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人们常会将教授高看一些,以为他们为人师表,满腹经纶,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岂知他们只是“为人师婊”,“满腹痉挛”。“正人君子”倒还有些,不过也是贬义的意思,与品行端正无关。你想将他们不同一般对待,他们自己倒很谦逊,言行作为常混同于常人,或者还要低于常人,成了名副其实的“叫兽”。
最为典型的“叫兽”有北大的孔庆东,其“兽性”表现于吠骂。但凡不入他的大小“法眼”的人与事都要领受他的“封号”,男人是“狗”,女人就是“母狗”。他不挑剔,一概视为同类。
然而孔庆东的特点也恰在止于粗口,止于詈骂,并不动手。现在,北航的韩德强终于填补了中国“叫兽”的这一项空白——威武豪迈地殴打了一位八旬老人。
孔庆东韩德强同为教授,同是“毛左”,同属“文革非物质文化遗产”范畴。由此可见这一行、这一派、这一类的为人德性。
9月18日,北京的“爱国者”们在亮马桥一带深入“抗日”。日本人自然一个没有遇到,韩德强只好改变战略,痛殴了一位被他定为“汉奸”的中国老人——古说“贼不跑空”,其实“爱国者”也是一样。
被打老人至今未见回应,大约真是怕了,现在只有韩德强一边的描述。但即便如此,我们仍能看出老人的无辜与韩德强的卑劣。
当时,“爱国者”们高呼口号,“保卫钓鱼岛,打倒小日本”、“毛主席万岁”等。有人打出“毛主席,我们想念您”的标语,老人对此表示异议,说“将这样维护国家尊严和民族大义的愿望寄托在毛泽东身上是错误的,也是不可能实现的”云云。韩德强听罢“上去就给了他一记耳光”,说是在“侮辱毛主席”,是“汉奸”,是“日本人的内应”。后来再见老人,韩德强按捺不住,“又上去扇了他一记耳光”。
有人将现场照片传到网上,称老人为“讲道理的人”,指韩德强为“不理性的爱国愤青”。对此,韩德强于“2012年9月19日正午”作出回复:“我为什么打这个汉奸?”
他列了三点:一、他一向反对打人,主张和平说理。但遇到不讲理的人则忍无可忍;二、如果是学术之争,涉及对毛泽东的非议,他可以容忍。但对“汉奸”不同,该出手时一定出手,并绝不认错;三、言行后果自负,不鼓励效仿等等。
原文较长,意思混叠,也有错字别句,恕不照录。字行之间,我不知道韩德强何来这样的戾气与霸道。照他认为,老人该打,不止该打,还要再打——即便明知犯罪也要如此。难道老人不是在陈述观点,不是在说理?难道将收复钓鱼岛寄托于一个死人,一块腊肉,不是错误以至荒唐的?老人说“不可能实现”,我说“实现才是见鬼”。
钓鱼岛不在阴间,所以毛泽东回收不得。即便要收,也该是在他活着的时候,即所谓中国最“牛气”,最“强大”的时候。可恰是当时,毛泽东为了他所心仪的中日缔交,做出了将钓鱼岛问题搁置解决的策略,这样才使日本有机可乘,直到变成现在的样子。
事实上,毛泽东时代恰是中国失去国土最多最广的时代——富庶的藏南,广大的外蒙,纳兰-哈勒赞、阿尔泰-科布、薪岛、外兴地区、乌东地区、库页岛、南坎、西沙诸岛、南沙诸岛……,几乎遍布了中国四围。无论你用怎样的“政治韬略”、“战略谋划”、“传统友谊”等等权充解释,都无法回避这样的史实。
一个只想关起门坐稳皇帝的人,一个沉迷于挑动斗争、锻炼罪名、制造内乱以消除异己、实现所谓“政治目的”与“伟大理想”的统治者,不会是中国真正的救主。在毛泽东治下,内乱外侵并不缺少一样。他只是将自己制造的遗患留给了后人,使今天依旧要为他的罪错埋单。
再雄大的人物也会在“万岁”的位子上变得短命而昏庸,无一例外。只是这样的历史并非“钦定”,中国的事情也并非小小乌有之乡的“乡情”。那些山呼万岁的人众总不愿承认这些,因为所谓“万岁”与否实在与他们太过遥远,他们只是更珍视自己的跪姿如何漂亮,如何标准而已。
韩德强尽可保有自己对腊肉的“恋物癖”,也可以否定别人的观点。但作为教授,他至少应该尊重别人发表观点的权力,而非一沓帽子,两个耳光的对待。
特地贴了“正午”的标识,并不就代表“公正”与“光明”,就成了加里·库柏,正义的化身。韩德强的言行自证,他只是一个既无“德”也无所谓“强”的街痞——倒是应了那句旧话:缺什么就会显耀什么。
受了愚化的教育,便去愚化别人;受了暴力的教育,便去施暴于别人。这正是韩德强们的逻辑线与生存线。
我与韩德强的认真不是因为他对毛泽东的愚忠。这样的愚忠者我见过一些,也并无恶感,许多平凡者还足以令我尊敬。尽管他们的脑筋枯燥刻板,仿佛失去自我,装满了乞食的器皿,但他们毕竟还有坚信,算作一份人生的信仰。只要他们不拿去蒙害别人、桎梏别人,这样的“绿色愚乐”存在何妨?
我与韩德强的认真甚至不在他的打人。如今的世道生活,应对着各种压力与挑逗,难免肝火旺盛,急火攻心,于是打人吵斗成为常事,不能避免。
我与韩德强的认真只在一点,就是他的死不认错。错一,观点之争,仗势施以拳掌;错二,殴打老人,无视天理人德;错三,擅做法官,为他人罗织罪名;错四,搪塞诡辩,为自己设计开脱——这些他一个不认。
据说韩德强是“和谐社会”理论的首倡者,我想这是一个讽刺。也正因为有了韩教授们的存在,社会反而不能和谐,只能“河蟹”——大家凡事都用钳爪交流,谁也别想置身社会的筐外。
理论苍白,而一旦升到“奉天承运”的格位,则还是有些力量。有了“和谐社会”做底,打一个老人又能如何?
我也“一向反对打人,一向主张和平说理”,之前对约架之类嗤之以鼻,“但是”,遇到了韩德强这样的“强人”,我一样“忍无可忍”。
我还未到耄耋之年,所以不太有资格被韩教授相中。但韩教授总要突破一下,不要仅仅延承了“拳打幼稚园,脚踢养老院”的“良种”,也不妨再轻些口味,找些年龄相仿的对手。
我无意套用“公知”“五毛”们惯用的技法,骂完就是群架,简直与混混无异。但我确有追求,就是想向中国的教授讨教一下如何才能无耻与怎样变得下流。于是在此约架,时间地点韩德强来定——只要不在朝阳公园便好,那地方已成垃圾——,劳烦哪位好事者转口信给韩德强。我不认识他,想认识认识。
来源:博客中国作者:李吉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