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
———文/苏静安
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医院的办公室,如所有医生一样穿着白大褂,坐在白色的桌子旁签字。那时是好友考虑再三后要去做眼睛,他是主刀医生,我打量了他一番,与别的医生倒有些许不同之处,让人不觉然的颇有好感,莫名的想要靠近。好似人就这样奇怪,突然地会觉得一个人好,哪怕从未有过交集,就像你很想一个人,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他。再见到他的时候,是陪好友去复查。恰是中午,我坐在沙发上大口扒着护士送来的盒饭,一抬眼刚好看见他走过,我满心欢喜的想要打声招呼,他却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形容不好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的,如同瞬间从鲜花遍野到草木凋零的荒芜,他一定是已经忘了我,甚至都不记得我的名字,我有些失望。或许我们都曾历经过这样的时刻,满心欢喜的期望着一个人,以为他会走向你,却不曾想他眼里从未有你。
我下定决心去做眼睛是在第二次见到他一个月之后,手术那天我早早的就到了医院,看见他办公室门开着,我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他正坐在白色的桌子旁签字,敲了门,我有些欣喜和紧张的坐到他面前说:“亲爱的郭院,等下手术了,你不要忘记我.......”他停下了手里的笔,抬头看了看我,笑着说:“知道了,别紧张。”我满心欢喜的说:“好,那下午见!”他说:“好,下午见!”我走出他办公室的时候可高兴了,就像十七岁那年第一次收到玫瑰一样高兴。
时间快,转眼间到了下午,不知害怕还是紧张,进了手术室没有看见他,我便一直问医助和护士:“郭院呢?郭院呢?郭院去哪里了?”护士和医助一遍又一遍的回答我:“他去洗手了,你要和他说什么,告诉我们就可以了。”直到麻醉师给我注射了麻醉,我感觉头有些晕,我依旧心心念念的在问:“郭院呢?郭院去哪里了?”那时我已经听不清医生们在说些什么,我只记得一直到我睡着,我也没有见到他。
醒来时,手术已经结束,护士们让我躺到床上,把我推去了病房。由于药物作用,我一直想睡觉,恍惚听见他在过道里说些什么,护士时不时的来看我。我心里有些伤感,如同不曾原地等候的人,永远不会懂双腿站久了无法弯曲的痛楚。一直到第三天我要离开医院了,早上护士来查房,我坐在床边,抬头一看他也来了。我欢喜的说:“亲爱的郭院,你来了呀!”他笑了笑,如对所有病人一样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说:“眼睛有点充血,其他都挺好,眼药水多滴几次。”旁边有个护士说:“因为她早上哭过,所以才充血。”他惊讶的看了看我说:“不能哭的!”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而后人群拥着他就走了。我知道他只是循例来看病人,可我还是很高兴可以见到他。后来,我去倒水,刚好看见他在办公室坐着,我就走了进去。他还是如那日初见到他一样,坐在桌子前签字。我没说什么坐在了他对面,他没有抬头,说:“如果觉得那个房间不好,就让他们给你换一个,不要哭。”我笑着说:“好。你先忙。”其实我很感动,我习惯了一个人对面所有的荆棘,却不能够对温暖有所防御。我们都是这样,习惯了周身寒冷后,忽然有人给你星星之火的温暖,我们便开始沉溺。
亲爱的郭院,我只想告诉你,真是很是喜欢你,无关于这世上的一切,只是喜欢你。希望你累得时候,有人给你可以给你煮上一壶闲茶;忧虑时有人可以给你最温暖安慰;失落时有人愿意陪你看遍所有的遍姹紫嫣红。
只因这世上春风十里,不如你。
亲爱的郭院,希望你记得我,记得你在我的世界里,存在的如此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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