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学当然应该立足于中国这片土地上的社会和人民。20多年来它已经形成了一个比较完善的学科细支,它研究的对象包括经济社会学、政治社会学、家庭社会学、文化社会学、农村社会学等等,凡是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它无所不包。今天小编要与大家分享的是:中国社会学与底层视角相关论文。具体内容如下,欢迎参考:
摘 要:简要回顾了改革开放以来社会学学科重建和发展的历史过程,结合实践中遇到的问题,认为底层视角是中国社会学进一步开拓和建设、确立自己独立地位和价值的一种取向。关键词:中国社会学 底层视角###论文正文:
中国社会学与底层视角1 、简短回顾这里本文将讨论范围限定在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学的发展。在我的理解中,社会学和其他学科一样,在这个新时期的时代背景下的重现和重建中,隐含着反叛和回避。提出这一点关涉到怎么理解和界定中国社会学,它当然不能直接和简单地等同于西方社会学史上的社会学,西方社会学在发展中也有不同的流派和种类,有各自不同的社会背景。较之西方sociology这个概念在长期发展中所形成的丰富和庞杂的内涵而言,中国新时期的“社会学”这三个字具有特定的含义,它是由时代所塑造的,存身于特定的历史语境,它既是一个恢复也是一个重构过程,我们只有把它放在中国社会变革的大背景下才能理解和把握它。
新时期以来,社会学在中国的恢复其实是在没有什么理论准备的情况下开始的,是靠一两个人摸索着上路的。理论上的社会学开始于对当时社会变革面临问题的探讨,比如乡村工业、建设小城镇。直接服务于“四个现代化建设”,给国家领导人“献计献策”,这是社会学的立足点,也是根据地,对社会学的官方接受是在这个时代契机下进行的,也是在这个前提下发挥出独特作用的,这是学科合法性来源的所在——这对于中国社会学在体制内的存在是重要的,同时又在某种程度上摆脱了特定的意识形态对它的制约,从而获得了自己的生存空间,在官方和学界得到了承认,既是策略也是权宜,既是接受也是改造。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社会学这个“洋盘玩意”在中国体制内被重新认知和建构的过程和意义。笔者认为,这种过程是否也可以看作中国社会变革的一个小小标本呢?由此我们可以体会中国社会的变革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才是有效的,星星之火如何才能燎原的。正如那个著名的判断,中国改革是渐进的,是摸着石头过河,是撞击反射,再撞击再反射。但不能否认,这种开端方式的最终意义是对社会学合法性空间的权宜开拓,关于社会学本身的严格的学术立场的探讨和确认并不够深入。
2 、中国社会学应该重视底层视角那么,到底什么是中国社会学的特别的立场和独立意义所在呢?今天的我们究竟该如何进一步开拓和建设它?
任何学科都与价值体系相连,研究者所处的文化价值体系对他们的立场有决定性的作用。这种作用不仅在于赋予事物以价值意义,同时也是对于这种意义的限定。任何立场都有它的局限性,自上而下的国家立场是一种强有力的构建与整合社会价值体系的方法,在历史上它也几乎一直是单一的主流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但国家立场也有它的局限性,比如对于底层社会的关注,对非主流人群的关注,人性、共同的人类命运、人与自然环境的关系与意义等就有欠缺。而以知识人为主体的包括社会学的现代人文与社会科学却能对此进行有力的解读。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在今天这个社会秩序激烈变动的时候,中国社会学应该尤其重视对非主流人群、弱势群体,也就是对底层小人物的关怀。社会学视角应该更多地投向农民、民工、城市贫民、残疾人、社会弃儿、少数民族、贫困地区等,这些也是自上而下的国家立场关照不够和不到的地方。
中国社会学当然应该立足于中国这片土地上的社会和人民。20多年来它已经形成了一个比较完善的学科细支,它研究的对象包括经济社会学、政治社会学、家庭社会学、文化社会学、农村社会学等等,凡是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它无所不包。
实际上,中国社会学就是从中国人生活中获得自己生命的,它应该或已经就与中国人日常生活紧密相关,天然地具有与中国社会现实和老百姓的血肉联系,它的源头动力全系于此,这也决定了它不应该被放在现代学科的理论宝殿上供知识人膜拜,即便是从理论入手,也必然要以中国社会和大多数人,尤其是底层的生存状态为归结。我们应该往底层去看。
3 、实践中的问题在社会学实践中,笔者确体会这样一种倾向,就是美国社会学家米尔斯所说“现代的学院派的社会科学中,存在着一种人为的贫血化倾向(a sort of con?鄄trived bloodlessness)”,所谓“贫血症”意即,埋没于琐碎的事实和调查实习中,无视宏观问题的矮小化的实证主义,而所谓“人为的”是指那一种可称社会学者职业病的怯懦,是一种有意识的回避那些与全国规模的权力结构具有重要关联的问题的倾向。他还说,对于研究者,社会底层是“隐蔽的”,社会上层是“难以接近的”。我们的问题也一样,想想我们现在好些实证调查的实情!大气候提倡关怀弱势群体,这当然是社会正义的表征,无可指摘。
落实起来就发现,社会学者的确做农村调查的多,做弱势群体的多,做城市调查,强势群体的非常少。这看似社会正义,其实是关怀弱势容易又方便,介入强势就难了,这里姑且先不论实际上的关怀是个什么性质,能否揭示真正的社会事实,能否完成学术使命。问题是,这种多少出于无奈的状况,在现实中却常常被宣扬成(或者被误读成)学者的价值立场本身。这就意味着,弱势有被“他者化”的可能,怜悯性廉价关注多少有了标榜的嫌疑,可以占据道德的制高点:瞧,我“下去”了,我去关注“他们”了,我挺神圣的!多么感人,而且很安慰,它满足了我们的同情心并且抚慰了我们的良心。
但即便是真诚的同情和慈善也有可能是廉价的,而且很容易是压迫性的,容易在不知不觉中,把弱势群体置于一个被动位置上,满足于对他们生活的简单窥视和记录,想想现在不无作秀意味的著作有多少;在学术意义上,这种倾向,则可能代替和忽略了真正的历史和现实分析,忽视对当今城乡巨大分化的时代大背景的把握,忽视了对促成这一分化的社会结构因素的探讨,忽视了对“弱势”之所以“弱”的社会机制的追问。
这种学术的危险在于,它抹杀了弱势群体作为社会病理的残酷色彩和社会的责任。其实这话已经说的很多了,但要落实在我们的行动中,并不容易,尤其在这样一个体制里,尤其在今天这样一个商业化的时代里。
中国社会学工作者的价值立场应该是,自下而上的关注与透视今天中国社会的大变革,尤其是今天中国社会底层人民在这个变动中的命运,把自己的命脉与生生不息的社会现实联系在一起,否则就是懦弱和逃避。“孤独者是可耻的”,面对剧烈动荡的中国社会,知识分子的孤独将成为可耻,因为它已经不再是现代主义文学意义上的孤独,这个词早已丧失掉它社会批判的功能,而蜕变为犬儒主义和作秀主义,是对人的蔑视,对芸芸众生的居高临下,是在云中布道,非常没有根基。西方社会学自产生起便被赋予社会批判学科的美名,中国社会学应该特别地继承和强调这一点,因为在中国其实一直是没有这个传统的,而现在却似乎重视不够。
自觉远离那些似是而非的理论游戏———翻译体的高难度词汇堆积和复杂的分析竞赛,让乌托邦的彼岸关怀和怜悯走入现实和时代,学术是我们介入现实的方式,我们表达的对于现实社会苦难的关注和批判,其实是希望这个表达能发生作用,是对“好”社会的诉求,这是民主,也是政治。在今天,只要是关注底层人民,最终都会碰到政治。今天的中国社会学应该向这个社会动脉开掘,并以此树立自己安身立命的所在。在这方面,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很大意义上,不懂中国的农村,就不懂中国,不懂中国的农民,就不懂中国人。走出浮华的城市,把思想的触角伸进中国广袤的农村,这也是中国社会学奠基人,日前仙逝的费孝通当年的起点,他就是这样开始走向寻道授业解惑之路,并一直保持着与起点的关系,与社会底层人民天然的血肉相连。
《江村经济》,《乡土中国》、《生育制度》……依然好看,我就忘不了那种耳目一新的很享受的感觉,那是一个美好的境界,并不是简单的记录,认识和思想贯穿在章节之中,形成简洁有力的结构,尤其珍贵的是,保持着大自然造化之物的质地和纹路,甚至阳光和泥土的气息,很灵动很纯粹,没有任何化学加工的成分和气味。它们奠定了中国社会学的发展方向,是中国大地孕育出来的精神果实,是与现实亲密联系的理性之花,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中国社会学要与世界接轨,并不在于理论上的花头精,仅仅讨论方法和技术也是很表面化的,任何问题都必须要从根处理清楚,这不是用个新软件就能解决的;重要的是我们在多大、多深和多广的程度上完成了对中国人和社会状态的关注,反思和批判。笔者以为,所谓接轨,所谓借鉴,所谓“拿来”,是意识上的接轨,是对社会本质的共识,是对思想的追求。我们如果能以社会学作为对中国的现实进行思考与对话的方式,那么我们所能达到的思想的深度将成为我们通往世界的唯一轨道。
4 、总结如果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中国社会学做一个发展取向和角度上的期盼和界定的话,并且使其的地位和功能进一步明确化的话,那么我还是觉得应该从观念和价值入手,正是观念和价值的不同带来了发展取向和角度的不同。
所以,中国社会学不光是学科一种,它还必须是,至少是适应中国社会和中国人自己的观念。我并不敢把它称之为定义,哪怕是时空横断面意义上的定义,因为定义总有定论之疑,我只是提出我对于社会学的一个观念一点思考,至于这个观念能否与方家之论相合,我迫切期待着指正和批评.