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搬进来的第三天晚上,那种安静的氛围被她打破了。她带回了几个人,在房间里讨论什么事情,声音很响,吵得我头都大了,什么事也干不成,一气之下,使劲一甩门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就静悄悄的了。听到我回来的声音,她从房间时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我跟几个同事说点事情……”我没等她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我说过,她是做保险推销的,可是突然有那么一阵子,她不去推销了,而是天天守着那台电话机和厚厚的一沓名片打电话。有一次我Call了人,她突然从房间里出来,占住了电话说个没完没了,一个个向客户推销保险。我实在忍不住了,问她:“你们公司没有电话吗?”她学着广东人的说话口气说:“不好意思了,这个月的电话费我出一大半。”我的火气登时就冒了出来:“根本就不是电话费的问题:你这样用电话,找我的电话怎么打得进来呢?”她委屈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一走,电话铃立马就响了起来,我拿起话筒一听,果然是找我的。
紧接着第二天,她又做了一件令我反感的事情,就是她不仅收拾了我的房间,还把我几天来的脏衣服洗了。我是个不设防的人,房间的门经常不锁。那一次上午我外出做事,回来一看,凌乱的房间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床头的一堆脏衣服不翼而飞。阳台上,她正哼着一支什么曲子晾衣服,已晾上的几件正是我的。一见我,她冲我笑笑,那表情好像一个家庭主妇。我压住火气说:“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待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好后,我依然压住火气问她:“是谁让你替我整理房间和洗衣服的?”她还以为是我心里过意不去,大大咧咧地说:“你看,这一屋家具和电器都是你的,我就不能帮你洗件衣服?”我说:“那你说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她一惯: “什么关系?同屋关系呗。”我说:“既然是同屋关系,我希望你今后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包括洗我的衣服。”她说:“我给你洗衣服,也不代表我对你有那个意思。我还没那么贱。”她这么一说,我们俩就争吵了几句。临末,她低声响咕了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听见了,再也忍不下去了:“你说什么,再说一句!”她的眼里突然涌出泪来,扭身回了房间。
这一次,我们整整两天没说一句话,连声招呼都不打。那两天我憋火,说实话,还真后悔自己趟了异性合租这股混水。和解是在两天后的晚上,我炒了几个小菜正准备吃饭,她打外面回来,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我心一软,招呼她:“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她倒也不客气,坐下就吃。吃完饭,她主动去洗碗,我也没有拦她。洗完了碗,她问:“这顿饭怎么算?”我说: “算了,跟洗碗抵消了。”她的脸色才算缓过来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