的线条,多半是时间的关系,这幢大楼看上去有些暗暗的色调,仿佛沾染了灰的,旧日里女人用过的胭脂扣。楼前一排梧桐,倒是依旧生气勃勃的模样。
这坐落在静安寺附近热闹街头的房子,便是才女张爱玲的公寓旧居,当年的名字是爱丁堡公寓(EdingburghHouse)。1939年,张爱玲与母亲和姑姑住在51室;1942年搬进了65室(现在为60室),直至1948年。她笔下妙趣横生的《公寓生活记趣》,说的便是这座大楼里的喜忧了。
“自从煤贵了之后,热水汀早成了纯粹的装饰品……梅雨时节,门前积水最深。街道上完全干了。我们还得花钱雇黄包车渡过那白茫茫的护城河……屋顶花园里常常有孩子们溜冰,咕滋咕滋锉过来又锉过去,听得我们一粒粒牙齿在牙仁里发酸如同青石榴的子,剔一剔便会掉下来”,她这样写道。
然而抱怨之余似乎还能体味到更多琐碎的乐趣,比如“下了一黄昏的雨,出去的时候忘了关窗户,回来一开门,一房的风声雨味,放眼望出去,是碧蓝的潇潇的夜”,再比如“提起虫豸之类,六楼上苍蝇几乎绝迹,蚊子少许有两个。如果它们富于想像力的话,飞到窗口往下一看,便会晕倒了罢?”真是妙趣横生,足以让人回嗔转笑的。毕竟,有什么好计较的呢,“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
如果轻轻推开虚掩的大门,就能看见昏暗门厅里坐着的电梯管理员,张爱玲经常提起的老式的奥斯汀电梯内,却漆上了刺眼的绿油漆。
对于张爱玲来说,爱情只要欢娱静好即可,甚至不顾胡兰成正为日本人做事。当胡离开上海时,张对她说:你可化名张牵,亦可叫张招,天涯海角,总有我在牵你招你。而胡兰成似乎无意厮守终身。1946年11月,胡兰成悄悄回上海张爱玲寓所,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便去和张爱玲告别。
在胡兰成离去之后,张爱玲坐拥旧公寓里的老时光而不能自拔,正像她曾说过的,在这里,“我将只是萎谢了。”
或许又人会说看太多张爱玲会让人感到悲凉,对人生失去了乐观。或者又些人觉得“张爱玲只是一个不无庸俗的作家,被世俗倾向包裹着因而缩手缩脚,至多也只是一个冷面的但能深刻地描写人生的作家。”然而我还是觉得她是伟大的,能把世俗生活写成这样的人,能用她那冷漠平静的声音述说的人。
只是轻描淡写,便可呵成一片苍凉的气氛,这就是张爱玲了。从1943年到现在,许多人都已经忘记了她,但她那冷漠而平静的声音,那轻描淡写的语句,还在触动着我们越来越封闭的心。能聆听到这种声音,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原名张煐,笔名梁京,祖籍河北丰润,生于上海,她是清末著名“清流派”代表张佩纶的孙女,前清大臣李鸿章的重外孙女,出身名门。1942年开始职业写作生涯。40年代上海著名女作家,创作擅长心理分析。1952年赴香港。1966年定居美国,后死于公寓。
爱玲,英文名字的中译,当时她母亲为她报名上学时匆匆起就的名字,却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个用刀刻过般的名字,任凭岁月流逝,时代变迁,这一最普通的中国女人的姓名,伴随着她奇丽而又精美的佳作,流传到今日,并逐渐在风云中流露出她丰厚而又瑰丽的魅力。
张爱玲的祖父张佩纶原是清末的著名大臣,而她的祖母李菊耦则是慈禧心腹中堂李鸿章之女。可到了她父母一代,家道已然完全败落。父亲属于遗少型的少爷,母亲则是一个时髦的新女性。3岁时张爱玲随父母生活在天津,有一个短暂的幸福童年。受父亲风雅能文的影响,张爱玲从小就会背唐诗,给了她一些古典(图片-新闻-网页)文学的启蒙,鼓励了她的文学嗜好。同时也受母亲向往西方文化的影响,生活情趣及艺术品味都是西洋化的。然而好景不长,父亲娶姨太太后,母亲不但勇敢地冲出了家庭的牢笼,而且更勇敢地与姑姑一起出洋留学,而年幼的张爱玲,则在失去了母爱之后,还要承受旧家庭的污浊。因此,张爱玲后来在文学创作中总是以“衰落中的文化,乱世中的文明”作为文化背景。
魅力永具的天才女作家
张爱玲的作品取材于世俗生活,将西方现代心理分析派的要领和中国古典小说的叙事笔法奇特地结合在一起,风格富丽堂皇而且充满丰富的意象。晚年的张爱玲孤独地居于美国,于1995年月圆人团圆的中秋节前夕悄然离世。她选择了静寂封闭的生活,因为热闹对于她来说早已是过眼烟云。
- 编辑本段作品年表
小说
《不幸的她》上海圣玛利女校年刊《凤藻》总第十二期,1932年,为作者处女作,(华东师大陈子善考证)。
《牛》,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国光》创刊号,1936年。
《霸王别姬》,《国光》第九期,1937年。
《沉香屑第一炉香》,上海《紫罗兰》杂志,1943年5月,收入《传奇》。
《沉香屑第二炉香》,《紫罗兰》,1943年6月,收入《传奇》。
《茉莉香片》,上海《杂志》月刊第11卷4期,1943年7月,收入《传奇》。
《心经》,上海《万象》月刊第2—3期,1943年8月,收入《传奇》。
《倾城之恋》,《杂志》第11卷6—7期,1943年9—10月,收入《传奇》。
《琉璃瓦》,《万象》第5期,1943年11月,收入《传奇》。
《金锁记》,《杂志》第12卷2期,1943年11—12月,收入《传奇》。
《封锁》,上海《天地》月刊第2期,1943年11月,收入《传奇》。
《连环套》,《万象》7—10期,1944年1—6月,收入《张看》。
《年青的时候》,《杂志》第12卷5期,1944年2月,收入《传奇》。
《花凋》,《杂志》第12卷6期,1944年3月,收入《传奇》。
《红玫瑰与白玫瑰》,《杂志》第13卷2—4期,1944年5—7月,收入《传奇》。
《殷宝滟送花楼会》,《杂志》第14卷2期,1944年11月,收入《惘然记》。
《等》,《杂志》第14卷3期,1944年12月,收入《传奇》。
《桂花蒸阿小悲秋》,上海《苦竹》月刊第2期,1944年12月,收入《传奇》。
《留情》,《杂志》第14卷5期,1945年2月,收入《传奇》。
《创世纪》,《杂志》第14卷6期,第15卷1、3期,1945年3—6月,收入《张看》。
《鸿鸾禧》,上海《新东方》第9卷第6期。1944年6月。
《多少恨》,上海《大家》月刊第2—3期,1947年5—6月,收入《惘然记》,台湾皇冠出版社,1983年6月。
《小艾》,上海《亦报》,1950年连载,江苏文艺出版社,1987年7月。
《十八春》,上海《亦报》连载,1951年出单行本。
《秧歌》,香港《今日世界》月刊,1954年。
《赤地之恋》,香港《今日世界》,1954年。
《五四遗事》,台北《文学》杂志,1957年,收入《惘然记》。
《怨女》,香港《星岛晚报》连载,1966年,台北皇冠出版社出版,1968年。
《半生缘》,1968年,先在台湾《皇冠》杂志刊出,后改名为《惘然记》,收入《惘然记》。
《相见欢》,收入《惘然记》。
《色·戒》,台湾《中国时报·人间副刊》,1979年,收入《惘然记》。
《浮花浪蕊》,收入《惘然记》,1983年。
(以上三篇约作于1950年,发表时间晚。)
《小团圆》(创作于1970年,于2009年2月23日在台出版,4月8日在大陆出版发行,引起热议。)
《同学少年都不贱》(这部中篇作于1973年至1978年之间,2004年2月台湾皇冠出版社推出了这本小说的正体字单行本。)
《雷峰塔》《易经》繁体版(2010年9月在台出版)
《异乡记》出版(2010年12月1日)
《雷峰塔》《易经》简体版大陆发行(2011年4月)
散文
《迟暮》,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3年刊。
《秋雨》,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6年刊。
书评四篇,《国光》第1、6期,1936—1937年。
《论卡通画之前途》,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7年刊。
《牧羊者素描》,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7年刊。
《心愿》,上海圣玛利亚女校《凤藻》1937年刊。
《天才梦》,西风出版社征文,1939年,收入《张看》。
《到底是上海人》,《杂志》第11卷5期,1943年8月,收入《流言》。
《洋人看京戏及其它》,上海《古今》半月刊第33期,1943年《更衣记》,《古今》第34期,1943年12月,收入《流言》。
《公寓生活记趣》,《天地》第3期,1943年12月,收入《流言》。
《道路以目》,《天地》第4期,1944年1月,收入《流言》。
《必也正名乎》,《杂志》第12卷4期,1944年1月,收入《流言》。
《烬余录》,《天地》第5期,1944年2月,收入《流言》。
《谈女人》,《天地》第6期,1944年3月,收入《流言》。
《小品三则》(包括《走!走到楼上去》、《有女同车》、《爱》),《杂志》第13卷1期,1944年4月,收入《流言》。
《论写作》,《杂志》第13卷1期,1944年4月,收入《张看》。
《童言无忌》,《天地》第7、8期,1944年5月,收入《流言》。
《造人》,《天地》第7、8期,1944年5月,收入《流言》。
《打人》,《天地》第9期,1944年6月,收入《流言》。
《说胡萝卜》,《杂志》第13卷4期,1944年7月,收入《流言》。
《私语》,《天地》第10期,1944年7月,收入《流言》。
《中国人的宗教》,《天地》第11—13期,1944年8—10月。
《诗与胡说》,《杂志》第13卷5期,1944年8月,收入《流言》。
《写什么》,《杂志》第13卷5期,1944年8月,收入《流言》。
《〈传奇〉再版序》,1944年9月。
《炎樱语录》,上海《小天地》第1期,1944年9月,收入《流言》。
《散戏》,《小天地》第1期,1944年9月。
《忘不了的画》,《杂志》第13卷6期,1944年9月,收入《流言》。
《谈跳舞》,《天地》第14期,1944年11月,收入《流言》。
《谈音乐》,《苦竹》第1期,1944年11月,收入《流言》。
《自己的文章》,《苦竹》第2期,1944年12月,收入《流言》。
《夜营的喇叭》《借银灯》《银宫就学记》《存稿》《雨伞下》《谈画》(以上均收入《流言》中,发表刊物及年月不详)
《气短情长及其它》,《小天地》第4期,1945年1月。
《〈卷首玉照〉及其它》,《天地》第17期,1945年2月。
《双声》,《天地》第18期,1945年3月。
《吉利》,《杂志》第15卷1期,1945年4月。
《我看苏青》,《天地》第19期,1945年4月。
《姑姑语录》,《杂志》第15卷2期,1945年5月,收入《张看》。
《中国的日夜》,收入《传奇》增订本,1947年。
《华丽缘》,上海《大家》月刊创刊号,1947年4月,收入《惘然记》。
《有几句话同读者说》,收入《传奇》增订本。
《〈太太万岁〉题记》,上海《大公报、戏剧与电影》1947年12月3日。
《张爱玲短篇小说集·自序》,1954年7月。
《〈爱默森文选〉译者序》1964年。
《忆胡适之》,台湾《中国时报·人间副刊》,收入《张看》,1976年。
《谈看书》,台湾《中国时报·人间副刊》,收入《张看》,1976年。
《谈看书后记》,台湾《中国时报·人间副刊》,收入《张看》,1976年。
《〈红楼梦魇〉自序》,台湾皇冠出版社,1976年。
《〈张看〉自序》,台湾皇冠出版社,1976年5月。
《〈惘然记〉序》,台湾皇冠出版社,1983年6月。
国语本《海上花》译后记,1983年10月1日、2日台北《联合报》副刊。
《〈海上花〉的几个问题》(英译本序),1984年1月3日台北《联合报》副刊。
《表姨细姨及其他》,台湾皇冠出版社,1988年。
《谈吃与画饼充饥》,台湾皇冠出版社,1988年。
《“嗄?”?》,1989年9月25日台北《联合报》副刊。
《草炉饼》,1990年2月9日台北《联合报》副刊。
电影剧本
《未了情》,1947年。
《太太万岁》1947年。
《情场如戏场》(改编),1956年摄制,收入《惘然记》。
《一曲难忘》
《伊凡生命中的一天》
学术论著
《红楼梦魇》,台湾皇冠出版社,1976年。《〈海上花列传〉评注》,台湾《皇冠》杂志刊出,1981年。
译文
《海上花列传》(汉译英)。《美国现代七大小说家》(与人合译,英译汉)。
她的小说《色·戒》被著名导演李安拍成电影。《色·戒》的创作灵感来自王尔德的《薇拉》(Vera)。王尔德是张爱玲一直崇尚已久的偶像,她的个性与作风将王尔德模仿得淋漓尽致,简直是一个翻版。
- 编辑本段经典语录
男人彻底懂了一个女人之后,是不会爱她的。
小小的忧愁与困难可以养成严肃的人生观。
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发现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着自己。
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
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啊,出名要趁早呀,来的太晚,快乐也不那么痛快。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
如果你不调戏女人,她说你不是一个男人;如果你调戏她,她说你不是一个上等人。
你疑心你的妻子,她就欺骗你。你不疑心你的妻子,她就疑心你。
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我喜欢钱,因为我没吃过钱的苦,不知道钱的坏处,只知道钱的好处。
能够爱一个人爱到问他拿零用钱的程度,都是严格的考验。
外表上看上去世界各国妇女的地位高低不等,实际上女人总是低的,气愤也无用,人生不是赌气的事。
对于不会说话的人,衣服是一种语言,随身带着的是袖珍戏剧。
要做的事情总找得出时间和机会;不要做的事情总找的出借口。
回忆永远是惆怅。愉快的使人觉得:可惜已经完了,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
一个知己就好象一面镜子,反映出我们天性中最优美的部分。
替别人做点事,又有点怨,活着才有意思,否则太空虚了。
书是最好的朋友。唯一的缺点是使我近视加深,但还是值得的。
一个人在恋爱时最能表现出天性中崇高的品质。这就是为什么爱情小说永远受人欢迎——不论古今中外都一样。
人因为心里不快乐,才浪费,是一种补偿作用
一个女人蓦地想到恋人的任何一个小动作,使他显得异常稚气,可爱又可怜。她突然充满了宽容无限制地生长到自身之外去,荫蔽了他的过去与将来,眼睛里就许有这样苍茫的微笑。
抄袭是最隆重的赞美。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碰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女人真是幸运——外科医生无法解剖她们的良心。
女人一辈子想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也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