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孤鸿影痴情小儿郎——评《火帅》中的潘少春上 潘少春

缥缈孤鸿影 痴情小儿郎——评《火帅》中的潘少春(上)(一)一直到第九集,少春的出场都很少,令我可以放心地在二倍快进状态下研读字幕,看一出哑剧。记得有冰迷曾经说过实在受不了《火帅》中七大姑八大婆的聒噪,恨不能冲进电视里给她们每个人的嘴巴贴上封条。我的观剧方式让耳根很清静,让情节进展迅速。每次停住快进键都是为了那个不期而遇的缥缈惊鸿影。第五集,潘少春翩然走进糊涂山庄庄主的房间,进门时那身素色长袍的前裾仍在飘飞。庄主以外甥女葛兰为诱饵探听虚实,少春答:“确实很漂亮,不过实在没有看清楚。”不卑不亢,游刃有余。第六集,黑纱蒙面的侠客从牢狱中救出饿得奄奄一息的桃子和李子。两只眼睛在黑纱的映衬下更显得大而清亮。林中,侠客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布兜,一言不发地掷于地上,动作轻且柔。布兜里装着的是救命的馒头。第七集。火帅府人声鼎沸,挤满了前来给杨排风送私生子的群众演员。潘少春出现了,问路人:“这些孩子真的都是杨元帅的私生子吗?”一个很短的脸部镜头,让我看到一丝隐约的倦意——这应该不是少春的,而是海冰的。那时他是奔波在两个剧组之间吗?否则以少春的戏份,当不至于难掩疲惫。少春见到了一个人,一个比他对杨排风更有信心的人,葛兰的哥哥,葛英。对于人们的非议,葛公子只留下一句话:“无风还起三尺浪呢,”便飘然离去,让人好生遐想。这位公子远胜周旋在杨排风身边的傻大个焦二牛和眼高手低的孟小宝。听听他还说了什么:“我看得出来,那杨排风虽然活泼洒脱,但绝对不是放荡不羁之人。”少春有幸,得此知己。(二)真正浓墨重彩的出场是在第十集。蒙面侠客飞身而至,身手矫健异常,拳脚所到之处刺客溃败如风。杨排风问:“你是谁?”侠客扭头不答,转瞬消失,剩下杨姑娘在空荡荡的林间呼喊:“好汉留下姓名,待日后相报!”糊涂山庄杀声一片,乱作一团。书房里,潘少春却安坐看书(就像多年后挑灯夜读的放鹤)。镜头很慷慨,停留在那张俊朗的脸上,让我看见微黑的眼圈和眼里的血丝。唉,看来在剧组里难得睡上一个囫囵觉。葛小姐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葛小姐落花有意,潘公子流水无情。看少春怎么淡淡应对吧。“不关我事,绝不多事。”“热情太多了,燃烧的是自己。”呵,潘公子比谁都明白,但两点他都犯忌了,当然,这是后话。若是只说眼前,海冰在念白时头部动作的幅度稍稍偏大,撇嘴角的动作似也不符合少春的淡定。月夜。荒野。杨排风警觉地问:“谁?”蒙面侠客不再躲藏,“见过杨元帅!”这是二人第一次真正的会面吧。杨排风叫住转身离去的侠客,却又无话可说,只能羞涩一笑。面纱后的脸似也泛起一抹若有还无的笑意。就是这样的一面,让我们大字只识三个的杨元帅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在桃子面前兜售关于爱情的见地:“爱情这东西呢,是不管你有学问没学问的,因为这爱情吧,它就是没学问的”——有些意思了。通往糊涂山庄的岔道,各路英雄纷纷亮相,最精彩的却是林间那矫若惊鸿、翩若游龙的身影。面对杨排风的提问,侠客浅浅一笑:“姓名无所谓,只要知道我是一心想帮杨家将的人就行了。”答得很诚恳,我却有点心有不甘:那样文武双全、超凡脱尘的潘公子应该多几分桀骜和骄傲吧。杨排风排兵布阵,三下五去二将三队人马打点妥贴,面纱后的脸掠过一丝赞美的笑。红粉佳人走到神秘侠客身边,“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招,我就……”卖一个关子,抬手做杀伐状——饶是来去无踪,侠客仍不由得面露紧张——佳人的手却并未伸到侠客身边,粉面含春,化作娇嗔一笑:“先饶你一次,就算还你一个人情,再杀你!”说完撅嘴就走,“哼!谁怕谁!”侠客看着那个娇俏的背影,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喜爱和欣赏。(三)并不知情的杨排风从糊涂山庄抢回一个假太子,杀手跟踪而至。紧急关头,蒙面侠客与葛英双双从天而降(咱们都善良一点,不要去抠该剧的剧情,比如这里,神秘侠客怎么就跟葛英约好了一起出现呢?他们还没正式认识哪),杨姑娘只来得及说一声“小心!”,二位高手已经齐齐破窗而出,追杀手而去了。这位侠士当真缥缈如惊鸿。蒙面客叫住葛公子,为杨排风的事叮嘱一二三。葛英想问个究竟,侠客转身不语,面纱后的眼睛却在说着话。家丁提醒葛英:“先下手为强。”葛英不置可否。好样的,葛公子!得此二人倾心,那什么焦二牛、孟小宝哪怕失去十个、百个呢!观剧观至此,我开始明白冰迷们的不耐了,二倍快进已不足以帮我滤去焦铁塔与小偷桃子、孟耍宝与打女葛兰之间的打情骂俏。罢,罢,罢!俺只好四倍快进鸟!摘去面纱,侠客还原为清朗俊雅的教书先生。无意间偷听到庄主张天鹏夫妇关于掉包计的对话,向来气定神闲的脸庞露出惊惧的神色。是夜,潘少春焚三炷香跪于神龛前:“我一定设法挽回,一定!……各位神灵,你们能不能告诉我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我还是先帮杨排风把脑袋保住再说吧。”虔诚地跪拜,长发垂下,遮住脸颊,让我在观摩这部沸沸扬扬的闹剧时第一次感到不忍。起身,一缕月光斜斜地照着他的脸,让我记住了他凝重的眼神。得少春相助,葛英从张天鹏手中救出葛兰进行得出人意料的顺利。“天神之桥”的石碑前,葛兰硬梆梆的打女本色不改,“阁下就不要再蒙面了,潘少春!”侠客闻言略略变色,缓缓摘下面具,释然一笑。(四)从糊涂山庄到明白山庄,机关不过是一堆草垛。潘少春一路寻来,也许是因为他已卸去神秘面纱,让我感觉飘逸稍减,气韵稍逊。踌躇片刻,他在秘道口以石子码字,“杨-排-风”(好家伙,烧火丫头可以说是冰剧中第一个担待了如此深情的女子呢!)。杨小勺打趣杨排风,“他从那里面出来,那么的有型有款,你就看上他了!”一笑。守字待郎的杨排风果然没有失望,秘道口,那个“他”又有型有款地出来了。烧火丫头腾地跳将过去,“你还蒙着脸干什么?”话语里火星直冒。“那就不好意思了,让你见笑了。”阿弥托佛,郎才女貌终于正式见面。“你从烧火丫头打到元帅,我佩服!你武功超群,我佩服!你居然还英姿飒爽,玉树临风(嘿!打住,打住!这‘玉树临风’四个字是冰迷的专利,只可用于冰角,不可挪作他用,潘少你还是收回去吧!),这我也……”潘公子自悔失言,一下子没词儿了,我都想学着杨排风凶巴巴地追问:“也怎么样?你说啊!”人家还真说了,“就凭你偷人养汉,还有私生子,所有的好处就全没了!”呵,气急败坏之处不逊于烧火丫头。应该说,男女主人公的第一次正面冲突安排得不错,演绎得也不错。只是我不无遗憾地感到:天神回到人间。那个飘逸的、从容的神秘侠客不见了,立在屏幕上的是一个在小女子面前原形毕露(瞪眼、撇嘴、双手气哼哼抱于胸前)的小儿郎。我知道,其实这后一种身份更接近生活中的海冰。杨排风吃了个大亏:尚方宝剑被庞妃夺走,人被庞妃生擒,惨遭N个大耳光。解佳人于危难的光荣任务编导竟然没有安排给潘少、葛少,竟让直来直去一根筋的葛兰捡了个大便宜。葛女将杨排风绑缚于大树下,剑书两行大字:“谁帮我松绑,我就嫁给谁。”呵呵,有几分《笑傲江湖》里哑婆婆算计不戒大师、令狐冲算计哑婆婆的风范。这情节,俺照单全收,照单全收。都说爱侣之间会有心灵感应,但是潘公子好像还没有发展出这项特异功能。杨排风与葛女斗嘴的功夫,他正在书房里对着一幅仕女图长吁短叹:“她怎么就有私生子了?不应该有的啊。你怎么这么让我失望?”言语表情跟缥缈惊鸿已经完全不沾边,俨然一个彻头彻尾的因爱情而自寻烦恼的小儿郎。飞身赶至杨排风栖身的灶王庙,惊闻烧火丫头下落不明,可能已经命丧黄泉,躲在树后的潘郎仲然变色,瞬间又恢复了一点翩翩侠士的丰骨神韵。葛女以为自己借天意替哥哥安排下一份美满姻缘,怎知在最后关头斜刺里跑出个潘少,二话不说就替杨排风解开了绑缚。杨姑娘的第一个反应是赶紧擦去地上的罪证,潘少不闲不淡地说:“别擦了,我都看见了。”慢半拍的葛英还是现身了,潘少、葛少就“天意”展开了一番唇枪舌战。俺是冰迷,立场要站稳,俺看到潘少竖着食指、冲着天说:“犹豫一下,就丢失了大好姻缘哪!”得意得牛皮烘烘的。其实,其实,葛少的木讷似乎显得更沉稳、更有内涵,潘少的自得与神气活现如何能跟前面十数集的缥缈孤鸿一脉相承?罢,罢,罢!谁叫这是冰剧呢?谁叫这是冰角呢?缥缈孤鸿我喜欢,痴情小儿郎我也不忍苛责,至于他们之间的脉络,就当编导已经理得顺顺当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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