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在论语出现30多次,是论语中描写的最为形象生动的弟子,他的最突出特点是伉直好勇。历史上的张飞、程咬金、李逵等也是这样的性格,为大家所喜爱,我们的身边也不乏这类人。
在论语中,最为形象生动的要数子路了。闻之喜、不悦、终身诵之、率尔以对、愠见,子路的形象立现。如,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子曰:“衣敝缊袍,与衣孤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子路终身诵之;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子路不说。
看看孔夫子对子路的赞扬吧。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子曰:“衣敝缊袍,与衣孤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子曰:“片言可以折狱者,其由也与?”子路无宿诺。孔夫子担心自己的主张不能推行,想着乘木阀漂流海外,第一个想到能跟随他的弟子便是子路,充分反映了师生间的深切情感,及老师对学生的信任;千乘之国,可使子路治其赋,夫子肯定了子路的才干;孔夫子夸奖子路不嫉妒不贪求(不忮不求),即使穿着破旧的衣服(衣敝缊袍),与穿着华丽的人(衣孤貉者)站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耻辱;另外,子路在刑狱方面很有才干,凭片言即可折狱。
然而,赞扬往往伴随着批评。孔夫子说乘竹阀去海外跟着他的是子路,子路闻之喜,夫子的批评随之而至,说:子路啊你就是太争强好胜了;夫子批评子路的学问不够精深,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
我们接下来看看子路的志向。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蔽之而无憾;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问过两次学生们的志向,子路第一次回答是愿与他的朋友们共同使用他的财物(车马衣轻裘),即使坏了没了也不后悔,第二次回答是对于一个内有连年灾荒、外有军队侵犯的国家,他能三年之内使国人个个有勇气,懂道义。从这两次回答中,可以看出子路重义气,有治理国家的才干。
子路与孔夫子相差不到十岁,是孔子最大的学生,子路与夫子的关系是亦师亦友。子路一方面尊敬夫子、对夫子关怀有加。夫子病重,子路明知夫子不信鬼神,依然为夫子祈祷,当为夫子准备丧事时,虽然孔子当时不是大夫,子路却想按大夫之礼葬夫子,反映了子路对老师的尊重。一方面是敢于批评夫子,当夫子要见南子(注:即电影孔子里的周迅所演的角色)时,子路不高兴,当夫子欲应公山不狃之召时,子路满是不高兴,发牢骚的说,没地方去就算了,何必去那呢?当夫子欲应佛肸之召时,子路更是用老师所教的内容来规谏老师,说一个本身行为不善的人,君子不与这样的人为伍。
在论语中,子路有多次对孔夫子提问,我们看一看子路的提问及夫子的回答:
一是如果让夫子指挥军队,夫子愿与谁共事呢?(子行三军,则谁与),夫子的回答是他愿意与那些遇事小心谨慎,善于谋划的人(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共事,而不与那些暴虎冯河,死而不悔者共事。
二是一听到就干吗?(闻斯行诸),夫子的回答是:有父兄在,怎么能听到就干呢?而这时,作为夫子得意学生的冉求也提出同样的问题,夫子的回答是一听到就干。怎么对同一个问题有完全不同的回答呢?夫子作了这样的解释:子路平日争强好胜,我要压压他。
三是子路问政,夫子有两次回答,其一是身体力行、带好头(先之劳之)、不要懈怠(不倦);其二是正名,名正则言顺。
四是怎么才可以称为士呢(何如斯可谓之士)?夫子从朋友、弟兄之间的关系作了针对性的回答,互相批评又要和睦相处,朋友之间互相批评,兄弟之间和睦相处。
五是怎么样才算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夫子说完美无缺的人有智慧、勇敢、多才多艺、懂礼乐,之后夫子又补充说道,见利思义、见危授命,即使长期处于贫困之中(久要)也不忘平日的诺言就足够了。
六是怎么与上级相处?夫子的回答是不要欺骗上级(勿欺),但可以直谏犯颜。
七是怎么做一个君子呢?夫子回答是修身养性使自己认真对待工作(修己以敬),使老百姓安居乐业(修己以安百姓)。
八是在陈绝粮,大家病了,子路很生气的问夫子,难道君子也会如此穷困吗?夫子回答君子能安守穷困,而小人在穷困时会胡作非为。
九是君子应该崇尚勇武吗?夫子的回答是君子要尚义,君子有勇无义就会犯上作乱,小人有勇无义就会去做盗贼。
总的来说,子路是一个个性突出的人,最突出的特点是伉直好勇。从辩证的角度看,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伉直好勇既是子路的优点,也是其缺点。伉直好勇作为优点便是做事果断、信守承诺、勇于进取,作为缺点便是行事鲁莽,有勇无谋。
左图是电影孔子中的子路。
接下是论语中的原文。
『5.07』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5.08』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於朝,可使与宾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5.14』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
『5.26』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蔽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6.28』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7.11』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子路曰:“子行三军,则谁与?”子曰:“暴虎冯河,死而不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