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雅来深圳差不多两年,初来深圳找工作,身上带的钱不多,就在网上找人合租,碰到个大方的男孩,只要求她象征性付200元房租。两房一厅的房子,在一个很旧的小区,房间里脏乱得一塌糊涂,但为了省钱,她还是强忍着住进去了。为了避免日后产生矛盾,单雅起草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合租协议”,包括了起居、饮食、卫生等方面,可是那个叫锐锐的
男孩根本就不管那一套,照样弄得满屋子乱七八糟,急性子的单雅向他开战,动则训斥他,两个人的关系一度很紧张。
后来单雅了解到,锐锐在老家有一个女朋友,两人相思甚苦,天天靠电话传情。锐锐表面上大大咧咧,实际上内心善良细腻,用情专一,单雅慢慢认可了他,将他当作“一家人”看待,主动承担起煮饭、搞卫生的家务活,外人乍看还以为是同居的男女朋友呢。
一天单雅在单位挨了主管的骂,回来痛斥了主管的不是,锐锐耐心地听她发泄,并颇有道理地开导她。可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还说当初就不应该选择一个人来异乡漂泊,后伤心地哭起来。这可把锐锐吓坏了,他手足无措地拍拍她,效果不大,他干脆把她搂在怀里。单雅在他怀里哭够之后,两个单身男女情不自禁地发生了关系。没有前奏,他们也没想到要后续,事情发生之后两个人都感到不好意思,锐锐第二三天都躲在朋友那里睡,第四天回来不停地对单雅说“对不起”。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说,这种事你情我愿没有谁对不起谁。
他们表面上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可单雅心里起了暗涌,她每天晚上睡在他的隔壁,总有股冲动想去敲门。装了两个星期的淑女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半夜去找他,谎称听到外面有动静,害怕一个人睡。锐锐又一次英雄救美,他说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单雅听了这句话心里暖洋洋的,两个人从此变成一家人——同吃同住。
单雅一直认为自己是新生代女孩,不应该过于传统,而且应该做个“懂事的女人”。她知道锐锐对老家青梅竹马的女友很好,每天给她打电话,经常寄礼物给她,可是单雅从来不问,也不要他的承诺。单雅说:“我只在乎曾经拥有的美好,天长地久原本就不可靠。”至于生活上,单雅坚决实行AA制,每个月头她把上个月的开支列出来,铁面无私地找锐锐要钱。她认为只有金钱上两不相欠,才能保证爱情上的纯粹。
半年之后,单雅遇到了一个心仪的男孩,是公司新来的技术人才,举手投足书卷气十足,第一眼她就有些心动。不过对方属于慢热型的,和单雅工作上合作了数次,约会的理由仍然只有一个——请她吃饭谈工作。直到他哥从上海过来,他才结结巴巴地跟她说:“我想让你见见我哥。”单雅觉得他人很逗,从来不敢正面说我爱你之类的表白,也许就因为他的含蓄和腼腆,俘获了单雅的芳心,他们相爱了。
男友几次提出去她住处玩,她都拒绝了,她害怕与自己有关的两个男人相见,她在中间不知如何周旋。她先找借口要搬走,试图结束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锐锐很伤心,问她是不是有了新欢,她咬了咬牙说“是”。没想到锐锐突然变得十分凶恶,几乎砸烂了家里东西,他靠在窗前脸色青白地一支接一支吸烟。单雅怕他弄出大事来,安慰他说:“不过是新认识了个同事,印象不错,还没正式谈呢。”锐锐这才如释重负地抱紧她说:“你不准走,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等锐锐的心情平息之后,单雅正式和他“谈判”,她说你拥有初恋女友,为何要阻止我找男朋友呢?锐锐说:“初恋女友是认识你之前的事,没办法割舍。”单雅赌气说:“那好呀,要么你与初恋女友分手,和我结婚,否则就别干涉我的感情。”这时锐锐哑巴了,说不上话来,单雅趁势把收拾好的包包扛在身上,一溜烟逃出了这个合租屋,逃出了这段不明不白的感情。
她先是自己一个人住,“同事男友”来了几次后,觉得她的小房干净、整洁、温暖,软硬兼施搬了进来。锐锐起初地找她,拼命打她手机,到她单位前台找人,站在她下班必经的小路上等。单雅过了一段躲躲闪闪的日子,经常提心吊胆的,一段时间之后,锐锐那边便销声匿迹,她也安安心心地工作和生活了。
春节前,锐锐突然打电话约单雅见面,他说也许是后一次了。单雅应约前往他的住处,看到一地狼藉,家具物件都堆在客厅里。“这些东西都送给朋友了,我要回老家上班,以后可能很少来深圳了。”锐锐有些伤感地说。单雅到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里看了一眼,出来问他:“是不是回去跟女朋友结婚啊?”锐锐点点头,走上来想抱她,单雅侧身逃开了。她说了很多祝福的话,还请他吃了后一餐饭,算是对他的送别。送走锐锐之后,单雅觉得生活翻过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